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从鸭子的身上翻身下来,坐到鸭子的旁边,继续把鸭子的纽扣一颗一颗地往下解去。
东方恬不知耻地回答道:“鸭子说热,我替她解开纽扣透透风。”
康康想说自己确确实实不知道,可是他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张不开口,更说不出话来,他的脸已吓得苍白,手里抱得紧紧ู的玻璃罐也嘭咚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玻璃片,可康康不能ม低头看,他眼睛里泛着泪花,乞怜地看着老头子怒火熊熊的双目。
李婆婆在茅草屋里听到有人哭,便叫鸭子出来看看是哪个大白天吃胀了找不到事做跑到เ这周边哀号来着。
榛子树也可以长出榛ี子来,一颗颗长在榛子树的树梢,康康们总是拿住榛子树的枝干,把它压弯,去摘上面的榛子,再用石块把榛ี子的壳儿敲破,一颗颗榛子就出来了。
乞丐依然还在,仍旧ງ坐在木板车上,旁้边还是照样放着一只铁皮桶,康康走近乞丐,把兜里的一块钱轻轻往铁皮桶里一丢,转身就要跑,却被乞丐叫住了:“谢谢你,小朋友!”
于是康康的母亲便带着康康去赶了一次场,这是康康第一次赶场。
虽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可康康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记忆犹新,也许一个愿望的破灭总是让人难以忘怀吧,所以康康这次打算要去街上好好逛逛。
康康不解地从丛林里爬起来,问东方:“那老家伙说什么เ‘偷鸡摸狗’,是什么?”
康康不想和东方再在一起玩了,因为这也太危险了,虽然东方本人并不怎么危险,可东方แ身边的事生得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小牛还没说完,康康就高举ะ着铅笔,愤怒地问道:“还有什么?”
小牛害怕得赶紧用手护住脑袋,声音颤抖着说道:“没……真的没了,这些都是鸭子告诉我们的!”
同学们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康康,还有康康吹出来的气球。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鼓掌,他们生怕稍微一有响动,气球就爆了。
康康原先打算自己้吹一个ฐ很大很大的气球,然后让梦呓也学着吹一个,再鼓励她往大吹,再之后……可是自己作为一个先锋前将,却死在了前进的路上,这让后面的军队怎么还敢勇往直前?
梦呓白了康康一眼,“好吧,娥儿都替你说话,那就算了。”然后拉着鸭子的手,就要去操场玩。
“神经病!惹她玩?惹生气了我可不知道怎么办。”康康看了鸭子一眼,也不说自己喜不喜欢梦呓,只是对她的建议予以重重打击。
同学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小牛也笑,康康也跟着笑。
小牛没有反应过来,想自己้的爷爷乃是一介书生,怎可能干那等欺人骗世的事,因此摸着脑แ袋久久没有说话。
康康知道是亚蝶在叫自己,可是,她有什么事呢?
亚蝶放下小盆,把双手在围裙上蹭去水,便伸进围裙的兜里,掏出一块红丝带,要康康帮忙送给东方。
“我觉得长得也挺好看的嘛!”鸭子说着,一连摆了好几个笑脸。又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突然觉得又长得不好看。
她们来到小巷里,隔着康康家就一堵墙的距离,她想直接喊康康出来,可是转念一想,那ว样太不温柔了,便对身边的一个小厮说:“你去康康家,告诉康康梦呓在小巷里等他!”
康凯瑞才一开门,康康的母亲就迎上去,轻声而又充满力量和焦急地责怪道:“你看你把这孩子打的!她是孩子,你真下得手!”
一个星期后,同学们看到康康来上课了。他穿着新衣服,新裤子和新鞋,书包也已经换成了肩背的。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学生签字的一栏小牛都替康康写好了,只剩ທ下家长签字一栏等康康自由á挥。
康琴也不计较,“是你写的就你写的吧,我帮妈妈写上名字,其他的事我可管不了了。”
“康康,过来拿呀!”梦呓站起来,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远远地向康康叫道,“过来我拿给你,我不想玩了。”
康康趁鸭子正在得意之际,猛冲过去一爪掐在鸭子的屁股上,疼得鸭子唏嘘着嘴,上窜下跳的,康康则笑得捧住了肚子,蹲下来。
康康迟疑ທ了一下,他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当班长的一天,这回家去跟父母一说,可光荣了!因此激动地说道:“我……我……”
这样想的还有土豆,土豆想,这样又多得一个奖,哥哥肯定就不会教训自己了。
追赶的人把东方抓住,把他的双手捆起来背在屁股上,然后把亚蝶也用绳索ิ绑起来。
说罢,那几个壮汉就对东方一顿ู拳打脚踢,像练习沙袋那样,丝毫没有把东方认为是村里的熟人,他们只知道,这就是那个ฐ连村支书的孙媳妇也敢拐的人。
亚东害羞地坐在母亲的一边,不时地拿眼睛瞟着眼前的陌生男人,“这就是我爸爸?”
“等一下,我去拿相机来给孩子们拍个照!”说着已离了座。
“康康,你怎么เ了?”梦呓跟在康康的后面追喊道。
梦呓看着也心疼,她抓起康康的手,轻细语地安慰道:“康康,这样也不是办法,是不是?我们应该让大人知道,然后让他们想想办法,否则老爷爷一个人就这样躺在窑洞里,可以吗?”
梦呓说不上话,风雪已呛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用手掩住嘴巴๒,努力地说道:“前边有……有个疯子。”
梦呓哆嗦着,嘟着小嘴说:“真的要去啊?就在前边窑洞里。”
“土豆,你怎么了?”土豆才刚坐下,梦呓就转过头去轻声问道。
土豆“嗯嗯”地摇摇头,康康怎么也看不懂摸不透土豆这行不一的表,不过自己心底已有了数:土豆肯定是考差啦!
至此,小孩的事看起来似乎有了着落,可事会是这么简单吗?
康康被母亲从课堂上带走的那个下午,阳光从门缝透进教室里,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
“你看啊!我们村那起穷人,交不起罚款,索性任着那帮畜牲为ฦ所欲为,赶猪牵牛,吆羊喝马,甚至任其上房揭瓦,或屋里捣乱一通,再就是捉人便打,直到打得爬不起来为止……”康康的大舅说着,猛地灌了一口茶,像茶杯得罪了他似的,那样子,仿佛要把茶杯咬碎才心悦诚服事罢干休。
大舅大舅娘夫妇住了两ä天便要回去了。这当然是好事,这样康康就可以不受大舅晚上的特别教育了,可问题是,他们居然不把小孩儿带走。
康康一听高兴惨了,便忙问道:“哪个哪个?”
于是两人便瞒了父母,出得院外来。康康不知要往何处走,康琴说:“跟着我走就是了!”
土豆从教室的门边跑到เ康康身边,拉着康康的衣服,说道:“康康,你告诉我们嘛,我们不告诉别人的,不说我们就都不和你玩了!”
“就是,东方太欺人了!康康,打他去,我们帮你的忙。”小牛摆出一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气概说道。
梦呓和亚东从教室里跑出来,看康康和鸭子抱在一起痛苦,也加入了同学们等待的行列,期待地看着他俩希望能找个ฐ说法,让大家都得到个合理的解释,也不枉了大家围观一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