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书记，前面有台阶，您走路可得小心呀，我送送你呀……。”罗美丽ษ倒是挺会进入角色的，没等钱副书记迈步，她就连忙站到了他身前，一边说着一边帮他引路，开门，送客做得特别熟练，我简直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夜总会小姐出身，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老道？
我也不清楚她那关系究竟是什么方面的，可相处了没几天，我越来越觉得这女人太不简单。别ี看她一副骚模样，瞧着男人就帖，见着就凑的做法，还真有不少人喜欢这一套。还没过一个ฐ星期，她团委的事撒手一件都不干，每天不是忙着串着个办公室，就跑那ว部门，和那些领导们打得火热，拉关系，叫大哥，攀亲戚什么的，一时间居然成了厂里的风云人物。
设备科的许小亮估计已๐经和女朋友说好去哪了，见我唠叨不停，嘻嘻笑着道：“李书记，您就放心吧！我们保证不惹事，晚饭前平安回旅馆……您老也别唠叨了，想说什么我们都明白着呢，您还是早点放我们走得了，大家心里有数……也好让您单独多陪陪安干事不是？”
“现在不冷了吧？”看着她穿着那件厚厚的外衣，这衣服虽然款式不怎么样，可保暖性很不错，上午买的时候我一眼就挑中了它。
“兄弟们！哥哥我也是没办法啊！画个摸不着的大饼给你们，这也是无奈啊！”
第二天下午，我故意又来到团委办公室，问了问她报名的最后人数。当得知依旧ງ只有这么六个人的时候，我装模作样地感叹一声，说道：“算了，人这么少，这次活动还是别搞了吧。反正来日方长，等夏天的时候再想办法组织一次。”
说是一封信，其实应该是一张贺卡，瞧着比一般信封大不少的个，我一眼就认出了它。以前，还是高中读书的时候，每年快到圣诞节、元旦的时候，同学之间都喜欢买些这种贺卡送来送去，虽然毕业后再也没收到这玩意，可对它的印象还深刻着呢。
“柳玫……这个丫头……。”
“什么？！”我被他这话惊的差一点儿就跳了起来，没上床？这……这不可能ม啊！他这小子不早ຉ就吹着和周晓仪有那种关系了么？难道一直都是在我面前炫耀？没上床？可上次春节回来的时候，我在那屋外是听的明明白白，里面传来的就是他和周晓仪暧昧的声音，要不是上床，那又是在干什么？我一时间被他的话给搞糊涂了。
况且，周晓仪是个ฐ外表看起来泼辣，可实际内心很脆弱的那种女孩，我直到今天才明白，周晓仪为ฦ什么会离开东海的真正原因。她一定是带着失望和痛苦的心情走的，想到这里，我恨不能抽自己几巴掌才能解恨。
为了祝贺我荣升，周云还特意把我叫我车间办公室好好勉励一番๘。不过，我和周云心照不宣，只不过是配合着演一场戏给栾大海看，瞧着栾大海ร一副酸溜溜的样，表面勉强，心里很不情愿，却又迫于无奈地向我恭喜时，我心中的得意劲简直就不用多说了。
“不可能ม！这……这怎么เ可能？”栾大海一心想我早ຉ早ຉ离开车间，好从周云手里夺过权利ำ。现在居然搞成这样，他是一百个不信。周云瞧着他这副样子，心中ณ的恶气总算出了，毫不顾及地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让栾大海是又气又无奈，最后只能ม灰溜溜地低头服输。
“你……你有没有什么同学，或者朋友在教育局的？”我知道父亲交友广阔，迟疑地问道。
“你要考大学？好哇！”老爸顿时就乐了，开心地笑着，点头赞道：“小子！你这次算是开窍了，爸爸支持你！对了，打算考什么大学？喜欢什么专业？”
安非仔细聆听着，遇到不懂的地方แ就问上几句，我都一一耐心回答了她。最后，觉得自己已๐经交代得差ๆ不多了，这才停下话来，向她说道：“行了，差不多就这些了。你先慢慢做着吧，要是工作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来机修间找我。”
她瞧着我，脸上先是一红，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谢谢你……。”
“栾……栾主任……周……周主任不要我，您……您就帮帮我吧……。”
安非那里知道人心险恶？她还以为栾大海是好心呢，见有人为她出头，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就发泄了出来，抽泣着居然哭出了声。我在一旁้却是瞧的是两眼喷火，心里把栾大海祖宗十八代全操了个遍，要不是顾忌有周云在，自己้和安非又不很熟，甚至想冲上去给他那淫荡的笑脸给砸个ฐ满脸花，再切下那双肮脏的狗爪子，丢到外面的臭水沟去。
好不容易，总算赶在规定的日子里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又是整个ฐ新车间的日常管理工ื作。翻了一番的产量和那么多不熟ງ悉的新工ื友，使得原本老车间按部ຖ就班，管理上并不太难的活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新来人员和车间老员工的协调、磨合，包括生产计划等等都需要我帮着引导，许多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起产量的下降，这可不是领导们愿意看见的结果，也不是我新担任车间助理后想交上的一份答卷。
这句话，是周云在车间开会时当着众人的面赞扬的，当感觉到众人向我望来羡慕、佩服和认可的目光时，一瞬间，那些疲倦一扫而空，我精神抖擞地站起身来，连连谦虚地表示ิ这完全是在领ๆ导的支持和工友的配合下才能取得的成绩。
“咦！你们怎么跑这来了？是不是车间设备有问题，特意来叫我的？”
“没人正好，走，我们里面说去！”王涛嘿嘿一笑，回头向老勤等人使了个眼色，几个家伙一脸神秘地穿梭而入。
“小海前脚刚走，你就说这种话，你……你究竟是什么เ意思？难道还想像前些时候一样耍我？”事到เ如今，我也把话挑明，斩钉ล截铁地说道：“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不可能！你明不明白？你是小海的女朋友，而我是小海的哥们，就算打死我……我都不会做这种事！”
“不！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李杰！我和你说实话，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喜欢的人是你！是你！你明白么？当初我爱上他是一个错误，我只想做你的女朋友！”
张震海ร这建议倒是让我有些动心，听他把深圳吹的花好稻好，再加上这些年，深圳特区一词在电视、报纸、电台里是铺天盖地地宣传，如果真能过去的话，从收入来看会肯定要比呆在东海强不少。
见我没答应，张震海觉得有些惋惜，暗暗叹了一声。看来，他不光是惋惜我有能ม力赚大钱而不去，还在惋惜我没答应和他一起上路，以后和他一起在深圳搭个伴，解解寂寞什么的。多年的朋友，他的神情告诉我，后者要比前者还来得多几分，我瞧他这神情，只是淡淡一笑，光喝酒也不去故意说破。
“操！这种东西鬼才去买！老子要有三千，难道不会去证交所直接排队去啊？”我的数学不错，很快就扳着手指计算出了得益比例，这么เ低的概略明摆着就是骗我们小老百姓的钱嘛。老子一月才赚一百多块，去掉平日开销能ม剩下二、三十的积蓄就已经算不错了，谁吃饱了没事拿这么大笔款子去买这种狗屁玩意？难道是钱多了没地方花，特意丢水里听个响么？
“发财？发什么财？”一个同事正在感叹这认购证无用论的时候，外面突然闯进了一个三大五粗的家伙，由于进门晚，他只听见了最后的几个字，估计是被“发财”两字吸引住了，顿时扯着大喉咙在那里嚷嚷了起来。
没想到เ，当我把信纸展开，先看了一眼最下的落款后，顿时打了个寒战，连忙把信往兜里一塞。
从柜里取出几张手纸，我装着迫不及待地样子提着裤子就往外冲，周云瞧了瞧直皱眉头，在后面喊道：“小李！是不是早饭吃坏肚子了？我这有黄莲素，要不来一粒……？”
“出去！”
“你什么เ你！电器维修期间有安全保障措施！无关人等一律不许进车间！王涛๙，你来负责一下，除了机修间的人暂时留下，所有人都给我赶出去！”
柳玫扑呲一声，终于笑出了声，聊了这么久，我发觉她其实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只不过可能是家庭的某些原因一直把自己藏得很严å密，平时总爱用一副假面孔来掩饰，活得实在太累。
这时候，聚会渐渐到了尾声，柳玫突然问我：“李杰，能ม不能留个地址，或者电å话什么เ的？大家马上就要分手了，我想……留แ个做纪念。”
周晓仪站在我身后，刚才帮我轻拍的手依旧搭在我的背上，隔着薄薄的衬衣我能感觉到เ从她手心传来的温度。
“嗡”的一声，就像有什么เ东西在我脑中ณ炸开，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消失，只有周晓仪的身体与我紧ู贴在一起。她丰满的胸脯紧贴在我的后背，柔软的手臂环绕着我的腰间，脸蛋搁在我的肩头，从她身上传来的芬芳把我整个ฐ人团团包围……。
“报告钱老师，张辛没来。”
“呃？给你打了一顿ู？”师傅有些惊讶，抬头看了我一眼。愣了一秒后，既不问原因，也不追究责任，很快就把目光很快从我身上游开，仿佛刚ธ才我的话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自顾自地清了清嗓子，向大家说道：“同学们，现在上课了，今天是这样安排的……。”
第二章信天游
“犒劳我的？嘿嘿，那ว我就不客气啦。”一路骑车过来，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见到有吃的我哪里还按捺得住？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
“小祖宗！这还没洗完呢……等擦干净再出去，小心着凉……。”
“不擦了！不擦了！”
“再擦一下！就一下……！”
“我说不擦就不擦，你怎么这么烦啊！”
就在这时候，在我目瞪口呆之下，一个赤条条的男子从楼上冲了下来，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脑袋上还滴着水珠，下体那玩意已经完全发育成熟，挂在那里一晃一晃地。他边跑边扭头向后面骂着，根本就不顾ุ我这外人在场，一溜烟地从我身边擦身而过，转眼一跳就蹲在了沙发上。
紧接着，一个ฐ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就追了上来，嘴里还直哀求：“小祖宗！擦擦，再擦擦……！”
“不擦！不擦就不擦！”那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大男孩在沙发上翻来滚去，躲避着向他伸来的毛巾，口口声声还说道：“你懂什么懂ฦ？洗完澡自然风干最有利健康！”
“这……这是……。”这种场面我那里瞧见过？不仅傻了眼，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ฐ男孩和这个妇女究竟是谁啊？难道……难道……是柳玫的母亲和她弟弟不成？
柳玫早就羞红了脸，咬着唇站着不敢向我这边瞧来，突然间她冲着客厅大吼一声：“妈！柳小风！家里有客人，你们难道没瞧见么？”
“有客人？客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你爸的客人……。”柳玫的母亲根本就不理睬她，反而白了她一眼，随后专心致志地和儿子“战斗”起来。
至于她弟弟柳小风却从沙发上突然跳起，光着屁股跑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嘿嘿一笑后，转身又跑了开去，和他母亲绕着沙发转起了圈子，至于柳长风就犹如不见，依旧稳如泰山地瞧着他的报纸。
“李杰，二楼第一个房间是我的，你先上去坐会好么？”柳玫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声恳求道。
我也觉得自己้这么เ站着实在尴尬，早知道她家是这个样打死我也不进来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เ厚脸皮的男人，居然当着外人和自己姐姐的面光着屁股满地跑，难道不懂ฦ得什么叫害臊两字？还有她母亲，一瞧就是把儿子宠得连什么都忘记的人。
抹了把冷汗，我三步并成两步跑上了楼ä，进了柳玫的房间。本来还想见识见识领导的住处，没想到今天却见识了这种场面，让我现在后悔莫及。
我进屋没半分钟，楼下就嚷嚷了起来，隔着门，又隔着一层楼，我一时间也没听清楚柳玫和她母亲在吵什么。可没几句话，她们的吵声越来越响，接着又加进了她弟弟的尖笑声，还有她父亲柳长风的训斥声，这一下顿时让我紧张起来。
“那是我师兄！是我的客人！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你师兄？呸！技校出来的货色，还不算乱ກ七八糟的人？小玫你也不小了，怎么不就听父母话呢？上次给你介绍的小张你不要，小刘你也瞧不上，搞来搞去搞回来一个什么师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们？”
柳玫顿ู时被她母亲的话给激火了，大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