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两个就贴着笼子坐在了一起,那人甚至撩起白秀麒身上的黑纱把玩。他的声音也像江成路,甚至连语气都如出一辙,这让白秀麒多多少少有了一丝诡异的安心。
他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开始发沉。
“阴阳面具……一定就是这里没错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白秀麒反问:“这里是不是人偶师花阴阳的工作室?!”
玄井公寓始建于民国初年,这块地是洋人租界的边缘地带,一片广袤的沼泽。
听到เ这里,白秀麒立刻๑提出一个问题:“既然这里一直都是公共场所,那ว为什么地契会在我家?”
“找人?那ว你要问小江了……”说到这里阿婆突然扭头张望了几下:“他刚刚还在这里……小江!!”
谢过阿婆,白秀麒继续往九里槐市集深处走去。远处隐约传来了水产的腥臭和肉类的特殊气味,看起来肉食区就在前方แ。
是个劣质的充气娃ใ娃。
这幢公寓里的垃圾还真是千奇百怪,白秀麒哭笑不得。
这个劣质的人偶也不知道被弃置了多久,眼珠子都没有了,漏气的皮肤皱缩着,有点像博物馆里的干尸木乃ี伊。
根据“恐怖谷”理论,这种似人而非人的物体,才是最让人毛骨悚然的。虽然明知它只是个ฐ道具,但白秀麒还是起了一点鸡皮疙瘩。
而就在这个时候,充气娃ใ娃ใ突然动了一下,随后弹跳着扑进了白秀麒怀中!
“……李坤!”
白秀麒怒吼。
躲在立柜后头的富二代这才笑着走了出来。
“哈哈哈,吓你一跳!诶,我说你怎么เ也不配合配合?好歹也做出个被吓到เ的表情来满足一下我啊。”
白秀麒白了他一眼:“要我吓得小鸟依人吗?”
“你敢躲我敢抱!”李坤干脆ะ把怀一敞。
“走开,别恶心。”
李坤“啧”了一声:“我恶心吗?你不知道有多少男的女的抢着要跳上我的床。”
白秀麒微微一愣:“你会想跳上你兄弟的床?”
“兄弟?有的人,你当他是兄弟,可他从没把你当兄弟看待哦……”
说到这里,李坤忽然主动上前一步,伸手搭住了白秀麒的腰。
李坤比白秀麒略矮一些,此刻也必须ี稍稍仰头才能对视。然而白秀麒却明显地从李坤的视线中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压力。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你……”
白秀麒想要将李坤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挪开,却发现自己压根儿就掰不动他。不仅如此,李坤的另一只手也追了上来攀住他的胳膊。
这是要干什么?!
白秀麒的胃里泛起一阵恶寒。
软的不行来硬的,他正准备用力挣脱李坤的桎梏,却听见走廊前面又传来一阵开门声响,紧接着熟ງ悉的说话声也响了起来。
“……小东家?跑这里干什么?!”
是江成路,他果然在这里。
白秀麒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看见江成路套着件一次性塑料雨衣,一手拿着鸡毛掸子,胳膊上挽着悬着一个ฐ油漆桶,另一只手拿着一大沓报纸。这造型不得不说比较诡异。
于是他反问:“……你又在做什么?”
觉察到เ陌生人的出现,李坤终于放开了白秀麒。重获自由á的白秀麒后退两步,迅速脱离了李坤的攻击范围。却又被走过来的江成路堵住了去路。
印象中一直笑容和煦的男人,此刻๑却没有一点表情。他紧盯着白秀麒,以几乎是不满的声音说道:
“你忘记我说的话了?这里很危险,没我的允可,任何人都不能上楼,包括你在内。”
虽然自知理亏,但白秀麒还是本能地反驳道:“既然这么危险,那ว你就该记得把铁ກ门关上。如果锁了门,别人就算好奇也进不来。”
“……”
江成路被他说得一时语塞,好半天之后才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算我错了,下次锁门。”
他的这一声回答,包含着几分无奈、几分妥协。好像一只大棒,高高扬起却只是轻轻落下。
而面对江成路的以守为ฦ攻,白秀麒伸出的爪子也挠了个空,反倒不知道应该继续回应些什么เ。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好在这个时候李坤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他问江成路:“你就是这个公寓的管理员?”
“我是,你就是小东家的朋友?”江成路也反问李坤,同时迈进了一步,微笑着打量着他。
“是啊,死党。”
李坤反倒被他瞧得不自在起来,悄悄地后退了一点。
江成路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坤身上,似笑非笑地充满玩味。看了一阵子,他又突然伸出手拍了一下李坤的肩膀。
嗯?
白秀麒微微一愣,不知道江成路这是什么เ意思。
李坤的脸色却因为ฦ这一拍而变得煞ย白,他抽动了两下嘴角,有点夸张地假笑了起来。
“……啊,我想起来今天还要陪一个ฐ大客户去看新落成商品房。不好意思,要先走一步。”
他转身对着白秀麒双手合十做道歉状。
倒是白秀麒不放心起来:“阿坤,你今天怪怪的,还好吧?”
“没事,没事,拜拜。”
李坤摇了摇脑袋,又挥了挥手,就沿着原路独自一人下楼走了出去。
白秀麒正琢磨着要不要去追。就听见耳边上江成路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那个李坤,你爱他吗?”
“嗯……爱?!”
白秀麒愣了一愣,旋即大声反驳:“瞎说什么เ,我们只是朋友!”
“这样哦。”江城路点点头,“那这段时间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这下轮到白秀麒发愣了,过了好几秒钟才问出一个“为什么”。
江成路没有解释,只摇摇头说如果相信自己的话,接下来的七天就暂时不要和李坤见面。
白秀麒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想起刚才李坤的怪异表现,再联系起这里阴森诡异的环境,心里面终于开始发毛。
他问江成路:“你穿成这样,拿着报纸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