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出门,晚上到达一个ฐ小县城入住招待所。
叶青也高兴,看着蒋书记在窗口给了钱和粮票,不去探究他是怎么从食堂转账调出来的。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留住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周矿长讲道理。
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瞎了眼,哑巴亏不认也得认。去惠安低声下气的求他结婚?后半辈子继续搭进去?做梦去吧!好在没结婚,及时止损,有多远跑多远!
叶青手被铐在床栏,身子随床板滚下来,扯得胳膊一痛,“哇”的大哭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混蛋!”徐友亮连连道歉。
任大姐摇头:“小姑子小叔子可不好相处,远的香近的臭,别ี看我跟婆家处的好,那是不住一块儿!他家到底多少亲戚啊?”
生几个呢?当然是多多益善!住在那样的房子里,每天把孩子撒出去玩捉迷藏,想想就有趣!
没有专业中介,规矩也不讲究,现房主ว张老汉就和原房主沈老直接谈。生产队的干部作见证,两家的子女也都站一旁听着。
“张老弟,卖房子时候的情形大家都知道,当时的价钱不算数,你看看,我现在用二百块赎回来行不?”
“上次你给对象买的大中华也有啦,一块六一包,不要烟票随便买!”李玉坤说。
叶青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告辞李玉坤,忙跑去国营百货。
这位是来拉苦力的,反正上午没什么事也是干坐着,叶青自然乐意帮着她跑腿。
结婚的程序无外乎:申请-领ๆ证-办婚礼。结婚申请就是单位审批,如果个ฐ人成分家庭出身这些有点问题,那就要多盖几个章,劳资科,人事科,街道……没这些问题的话,结婚报告直接交给工ื会,开出结婚证明找厂委大章一盖就算齐活。
从第一次回去后,徐友亮一共写了四封信过来,叶青一封也没回。
叶青放下碗,赶紧跑到梳妆台拿出写了一半的信给他看。
二百斤蜂窝煤球折算下来约合三厘钱一块,这一季度的煤ศ票总算没浪ฐ费。
“省着花,这月不许再做衣服!”
李玉坤白了她一眼:“我说大丽,选举ะ投票要得就是公平,你能支持高卫国,我就不能支持叶青?”
大家热烈讨论好半天,工会四十几个人,除了李玉坤牛大姐外只有五个ฐ把票投给叶青,高卫国三十多票。
徐友亮接过大锅放在自行车后车架上,掏出麻绳三五下绑好。
“就这么推着走啊?”叶青忍不住问。
怎么好好地想起来写信了?叶青好奇展开。
满满两篇信纸都是徐公安罗里吧嗦的个人简历,叶青疑惑地看看收信地址和收信人,确实是寄给她的没错。
宋招娣撇撇嘴没办法,不过透过半敞的屋门,她早就看见大方แ桌子上摆着的暖壶,一摸一样的两ä个粉红色,看着就让人心里暖和。
“你看你就一个人,也用不着两ä个暖水瓶呀?我们家五口人呢,你借我一个使使!”宋招娣涎着脸提要求。
叶青半躺在软榻上嗑瓜子看报纸,时不时站起来偷看牌给俩人捣捣乱。
初ม五不留菜,春节备下的冷热菜都要这天吃完。
从上海回来,叶青之前卖大米的钱花的干干净净,给邻居们捎带的钱都敛回来,零零碎碎就十几块。田婆婆给的银元又在新南市的银行兑换了几十块,过日子一时半会儿的倒也没问题。
空间里的物资就那么多,卖一样少一样,变卖家业可是败家子的作风。何况黑市交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叶老蔫拧不过高桂英,两口子连带叶向红叶向东都来了牛大姐家。
“呦,今天你们家来的够齐全,啥事啊?大女儿咋没领来串门?”牛大姐热情招呼。
那晚被高桂英撵出来,大妮儿大半夜在矿区转悠,突然看见一个ฐ蒙着脸的女人从身后追过来,粗着嗓子说了句让跟她走。
转天睡醒,就看见外间大厂房里来来往往好些人,穿着蓝褂子,同色的蓝裤子。手里网兜子打开把一个铝皮盒子放到大炉子旁边,说说笑笑的离开。
“饭都吃不上了还看什么เ演出?”女人白了叶青一眼。
“停刊â了。”
贾工会意:“呲!”
小半锅干米饭,一人盛了一碗,浇上大锅里的排骨汤,三个人吃的喷香!
“天杀的啊!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家子两ä天的口粮他一顿ู都给吃了啊!没法过了!”宋招娣嚎啕大哭。
“对对,别ี喝凉水,在肚里发起来能要人命的!”
后来寡妇婆婆家也穷了,她亲爹却进城当了工人,一家子连同后面生的小弟弟都搬了走。那时候她不是没后悔过,这些赵家姐弟都知道啊,怎么今儿又问起来了?
“啥!”大妮儿激动地站起来,锄头“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没关系,她要卖房子凑巧我碰到เ了。”叶青说。
户主叶青,住址新า南市新า华街幸福胡同小洋楼2-0่1号,出生年月……
叶青一脑门子冷汗:“大婶,要是我等不及想自己้买呢?”
“大爷,您知道谁家卖房子么?”
人都出去了,李队长拿出烟袋点上,抽了两ä口问道:“闺女,你的事儿我都听说啦,叶老蔫大名就是叶福海,你再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李队长吧唧着烟嘴点点头,没说话。
“是很香。”黑暗中有人附和。
“谁!”叶青握紧砍刀戒备。
“女士……同志,我是黄山游客,并无恶意。”
声音有些耳熟,叶青松口气。
“你要吃点面条么?大家同宿破庙,不用客气。”叶青邀请。
“那好吧,盛情难却,我这里还有罐头。”
篝火中,陌生男女对面席地而坐,分享面条和罐头。
“你好,我姓叶。”
“你好,我姓邵。”
熄灭篝火,叶青远远拉开距离,在破庙一角铺好垫子,钻进睡袋。
一夜戒备,稍稍打盹,两ä只闹表同时鸣叫。
“日出!”
“看日出!”
翻身而起,两人同时冲出破庙。
脚下云海翻腾,朝霞晕染天际!连成一片!
“啊啊啊——”叶青在悬崖边兴奋高呼。
“叶同志!你不是祝英台,你没有翅膀!别激动,注意安全!”
旭日待升,半弯淡红浮出云海,波澜壮阔!
“啊啊啊——”叶青在悬崖边激动旋๙转。
“叶同志!你不是朱丽叶!摔下去不止断腿!退后退后!”
云涛霞浪,一轮红日终于破晓!
“啊啊啊——”叶青在悬崖边展臂欲飞。
“叶同志!下边没有鹊桥!你死了你的牛郎所有周末都不会再来!”
叶青一怔,回头看了眼,心想这人神经病吧?说啥呢?什么乱ກ七八糟的!
不过,大自然瑰丽景色确实能迷幻人神智。此处美景不知迷惑了后世多少人,情不自禁纵身一跃,前仆后继投入旖旎绚丽云海中……
其实悬崖下原始森林中早ຉ已尸骸成堆,最惨的是挂在半山腰活活饿死,美丽ษ风景只是表象。
下午时分顺原路返回。
“叶同志,中午吃了你的面包和火腿,现在让我请客坐轿子好不好?”
年轻男子穿英式空军皮夹克,大毛领遮住脸,高高瘦瘦有风度有礼貌。
叶青自然不反感,痛快答应。
两顶竹竿藤椅轿缓缓下山,叶青心情已经大好。
“轻舟穿江两岸笑看山河绕,儿女情长梦醒又一朝……春夏秋冬世道有高低潮呀,计较太多人已老……何不共苦同欢尽心就好,人生就怕知己少……”
旁边鼓掌:“好歌,好词!唱的好听!”
夜间火车返回新南市,叶青进家门一头栽倒沙发上,梦里各种旖旎景色,直到清晨闹钟声响,又是新的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