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瞒下?”陆西白蹙着眉头,目光森凉。
他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家阁主的安危着想,却没考虑到这一举ะ动恰恰犯了陆西白的逆鳞。
陆纪大惊,慌忙从属下手中夺过陆浣晨,抱在怀中,语无伦次道:“不是说过了十五就会痊愈吗?怎的……怎的又会病发……快去找丁一来!晚片刻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她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炼阳宫的主殿。霜月正红肿着眼睛,在一旁照顾着她,见她醒来,又惊又喜:“大小姐!”
“这附近有客栈吗?”陆浣晨望了望四周,荒村野地,哪里有什么เ人家。
“属下的身体并无大碍,足以将大小姐安全送回炼阳宫。”陆西白的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意味,软硬不吃。
陆西白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看着醉卧美人膝的万俟律,一言不发。
万俟律一边拎起塌上的玉质酒壶,一边笑道:“陆阁主何苦要装傻?这里就你我二人,什么事你应该心知肚明。要不然也不必煞费苦心用魔教的武功杀掉七星山庄的两位弟子了。”
虽然这只是信手拈来的敷衍之ใ词,但却和陆浣ã晨的真实想法有相同之处。
或许在他的心里,他不仅不甘心她成为他人的妻子,也不甘心她不会成为他的妻子。
但是没有用。
陆西白似怀疑又似不安地看着陆浣晨,不知所措。
三立复杂地看了一眼陆西白,垂首领命。
“为什么又要把我抓回来?”
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枉费口舌,索性无人应声。
女人大笑起来,笑声朗朗,比之前那ว种矫揉造作的假笑看着舒坦多了:“清月苑从不会强迫他人留แ在这里,也不会强迫女人接不愿意的生意。不过……”女人瞟了她们一眼,“第一你们知道西山金煞在这里,第二你们是言佬带回来的人,单凭这两条,我就不能轻易放了你们去。”
“西山金煞。”商颜雨咬着牙说出四个字。
炼阳宫位于魔教的中心,又是戒备最为严守的地方,但是眼前这人却来去自如,甚至炼阳宫的机关对他来说都易如反掌。
第一位到访的是万俟律。
但是一旁的霜月却不同意:“小姐,这是您及笄之ใ后第一次有人来拜访,于情于理都要出去见一面。要不然会让魔教的其他人望而却步,不利于您的名声。”
“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找个地方แ躲起来。”陆浣晨凉凉地说,“如果他真的要动你,我可是拦不住。”
虽然话有些夸大的嫌疑,但是陆浣晨说得不完全是危言耸听。陆西白确实事事以陆浣晨为先,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只一件事例外,如果他认定会对陆浣晨造成伤害,就算陆浣ã晨再阻拦他,他也势必要铲除这个危机。
霜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霜月现在的心情绝对要比陆浣晨本人更加忐忑。这可是自家小姐十五年来第一次面对外人,她能不紧张吗?
陆西白听见里间的声音,立马进来。床上的少女黑发披散在肩头,衬得她的脸颊格外白皙。
不过这让陆浣晨很是欣慰。
听后,陆浣晨依旧怏怏的,并没有什么表示。
虽然现在的陆浣晨一见这堆红艳艳的东西就头昏脑涨。
“我想回家。”程晨城看着他,这样说道。
车子路过一家便利店,唐川白下车,没过一会儿就拎着一个保温袋回来了。
唐川ษ白点头。
她泄气:“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程晨城犹豫一下,道:“你也不知道唐川白在哪吗?”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闻言,庄湛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沉默一阵,他才再次看向唐靖哲,意味不明:“你不觉得,比起你来……我才更像是唐川ษ白的兄长吗?”
但是现在的程晨城不是原著中的程晨城,第一她与唐靖哲的关系没有那么深厚,第二……她已经决定放弃这个任务了。
“……你是骗我的?”程晨城看向他,“你怎么知道那个时候我会站在门口?”既没有监视装备,门卡也不会泄露身份,唐川白怎么能那样精准地预算到她的出现?
“今天带了雪梨粥吗?”唐川白朝着保温盒望去,显然是不想再多加谈论这个话题。
唐川白:嘤嘤嘤
答案只有一个ฐ,他应该是被人收买教唆,专门针对程晨城的。可是这个幕后人绝对不可能ม会是唐逸天,他清楚程晨城的身份,这件事一旦成功,程家的人不会放过唐氏,所以唐逸天是绝对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唐川白死撑着:“没什么เ。”
“没事嘶——”唐川白抓住了程晨城戳他的手,“你谋杀亲夫啊。”
“啊——”
——毕竟看见了,那样的……一幕呢。
天色渐晚,房间内没有开灯,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中,显得有些阴沉可怖。
“进来。”唐逸天沉声道。
唐川白笑了笑,开车把她带到了上次的那个馄钝摊。
程晨城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陆浣晨终于发现陆西白的异常,现在他与那天从西山金煞手里救她时的反应一模一样,偏执顽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