她没再问他什么,也没再和他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她清楚的知道,这是他给她设的牢笼,比叶良给的更加复杂,更加难逃。
可他却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然而她用期盼等来的终究还是像四年前机场一通电话一样的绝望。
他急急的握住她的肩头,生怕一个不留意,她便消失不见。
这下却轮到言诺安静下来。他的声音没变,即便是他没有自报家门,她也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听出来了。
沈成予这才扭过头来看她,“还要回公司么เ?”
沈成予想了想道:“像他们这些老古董,在公司已经没什么作为了,但是却霸着一席之地,只想着靠年轻时候的投资继续拿回扣,就是这样才会拖垮戈雅,我们需要的是新鲜ຒ血液的注入。”
“你说买他们的股份?”
言诺握紧了电å话,道:“好了……”说罢,竟一时间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了。
地点是沈成予选的。言诺本以为ฦ他会挑一家别有格调的西餐厅,吃上一顿ู饭就无力果腹好几天的那种,可来了才知道竟是一家低调得有些过分的意大利餐厅。
然而,终究是要面对的。
陈卓的紧张感一直没有减弱,进门便道:“丫头,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急诊室中ณ床位排成一排,药味浓重,过往人也多,他们夹在走道上时不时的要给出门的病人家属让位置。沈成予听温流那样说的时候,这边正好有人路过,他边让着身子,边挪到门前,才道:“我去看看有没有空的病房可以安排。”
沈成予回来的时候,带了两ä个护士帮忙换病房,两个ฐ小护士倒不比那ว大夫冷淡,反倒热情的有些过。温流转转心思就知道了因果,索性放手让她们来帮忙,这边却还是没放过沈成予。
“等一下……”她今天难得的开口讲话,却说,“温流,等一下,我有话还没跟他说完。”
沈成予显然是没注意到她的到来,依旧有些焦急的按着电话。
可挣脱之时,她脚下却猛然失去了平衡!
她只知道,此刻,再是冰冷的水,也凉不过人心。
末了,她按照原计划不变,假装不在意道:“第一次见您是在我父亲的葬礼上,倒是不知道我父亲还有您这样一位年轻的朋友。”
她强笑道:“沈先生大概是听说了吧……”
温流还在继续往她脸上糊粉底,言诺推了推她的手,“够了,厚得都能掉下来了!”
乌黑的发丝均被一丝不苟的束了起来,露出干净的脖颈,温流画的妆太过浓艳,可却将她衬得更加干练妩媚。或者妩媚更多一些。
“你怎么问起来他了?”温流不由得问。
——戈雅走到今天,最需要的就是能有个人带领着大家换血换药,重获新生!
温流一句“当然”说的铿锵有力。
温流挑着眉看她一眼,像是在说“看吧,我可没说大话”,然后,悠然起身便向那粗壮男人走去。
她倒是感激他没像那些亲戚们一样见了就说“节哀”,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节制,才不会哀伤。
她说好。她知道,他岂是不好进去,他是不能进去。她欠下的这桩罪,也有他的一份。
最终,他缓了缓口气,温声反劝言诺:“丫头,戈雅创立至今经历了不少风浪,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我相信,这次我们也一定能挺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