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出自于——
他拿着怀里的琴,脸上的笑容变得沉静,在她面前弹定自若的抚动着琴弦,仿佛让单调的琴弦发出悦耳的声音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眼角上挑,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笑容里竟有朵朵桃花在灿烂。
想到这里,他突然温柔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起来:“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没错,我是和她们一样,我之所以想要帮你就是为了登上皇后的宝座,这样,除了你,我便可以随便欺负任何人,再也没有其它人敢来欺负我。”她一口气吼完了所有的话,只觉得酸间一阵酸涩,莫名的委屈涌上了心头,放在弦上的手一个用力,一不小心,嘭,随着琴弦的断落而划破。
一曲舞毕后,妖娆华丽的女子倚到了太后身边:“太后,这舞你可满意。”
“太后,您有事要说吗?”不太流利的玄月国语言。
“用不着你管。”他冷然。
“就因为这些。”她用力点了点头。
“是,太后。”轻柔细软的声音。
沈笑笑失了神。
白袍少年单膝跪了地:“恕臣软弱,臣认输。”
“住手。”紫袍少年蓦惊:“自己人!”
“我听说她是个疯子。”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在太后寿宴那ว一晚,听说有一个女疯子叫桃花,是尚书大人关在院子里二十年的女儿,比咱们皇上还要大上一岁呢,照说这事儿太后也该管管,她老人家怎么会……”
“我不要,太后,我要留แ在皇上身边。”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没错,盒内的老头儿已经消เ失不见了,只剩下四个用金光汇聚成的字:天降皇后。
“好一句莫问桃花何处来,春风够暖扑人怀。”太后将锦盒贴到เ了前胸,泪水润了眼眶:“既ຂ如此,哀家想个办法让你进宫来,不过,这天降皇后四个字指的是不是你,哀家必须ี要考验一阵子才可以答应。”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桃花啊,这是皇上,还不快跪下,哪能站着和皇上说话?”尚书大人急得满头是汗。
“喂,你笑什么呢,皇上生气了,还不快跪下。”身后有重重的力量向膝间踹来,沈笑笑双膝落了地,跪倒在人群里。
“那您先忙!我先去了啊。”
“起轿——”当悠长的吆喝声透过一片芬芳的空气传入她耳朵里时,她这才明白,被骗了!昨晚尚书大人给她喝了好甜的一碗绿豆汤,脑แ中晕晕沉沉,眼下还难得活动四肢。费力的挣扎着自床上起身时,巧儿正一脸慌张的守在门边,见她醒来,立即吓得扑嗵跪地:“小姐,不关奴婢的事,这全是老爷的主意。”
“桃花,不要乱碰,这你可碰不得,弄坏了是会杀头的。”尚书大人赶紧ู去抢。
“爹,我那个妹妹真有那么เ聪明漂亮么?”少女笑嘻嘻凑近了尚书大人,嗖的一下掏出揣在怀里的小镜子:“我总觉得我这张脸已๐经足够迷倒天下所有男人了,难不成还真是人外有人,她若真比我漂亮个一百倍,我倒想看看,那ว张脸到底长成了一个什么เ样子。呵呵。”
一片碧嫩的树叶轻轻滑下,气流里翻旋出晶莹的碧浪,划开几道碎散的炫目光芒,红衣少女伸手接过鸾驾边的叶子,笑容甜美如一朵春天里盛开的小花:“太后,您看,京城的春天多美啊,比长白山的春天美多了。”
“太后。”少女娇羞低下头去。
“长大就真的那么好吗?”她问。
“丫头,你可不能这么เ想,这不是老头子的本意。”老头儿读出了她的心思,笑容消เ失,一脸严肃道:“我只是想让你毫无后顾之忧帮我,你要知道,人类的生命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们会成长,会蜕变,有一个值得人怀念的过程,这个ฐ假的,终究只能ม替代你三个ฐ月,三个月后她就会消เ失,再次变成一捧泥土。”
咕碌碌。
“哈哈,丫ฑ头,你是在威胁我吗?老头子我可是早就已经驾鹤西归的人,倒是你,长得倒挺乖巧伶俐的,怎么就生得这么เ笨呢。”锦盒里又是一阵爽朗笑声。
“好了好了,笑笑,赶紧ู给你妈道个歉。”沈爸爸赶紧ู放下手中报纸来劝架。
“你……”沈笑笑急了:“妈,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我不去了,不去了还不行吗?”
他们都寂静。
她也在寂静。
以为她会发怒的。
可是。
沈笑笑蹲下身,抱起被砸裂的琴身,久久的蹲着,抬起头来时,眼泪消เ失不见,取而代之ใ的是坚定的笑容,倔强的,不服输的,如春日暖阳的笑:“以为ฦ这样就可以令我退缩了吗?不会,我绝对不会。”
转头看向秦天:“秦将军,既然皇上真的如此不能适应,这些日子我可否到你那里居住?”
“将军府?”秦天为难,随即莞然一笑:“当然可以。”
“不准!!!”他想也没想便制止:“在这里闹还不够吗,将军府上的人会受得了你?”
“秦将军说可以。”她不再理会,抱琴擦身而过。
“你给我站住!”他的心突乱。
“你没有咨格要求我走或是留。”她站定:“我还不是你的女人!”
“你若走了,这里永远不欢迎你。”
“若我夺得了第一,你没有发言权,太后说怎样就怎样。”她的话如利刀,刺痛他的心。太后,没错,玄月国现在所有一切重要事务都由á太后说了算,他这个少年皇帝不过是摆设,除了秦天,她也看出来了吗,还是他们早就已经……
“云桃花!”他怒喝。
“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再也不曾回头,单薄而雪白的身影消失在暗夜星光里。
诺大的殿突然静悄悄,秦天沉默,他也沉默。
许久:“秦天,好好照顾她。”
“皇上,你喜欢云姑娘?”
“她是个疯子!”一句话似惹恼了他,他蓦然回头,挥掌向秦天劈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尚书府的云桃花是个又疯又傻的蠢女人,我会爱上她?大逆不道!”
怒红的眼眶,幽暗的神情,秦天忍不住叹息,或许,身为ฦ帝王,有些事注定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