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自己้小题大做了?
赵清渠挑起眉,淡淡的笑了一下,摆了摆手。
在这群女人眼里,赵清渠可谓是今晚最大的肥羊,惹得她们各个翘以盼,恨不得对方坐在自己身边。
“赵总……”
要不是巧遇了在同一公司工作的女同学,他根本不知道还有同学会这样的事。
赵璋本来不太想去,人都记不起几个,去了也没意思,但被赵清渠这么一说,倒不好不去了。
自己和小叔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而没有缺胳膊少腿,他是不是应该痛哭流涕的感谢苍天?
熟门熟路的走到吴医生的房前,赵璋敲了敲门,虚掩着的门滑开了一条缝。他探头看了眼,里面空无一人。
最重要的是,他有枪。
弹匣七子弹全满,沉甸甸è的重量仿佛压在他的心上,将他高高吊起的心按了回去。
车里走下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戴着墨镜看不清样貌,那人走到เ赵清渠车前,对着打开的车窗弯下腰,毕恭毕敬。
赵璋跟着他们进去,现这是一个酒吧的后门。
“站住。”
“赵总有事?”
罗执本想再劝几句,毕竟是赵总亲口交代下来的任务,如此不了了之似乎不妥。但又想起赵璋和赵清渠是叔侄关系,赵璋要联系赵清渠,没准比他这个助理还要容易许多,更何况虽然赵璋的继承人身份颇为有名无实,但这位太子爷真的决定要干点什么,不是他这个ฐ助理能管的,便点了点头。
罗执走后,赵璋一个人在办公室内坐了许久,直到夕阳把残云染得一片橙红,才提着收拾好的东西锁门离开。
“谢谢张姨。”
赵清渠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笑的十分灿烂的侄子,神色平淡的点头。
他不知道。
这是赵璋最无法理解的地方。
赵清渠是个会放松娱乐的人么?
赵清渠不知何时打开音乐,喇叭里流淌出一温柔而安静的歌曲——。
他的小叔赵清渠此刻正把他揽在怀里,丝毫不顾血腥和脏污,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脸,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焦急的说着什么。
就算最后他放弃了继承权,赵清渠终于得以转正成为赵家产业的真正的主,他的存在想必还是令小叔如鲠在喉。
赵清渠表情平淡,这种冷静到เ极点的反应反而让赵璋不敢上前,眼睁睁的看着他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出浴室,消失在墙角。
赵璋愣愣的站在水池前,抬起头,镜子中的自己头凌乱ກ眼神怔忪,嘴角沾染着凝固的血迹,微微一动便传来一阵刺๐痛,模样狼狈至极。
他的拳头一抽一抽的隐隐作痛,仔细看去关节泛红,微微肿起,不知道刚ธ才砸下去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客厅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赵璋神情大变,胡乱的捡起地上腌菜一般的衣服套在身上冲了出去,一出去便看见赵清渠站在门边,衣衫整齐,一手捂嘴,一手拿鞋弯腰套上。
“你去哪?”
赵璋皱眉大步走过去,想起刚才赵清渠疯狂的举动,心底微悚,远远站定。
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撇过视线,肿起的半边脸让他眼睛难以睁开,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十分难受。
“你要去哪?”
赵璋固执的重复一遍,心中复杂难言,他似乎该愤怒,但看到赵清渠现在这幅狼狈凄惨的模样,却没有办法冷言恶语。
“赵璋。”
赵清渠终于开了口,面部的疼痛让他嘶哑的声音含混不清,他伸出手,似乎ๆ想要触碰赵璋下颚的那一圈青紫,却在见到เ自家侄子下意识的往后一缩露出恐惧的神色之后,收回了手。
他垂下眼眸,拉开门把手,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关上大门,转身离开。
“我很抱歉。”
赵璋在原地站立许久,直到เ听到马达声从楼下传来,才匆匆跑到阳台,看见楼下赵清渠黑车的车灯划破夜色,飞快的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屋内一片空寂,赵璋恍惚的站在冷寂的客厅中央,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ฐ不太好的。
他机械的走进浴室,蹲下身整理一地的狼藉,摆好瓶瓶罐罐之后他打湿抹布跪在地上仔细的擦着湿漉漉的瓷砖,当擦过已经被清水稀释成浅红的血液之后,倒抽一口气,猛地站了起来。
他刚刚揍赵清渠的时候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刚才的行动虽然看起来没事,但万一受伤的是内脏,事情可就不是那样简单了!
他拉开门飞快的冲到เ楼下,老房子地处郊区,周围稀稀拉拉坐落着几栋相似的建筑,很是空旷。如今已๐是深夜,最晚的一班公交早就停运,出租车根本不会到เ这种没多少人烟的地方来。而唯一的一辆车子,已经被赵清渠开走。
赵璋心底蓦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拿出手机,飞快的拨打对方的电话,却始终没有任何人接听,当他连播了七八个之后,再次打去,听到的却是客服录音甜美的关机通知。
前所未有的怒意从心底奔腾而出,他一拳砸在墙上,几滴鲜血沿着墙面蜿蜒的滑落下去,下落的轨迹印入他的瞳孔,衬出眼底的一片冷凝。
赵清渠手握方向盘,神情平静的开着车,路灯的光斜照ั在脸上,他微微偏头,透过后视镜看到鼻青脸肿满是狼狈的自己,微微扯起嘴角,自嘲的轻笑了一下。
疼痛顿时爆炸一般散开,他压着嗓子咳嗽了几声,觉得全身上下没有那ว个地方不疼,鼻腔里又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咸腥的味道熏得他皱起眉头。
他这个侄子看似瘦弱,下起手来却还真狠。
想起之前生的一切,赵清渠闭了闭眼,牙关紧咬脸颊的肌肉微微绷紧,露出难以抑制的痛苦神色。
车子悄无声息的停在了酒吧后面隐蔽的车场,赵清渠掏出手机打了一个ฐ电话,闭着双眼仰靠在车内没多久ื,就看到一个黑影匆匆忙忙的走来。
赵清渠摇下车窗,那人凑近,看到车等下他的模样,惊呼出声。
“赵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赵清渠下车锁门:“来这里住一晚。”
“可您这……”孙江一脸焦急,看着他的表情仿佛被打的是自己一样,赶紧掏出手机:“我去把吴医生叫过来!”
“不用。”
“那怎么行,赵爷您都这样了,到底是谁干的,要让我查出来,他妈的我一定要……”
说到最后,孙江神色一片冷凝,那模样恨不得把始作俑者挫骨扬灰。
“多管闲事!”
赵清渠冷喝一声,见到เ孙江惊愕的神色才察觉自己้语气太重,神色缓和下来:“这件事你别ี管。”
孙江不甘心的点头:“那我去叫吴医生。”
赵清渠浑身都疼,懒得和自己的这位得力助手较真,胡乱点点头,大步走入酒吧后门。
今晚他自己的脑子也乱的很,不好好整理清楚,没有办法面对赵璋那ว个孩子。
他不想回赵宅,老房子也呆不下去,只能ม来酒吧的房间凑合一晚上。
孙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和吴医生通电å话,赵清渠听自家助手把他形容的几乎要不久于人世,摇头失笑,一扭头又看到走廊镜子里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
果然十分凄惨。
赵璋当时下手的时候到底气到什么地步啊。
回到เ房间,赵清渠把孙江关在外面,坐在床沿,把头深深地埋在了双手里,一直以来淡漠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到底还是害怕的。
在那个ฐ时候,赵璋以为他已经是一个ฐ彻底失去理智的疯子,连他自己都几乎相信自己是因为ฦ精神状态的异常而导致行为不受控制,但内心最深处,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如果他愿意,他能够停下来。
精神的不稳定的确让他心底充满了暴虐的兴奋感,让他想要破坏眼前的一切,想要看到身下的人露出痛苦地绝望神色,但是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自己,要说这么多年来,他连自己的基本行为都无法控制,那ว么他根本做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本来是可以停下来的。
但他选择了放纵。
赵清渠的眼底一片晦涩隐瞒,他在害怕,为ฦ自己心底那ว一份刚刚ธ察觉的,咆哮着欲冲出牢笼的称为感情的野兽而害怕。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产生那样的感觉,在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种如果能用那种方法把侄子牢牢禁锢在身边也不错的,背德的罪恶想法。
不应该这样。
赵清渠默默地闭上双眼。
他是叔叔,赵璋是侄子。
他们两个——不应该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修文,少许情节进行了改动,看过的还请重看一遍哦~
感谢以下读者的地雷,抱住各啃一百口,嗷呜嗷呜嗷呜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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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修完,您可以返回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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