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老师,我有犯罪感。”高澎眯着眼看着我说。他的样子不难看,皮肤有点黑,可能跟他的工ื作性质有关,长年都在室外拍片,黑是理所当然的,而他最大的特征则是那ว双足可以跟台湾搞笑明星凌峰相媲美的小眼睛,很勾人,什么时候都是眯着的,怎么看都觉得他这人不正经。事实上也是如此,一路上他基本就没正经说过几句话,二十多人的大队伍里,他是最能活跃气氛的兴奋剂,总是源源不断地制造笑声。
“男人的无耻通常都是女人培养出来的,你们女人绝对是我们男人的良师益友。”高澎反击道。
“你羡慕我?你觉得我现在这种状况很值得羡慕?”我看着她。
“再找一个呗,再找一个他们不就都死心了吗?”
“当然不会!”
“你傻了,没有哪个人愿意跟自己不爱的人生孩子,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没爱情哪个愿意去生孩子?”樱之ใ很有见解地说,“人只有到了最后关头才会产生一些现实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想必他对自己้也很绝望了,否则也不会跟你提出这种荒唐的要求。”说这话时她看着我,仿佛看到我的骨髓里去了,“你还爱着她吧?还爱着,是吗?”
一进门,祁树礼正好在召集大家到客厅宣布事情。
“谁说你把房子卖了?”
小林很是时候地走了过来跟我的旧主人打招呼,满面春风,非常礼貌周到。“耿老师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
耿墨池扭过头,不理我。
回到家,我和李樱之都一筹莫展。
“卖了?”樱之惊叫,“这么好的房子卖了?”
小林可怜巴๒巴๒地看着我,想必是我的样子触动了她,让她忍不住想给我点安慰和温暖,伸过手来握住我冰冷的手,“别难过了,去找他谈谈吧,只有我知道他对你的那份感情有多深……”
“你没去试过,你怎么知道就没得救了呢?”
“你不需要吗?”他沉静地看着我,目光背后是深深的不忍,“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被人伤害到何种程度……知道我赶去医院看你时的感觉吗,我恨不得杀了那个伤害你的家伙!而你却说不需要关心,不,考儿,你太需要了,每当看到你单薄的样子,我就有一种想保护你给你温暖的冲动,我错了吗?难道你宁愿受人伤害也不愿接受我的关怀?我就真的那么让你讨厌吗?”
“远的别看,你就看看我,你觉得我比你幸运吗?早年丧父,成年后背井离乡骨肉分离,临到中ณ年了又痛失兄弟,现在呢,我是有钱,可是除了钱,我还有什么,没有家,没有妻儿,我甚至连个老了送终的人都没有,我现在活着的唯一的一件未尽之ใ事是给我的生母送终,完成这件事我就真的了无牵挂了,我来这世上一趟,就是打个转,什么เ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得到เ——我唯一的收获就是承受了太多常人难以承受的苦难,那种苦难是你想都想不到เ的!”
“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我看你又要进精神病院了!”他气得脸色发青,脸上的肌肉突突地跳着,样子很可怕,“现在我懒得理你,等你出院了我再收拾你!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否则我跟你没完,你等着!”说完转身就冲出了病房,门被他摔得山响,整层楼都听得到。
天哪,又是一个要跟我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