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拿出来,撑开!”黄国梁命令道。
康康瞬间被吓成了一个ฐ木偶人,呆呆地坐在座位上。
“跑慢点跑慢点,地瓜,死了就到เ我了哦!”康康跟着地瓜,从操场这边跑到那ว边,又从操场那边跑到เ这边,并一路提醒跑得气喘吁吁的地瓜道。
几天下来,康康的黑色裤子就有了银白银白的汗渍。同学们都笑道:“康康,尿裤子了还不换裤ไ子呀?”
康康这是要去找亚东,他要把这个好消เ息告诉他。
康康随即关了门,就往隔壁屋子跑去。窗户里透出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模糊地映在地上,仿佛一个ฐ身怀绝技的高人在夜空中倒腾。
“疯子——”
康凯瑞听得是女儿的声音,当即从桌上摸了一根手电筒,去墙角提了铁ກ铲,就急匆匆奔出去。
站在旁边的康康连忙把镜子端上来,并对亚东说:“很好看的!”
“咦,他三娘——”康康的母亲看到刘ถ三娘进来就把手里的香烟并饼干往桌子上放,便热地说道:“哪里有这个ฐ必要?”然后让刘ถ三娘坐在茶几旁的小凳上。
“怕什么?又没有鬼!”父亲抚摸着康康的脑袋,继续问道:“你怕什么呢,做噩梦了吗?”
康康的头都被汗水濡湿了,自己却不觉得。他只是一个劲地在心里提醒自己:“没有鬼就好,没有鬼就好。”
东方一听康康说完,笑得更大声了,“说你傻?你还真不怎么聪明!”然后把眼色尽往亚蝶的身体上下游离。心想这姑娘十四岁,比自己小一岁,可人家读初二了,而自己还没读过书,难怪她会长得这么เ漂亮,父亲活着的时候就告诉自己说,一个人只要有了知识,就会变得很好看,莫非果然如此?
东方不由分说地转身用另一只手拧过康康来,大声地说道:“你还不快去那边吗?亚东他们在找你。”
“哼,这样就可以了吗?你犯的是偷人的罪,要让官给抓起来的!”康琴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吓吓康康。
笑过了之后,拉着康康的鼻子:“你最好吃了饭就睡,给我少说点话,说漏嘴了是你的事,别怪姐姐没那本事替你兜着……哼,自己又笨,还学着聪明人干那ว样的事,可笑,实在可笑之极!”
康琴放学就看到母亲一个ฐ人唠叨个没完没了,甚是奇怪,仔细一听才知道在说康康。当知道康康怕得躲到了床角后,捧着肚皮笑弯了腰。随即找来竹竿吓唬康康道:“康康,再不爬出你的‘云栈洞’,姐姐可要捅了哦!”康琴说着,便把竹竿慢慢地向床角伸去。
康琴看着又好笑又好气。放下竹竿,一把就将他抱到怀里。
“呀,厉害!”康康看到两只蜻蜓正嘴对着嘴激烈地咬着,便忘地叫道。
“我和我妈妈去玉米地里了。”康康翘着小嘴,抹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说道,“玉米都长大了,我妈妈说能长得很大很大呢。”
然而,正常人看来很正常的东西,在不正常的人看来就不正常了。同学们因为ฦ固贞的憨态而自内心的掌声,在固贞看来就像铁勺刮ุ铁锅的声音,特别刺耳,所以固贞用力地丢下康康的环,低着个头就朝教室里钻。康康真的不能明白,那么多人为他鼓掌他怎么还这样呢?
固贞也许是生气了,康康想。
同学们看固贞走了,就都一哄而散,继续玩着自己的游戏。
康康又看到了梦呓重新跳起了绳,她的两根大大的麻花辫子异常精致地一荡一荡的,仿佛母亲唱的摇篮曲悠扬婉转,她的白衬衫在阳光下是那么เ耀眼,就像无法企及的希望……
虽然好看,可康康还是默默地拾起自己的环,悠悠地去了教室。
教室里除了固贞之外,别无他物,原来同学们看固贞进来,都熙熙攘攘地上的要上厕所,透的要透气地出去了。
康康就知道是这样,不是因为康康多聪明,而是因为这样的况经常生,同学们好像都不喜欢和固贞待在教室里,尤其下课人少的时候。
固贞把头埋在手臂里,扒在桌子上好像睡熟的样子,可是啜泣的声音清晰可见,就像感冒时吸鼻子的声音无法掩蔽一样。
“固贞!”康康小声地叫了一声。
固贞本来不想抬头,可是听到是康康,他还是不好意思地抬起了头看着康康,说道:“你……你的……你的环在……操场上。”
康康在看到固贞的脸时,突然震惊了。固贞的脸颊上都是泪水,泪水已模糊了固贞的双眼,在看固贞摆在桌上的袖子时,已是湿透了一大片。
原来,固贞也会哭。
康康原以为ฦ像固贞这么无忧无虑的,应该不会哭才对,可是看到他满脸的泪花之后,康康知道自己้错了。
“固贞,你哭了。”康康坐到固贞的旁้边,告诉固贞道。
固贞又重新把头埋到手臂里,照样扒在桌子上,依然熟睡的样子。
之后的几天,同学们再没有看到固贞,康康也没有看到平时爱在路边晃悠的,来一个人便问人家要去哪儿的身影。
也许,没有人会想到,固贞那天回家之后,就死活不来读书,他爷爷听了,也不怎么反应,只是丢给固贞一句:“老子有的是钱,还怕不读书就养不活你了!”
再之后,偶尔还会听到同学传说固贞的消息。
“固贞和他爷爷去了城里,看到了好多好多的车。”
“嗯嗯,还有好高好高的房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