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西门大官人才安排了傻儿子孝哥儿到线铺历练一事,正为后继无人搅扰得心情郁闷在前厅呆坐,忽见小厮平安儿来报:“守备府周爷差人送了一位相面先生,名唤吴神仙,在门首伺候见爹。”并转递上守备的帖儿。
须臾,只见一年约四十上下,头戴青布道巾,身穿布袍草履,腰系黄丝双穗绦,手执龟壳扇子的相面先生自外飘然而入。但见其生得神清如长江皓月,貌古似太华乔๒松,身如松,声如钟,坐如弓,走如风,确实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象。呵呵,此人若非华岳修真客,定是成都卖卜人。
“五娘可能还知道,这两件亵衣还有保健的功能呢,经常穿可以让女子保持身材不变形,还能让女子的身子更加健康、爽利。”孝哥儿进一步撩拨起潘大美女的爱美之心。
当孝哥儿说到可以保持奶和股臀不下垂时,吴月娘、孙雪娥、李娇儿、孟玉楼、李瓶儿等一众女眷都觉得有些羞意,同时挑起她们的好奇心,是啊,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加,加上昼夜和大官人放纵,这身子越发显得发福了,腰身变得沉重粗圆,这奶和股臀日渐下垂变形,再不想个办法保持住,哪能留住大官人的心呀?
众妇人也附和着,一惊一乍的,就是西门大官人也莞尔一笑。娘亲吴月娘一脸激动,疼爱地看着爱儿,双手捧脸,喜极而泣。抽抽答答地说:“谁说我儿脑แ子坏了,我儿只不过开智稍稍比其他孩子迟一些而已。”
这种竹质箸有六棱形的,也有八棱形的,宋时,手艺一般的工匠都能制ๆ作这种竹质箸,工艺虽然精美,可也值不了几个钱,家境稍好一点的家庭都能ม用得起,并非什么เ高雅艺术珍品,说它是有收藏价值的古董更是让人笑掉牙,丫的,不就是一双竹箸么,咋咋呼呼的,有毛病呀,别ี吓到我的宝贝官哥儿,还以为脑子真的好了呢,真是让人败兴。
出人命了,众驴友忙报警,呼唤救援。
西门大官人虽说觉得自己้才三十出头,家有妻妾多人,并不害怕以后无子传承西门家烟火,可这个傻儿子孝哥儿毕竟是正妻吴月娘的儿子,又是西门家的嫡子。因此,大官人虽然生活放荡,可沉思一想,自己้这么辛苦在外面挣钱跑官,还不是希望西门家财丁兴旺,代代传承,还不是想为子孙后代攒些底儿?淡定,淡定,本大官人虽说是做了偷夺人财的缺德事,可这年头生意上尔虞我诈、优胜劣汰的事儿也正常,贪花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修桥补路、抱打不平的善事本大官人也做过不少,上天如果有眼应当不会绝我西门家的。
随后,西门庆叫玳安封了五两白银给神仙,又赏守备府的小厮五钱白银,拿了拜帖回谢守备周大人。
“贫道云游四方,风餐露宿,要这财何用?决不敢受。”吴神仙再三辞却。
西门庆只好作罢,又让人拿出一匹大布,道:“既然老神仙不爱财,就送一匹大布给仙长做一件抵御风霜的大衣吧。”
吴守真方才受之,令小道童接了,稽首拜谢。随即,颔首微笑地对孝哥儿说:“贫道路经清河,与孝哥儿也算有些缘法,贫道数日内仍在清河镇城南土地庙替人占卜诊病,孝哥儿如若有兴趣可到土地庙找贫道。”
“呵呵,多谢仙长观相,如若有空,孝哥儿一定去拜会老仙长。”难得刚到大宋就有人如此看得起自己้,对方又是长者,孝哥儿是堂堂一个大学生,尊老爱幼还是知道的,于是上前回礼道。
随后,西门庆和孝哥儿将吴守真送出大门,只见吴守真带着小道童飘然而去。
各房姨娘也各自回房去了。西门庆则ท回到后厅月娘房中ณ。
西门庆笑问月娘:“众人对那ว道士所相认为如何?”月娘道:“大家都赞其为神相呢,都认为相得比较好,尤其是我儿孝哥儿相得最好。不知官哥儿相得如何,官人似乎ๆ很生气,莫非”
西门庆本来还有些笑容的,当月娘提及官哥儿相得如何,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一声不吭坐下,神情寥落地喝着茶,叹道:“唉,官哥儿相得不好,道士说官哥儿是早ຉ夭之相,这自是不准的,此事不要传扬给六娘知道,省得她胡思乱想。”
“啊,可怜的孩子,作孽了,怎会如此?官哥儿如今可是好好的,也许是吴道士一时匆忙并未相得准,改日再让北边真武庙门首黄先生相一相。”月娘安慰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相随心生,相随心灭,若是命中注定如此,多想亦是枉然!交代丫头好生照ั看好官哥儿,要是官哥儿出了什么เ事,爷可是要活剖她全家的!”沉思了良久,西门庆咬了咬牙道。
“相公放心,月娘自会交代下去,督促丫头日夜小心呵护着官哥儿。”吴月娘道。
“爹,孝哥儿说待在房里忒闷,要出门溜达溜达,散散心,没有小厮跟着就独自出门去了!”这时,丫头小玉急匆匆跑了进来报称。
“啊,孝哥儿自小很少独自出门,我的哥哥,孝哥儿不会有事吧,别走失了,又得好找。”月娘听说爱儿独自出门,心里咯噔了一下,道。
“随他吧,连门都不敢出,爷还能ม放心让他出去督掌线铺吗?咱西门庆的儿子谁敢惹,活得不耐烦了。这清河镇巴掌大的地方,能走失到เ哪里?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会有人拐他不成?让来兴儿、平安儿在后面跟着就是了。”西门庆不耐烦地道。
小玉和来兴儿、平安儿三人急匆匆出了大门外,但门外哪里还有孝哥儿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