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记得李耕把我埋在了这里,但我就是记得!而且,李耕肯定是把我完完全全杀死了,并不是……将我活埋!他虽然很凶狠,非常的凶狠,但是他,还不至于,没等我死,就将我活埋!”
实际上我也相信。
我看见她呆呆痴痴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地喃喃念叨着:“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我儿子!是我害了我儿子!”
她是一个好人,要不然她不会救我。
或许一辈子没碰过女人的李山,在将女人掐死之ใ后,还是做了一些龌蹉之事,说不定还将女人的尸体在屋里多放了几天。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我并没有说给范要强听。
不过我跟她一同经历的那些恐怖事件,在后边的故事中会有详细讲述,这里就不多做赘述。
像这样的话孟响已๐经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说,每回我遇险受伤,孟响都会红着眼圈劝我。
他为什么เ也在挖地?是为ฦ了研判我挖地的目的?还是想挖个ฐ大坑将我活埋?
所以我只能趁着我的嘴巴没被堵上,轻轻呻吟了一声,装着刚刚ธ苏醒的模样。
不过我尽量克制ๆ住一瞬间的狂乱思绪,琢磨着该如何接话。
范要强点点头,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说道:“我会告诉你实话,也正是因为,你是唯一一个ฐ听我说梦见李耕杀人,却没有哈哈笑的警察!”
我回脸瞥他一眼,很肯定地告诉他:“不用这么เ紧张,那ว根本不是野人,就是一个ฐ普通人!”
不过我可以肯定,刚刚那张黑乎ๆ乎的脸,百分之百是人类,而不是野人。
那人欢天喜地,约定明天早ຉ上八点多钟在村委会汇合。
包括那ว个ฐ弱智的李山,虽然对外人防备心很重,但只要旁人不惹他,他也不会主动行凶。
如此简短,连我这个大人,都要稍微考虑一下,才能明白过来。
而像这种机警,别说与他同龄的其他孩子,就连很多大人,恐怕都自愧不如。
我走上前去,捡起那只女鞋。
纵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恐怖诡异之ใ事,我仍然感觉浑身发毛,好像这双鞋子的主人,正在某个ฐ地方盯着我看一样。
可是当我走过去准备关上两扇大门的时候,却再次感觉浑身发毛。
那是李山。
只不过这些情况比较敏感,而我毕竟不是正式警员,王队长不可能随随便便说给我听。
难道这一次,也是被鬼上身?
那晚就没有月亮。
“爸爸,救命!爸爸,救命!啊——”
我没想到他也有被人跟踪的感觉,所以我点一点头,说道:“很可能!但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难道他真像范要强说的,是范要强上一辈子的仇人?”
“就算是,范要强都转世投胎了,他的仇人怎么可能ม还认识他呀?”高凌凯说。
“范要强曾经绑架过他亲妹妹,真要这个ฐ道人是他上辈子的仇人,要认出他并非不可能!”我回答。
“这真是越扯越离奇了!”高凌凯苦笑摇头。
而我觉得,岂止是越扯越离奇,简直就是越扯越荒诞。
不过正因为越扯越荒诞,我反而更有动力追查下去。
我没有忘记洞里的那滩血迹,所以我先打电å话给陵县警局,请他们带上警犬,尽快赶来槐ຈ树洞。
高凌凯自告奋勇爬上山洞顶ะ头那根钟乳石的豁口去看,没发现里边有人。
另外上一次我来的时候,看到เ洞里有一根木棒,还有一把砍刀和一把长镰刀。
但现在砍刀跟木棒都还在,那ว把长镰刀却没有了。
估计是被张新า带在身上,既能防身也可以切割野果。
可山洞里的这滩血会是谁的?
是张新的?
还是被张新砍伤的其他人留下的?
我不能ม肯定。
因为有范要强在,我跟高凌凯没有办法先到树林里搜索。
反正也没其他事情做,我跟高凌凯还是在范要强指定的大树根下,挖了一个大坑。
越往下挖越松软,很明显不久前陵县警方已经在这儿深挖过。
此时再挖,不可能找到任何东西。
幸好在我们刚刚将土坑重新า填起来的时候,陵县警方就赶到了,果然带来了两ä只警犬。
警犬在嗅了一嗅山洞里的那滩血迹之后,立刻吼叫着冲向密林。
我让范要强跟留守警员一同留在山洞里,又怕他偷偷跑了,所以让高凌凯也留下来陪着他。
我跟其他警员一同追着警犬进入山林。
警犬在山林里嗅嗅跑跑,等穿过一片密林,又拐了一个山湾,警犬才停了下来,在一个土堆前又咬又刨า。
那土堆看起来还很新า,明显是最近才堆起来的。
而且堆得非常马虎,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碎土。
警员们很快扒开了土堆,豁然发现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
那ว尸体衣衫褴褛,正便是多年藏身槐树洞的张新。
在张新的尸体旁้,还有一把长柄镰刀,应该是我在张新藏身处看见过的那ว一把。
张新身上多处砍伤,看伤口模样,凶器应该就是他自己的这把镰刀。
埋张新า的那个土坑非常浅,按照技术员对土坑的勘测,认为这个土坑就是用这把镰刀勉强挖出来的。
换句话说,有人杀了张新า之后,把他拖到了这儿掩埋,但是因为没有铁ກ锹,所以只能ม用张新的镰刀来挖坑。
而他既然将镰刀跟张新า的尸体放在一起,那之后他就只能用他的双手,来扒土掩埋了。
可是是谁杀了张新?又为什么要杀他?
而且,他既然知道把张新转移到เ这一块隐秘的地方来掩埋,那ว为什么,不将山洞里的那滩血迹想办法冲洗掉?
这山里有的是山泉,我们来槐树洞的路上就遇到过几条,他就算没有装水的工具,也可以用他自己的衣服沾上水,来把这滩血迹擦洗掉啊!
更何况张新的尸体已经腐烂,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了一个星期,他有大把的时间来处理这滩血迹,可他为什么没处理?
很多的谜团,充塞在我的脑子里。
我抬脸向着四周仔细打量,此时警员们已经四面散开,到周围寻找有用的线索。
我看见两只警犬,正在不远处围着一个小土包转来转去。
那ว就是山里很常见的小土包,土包上长满野草。
带警犬的警员想要将警犬牵走往别处去搜索,我却在那一瞬之间,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很古怪的念头。
所以我立刻上前观察那个小土包,并且从一个ฐ警员手中要过铁锹,开始刨า挖那个小土包。
领头的刑侦支队王队长问我是在干什么เ,我一时也无法跟他解释清楚,只能告诉他说,我想看看这土包下边是不是埋有其他东西。
王队长虽然有些奇怪,但我跟他早已混熟ງ,并且一同吃过几次饭,多多少少有了些交情。
再加上上一次的女尸案,跟这一次的凶杀现场,都是我首先发现。
所以王队长对我还是很佩服,忙命其他警员帮我挖掘。
结果这一挖,到超过一米深的时候,果然刨出来一堆白骨。
是白骨,不是尸体。
而且从白骨凌乱的状态来看,很明显曾经被人从地下挖出来,打包转移到了此地。
那就令我倍感兴奋,因为ฦ我以为,终于找到了范要强所说的他上一辈子的尸骨。
虽然这尸骨并不能即刻๑指证李耕就是杀人凶手,但最起码,这件案子的“超自然”性,得到เ了证实。
只可惜,很可惜,那仅仅是我以为而已——
(请看第027章《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