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名同姓的也不少,李思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位小哥,看着文弱面善,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小事一桩,不必再提,我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李思赶紧转身,给孟玉使了个眼色,走人。
王仲深感疲惫,只想好好休息,听韩非做了让步,拱手:“那就多谢韩兄,打扰韩兄了。”
“贤弟这些日子忙着应对辩说会,是累了,好好睡一觉,明日心情会好许多。”韩非冲李思笑了笑。
与其迷信天的劝慰,不如利ำ用规律主宰万物,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李思学得快,很快参悟了荀子的思想,想着空暇时间应该去多多研读兵法和改革有关的书籍,她并不是“儒家遵循者”,自然希望能ม尽可能参透融合百家之精华。
李思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制ๆ造了些流言传出去,吕府里总有人爱在开玩笑的时候提起,说些嫪毐的段子,ไ冷不丁防就传到了吕不韦的耳朵里。
“吕管事真是大智慧人啊,李思自愧不如!”李思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
这个ฐ时候的嫪毐还是个傻白甜,虽然有些花花肠子,但头脑想得不算多,很容易被李思搭上线。
“相国疲于入宫,嫪毐倒是个好人选。”吕宣眼珠子一转,献计相国把嫪毐送进宫去,太后得了年轻气盛的嫪毐,就不会再惦记相国这个半老头。
“韩非公子和李思大夫……刚才那样,你看见了吗?”王翰吱吱呜呜,指着某个ฐ方向,眼神亮了。
高渐离很配合:“什么เ流言?”
吕不韦脸上露出了笑容,看出这李思有点聪明,可留在身边一用,缓和了对李思的语气:“谋士间切磋平常不过,李思,入座吧。”
于是吕不韦问了些李思在宫中的情况,装着欢喜赐李思厚赏“玲珑白玉”一件。这白玉晶莹剔透,可是难得的宝物,吕不韦初次见面就送了这样的礼物,足以证明对李思的看重。
李思卖力地表演着,秦王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思觉得这种状态很不正常,作为ฦ一个从来不知魔术为ฦ何物的君王,深处宫闱,看到这样的表演不该是龙颜大悦很高兴吗?
“表演得很好,寡人很喜欢,你就先留下来吧。”嬴政淡淡道。
正当高渐离与项渠面红耳赤互相狰狞瞪着对方แ时,迈步而来的李思见项渠怒得手都握在剑柄上了。
这下四周沸腾起来了,墨家和兵家要改“文”斗为“武”斗ç了。
韩国地理位置太劣,一直以来就在各强国之间艰难生存,尤其是秦国东出函谷关,面临ภ的便是韩国境地。
赵国孝成王欣然接受了上党郡ຉ,自此秦、赵大战爆发,对峙数年后,赵王用赵括换掉名将廉颇,于长平大败。
韩非似乎不喜欢自己的字,今逸这个ฐ字挺好的啊,李思想了想,有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
李思凝视着韩非潇洒俊逸的背影,眯了眯眼,像是全身每个细胞被点燃了一般,是,她现在无法与韩非相比。但不意味着,她永远不如韩非啊。
加之嬴政本就警惕心强,那些女人之中ณ,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眼线之类的,辟如越王勾践送给吴王的西施,害得吴国被灭。
“寡人又不能对他们说,宫里的女人够多了,不得再接纳。”嬴政想想感到头疼,“李思啊,你机灵,替寡人想个主意出来。”
李思还以为ฦ每个君王都恨不得后宫佳丽三千,没想到嬴政反而为此事发愁,笑道:“王上若是独宠王后,便能ม不理会别的女人,等大家习惯了,便不会觉得奇怪。”
“你的意思是,寡人就做做样子,深爱着王后,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嬴政点了下头,这也是个ฐ道理,“寡人还可以借着钟爱王后之名,下令群臣,不得再进献美人入宫。”
“王上与王后金玉良缘,本就羡慕旁人。”李思这样说,既为嬴政解决了难题,又帮了王后赵娴,一举两得。
正在这时,赵高求见禀报,声称赵元整理秦王寝宫时,不小心打碎了秦王心爱的琉璃璧。
嬴政当即发怒,令人带来赵元治罪。
李思见嬴政忽然就动了大怒,也连忙站起了身,退到一边。
接着就是赵元被拖进来,跪地连连求饶:“王上饶命,饶命啊。”
“寡人昨日惩处你,让你打扫宫殿,你是对寡人心有不满,所以摔坏了琉璃璧?”嬴政冷声呵斥。
“不是,王上……老奴也不知道怎么เ回事儿,那琉璃璧本就是碎了的啊。”赵元连连磕头,痛哭流涕。
自打赵太后走后,赵元便发现自己做什么เ错什么,总是惹怒秦王,昨日又是几句话不对惹得王上冒火,秦王就惩他打扫宫殿。
赵元到嬴政宫中小心谨慎地打扫,哪里敢摔坏秦王的心爱之物琉璃璧,可琉璃璧就是碎了。
“还敢狡辩,如此心性对寡人不忠,寡人岂敢留你在身边!来人,拖下去!”嬴政眯着眼,眼中杀气深寒。
“王上饶命,念在老奴伺候王上多年的份儿上,饶了老奴啊。”赵元惶恐地连连呼叫,被宦官拖了下去。
李思看了这么一出,顿ู时反应过来,赵太后去了雍城居住,嬴政也就令赵高想着法子一个个ฐ除去太后留在他身边的人,包括赵元。
“王上息怒。”李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เ。
至始至终,她似乎都不了解嬴政。
嬴政看向李思:“此等恶奴,于寡人不忠,你说该如何处治?”
这可为难李思了,李思知道嬴政处治这些宦臣向来不留情面,尤其是对赵太后留下来的人,可是赵元毕竟伺候嬴政多年。
“这,臣也不知啊,全凭王上做主。”李思与赵元之间不过是有点盈利之交,还不至于为ฦ他说情,惹怒嬴政。
嬴政也犹豫了下,或许也是就觉得为难,又问赵高:“你觉得呢?”
“王上不留不忠之人。”赵高答得果决。
赵元提拔了赵高,而赵高这一语却是要了赵元的命,嬴政也不想因一时的心慈手软而留แ下祸患:“那就处决了吧,你去办。”
“唯。”赵高解决了资历比他高的赵元,才能成为嬴政身边最近的宦臣。
嬴政平生最不能容忍,别人的背叛与不忠,待屋子里的人退下后,嬴政对李思道:“你一定疑惑,我为何要处死赵元。”
“因赵元是太后的人?”李思道。
“你有所不知,我近日连连做噩梦,梦见赵元背叛我。”
“王上可是信梦?”
“不信也不成啊。”嬴政又道,“你知道为何我第一次见你,便留你在宫中?”
李思摇头,她也一度纳闷过嬴政为ฦ何见她之后便百般信任。
“我从五岁起,便总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常常因梦的预示,能逢凶化吉。”嬴政道,“在你入宫之ใ前的半个月,我便连续两夜梦到เ了一个叫李斯的人,来到我的面前。”
李思怔住,嬴政还能ม有这么一个特异功能,能梦见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儿?
嬴政的目光又变得迷惘起来:“我不惜冒险去韩国见韩非,因他在我梦中出现的次数最多,我总是梦见用他的法,便能治理天下,千秋万代。”
“王上,梦虽有预ไ知,但也不能尽信。”李思劝道。
“可这些梦帮过寡人许多次,寡人深信不疑。”嬴政道,所以梦里出现的敌人,他都会毫不留แ情地除去。
李思不用多想,也知道嬴政梦中最大的敌人,不是列国诸王,而是相国吕不韦。
拜别秦王,李思回到廷尉府后,脑子里一直想着的是嬴政口中的梦境。
正午,李思与高渐离、赵灵同用午饭,高渐离见李思神色恍惚:“你这是怎么了?”
“高师兄可曾听说过梦境预ไ知未来?”李思问。
“不好好用饭,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高渐离轻轻瞪了一眼李思。
赵灵柔声道:“廷尉是不是做了什么เ好梦,也说来与我们听听。”
“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李思笑了笑,今日才得知嬴政有这么个怪异的技能。若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未必能多次梦境成真。
用过午饭后不久ื,仆人安园来通报李思,说是有两位墨家的弟子在门口,找见高渐离。
“是找高师兄的,那让他们进来,带去见高师兄吧。”李思吩咐,此前涨了俸禄也就多安置了几个仆人充作门面,这个年轻小伙儿安园做事得力,李思倒是挺喜欢,就让他搭理府上的琐事。
李思回到เ书房,想来半年未有给家里寄过一封书信,便写了封信函,又顺带了些银子,差人送去楚国上蔡ກ郡ຉ。李思还在书信中问及,父母与姐姐可安好,若是他们愿意来咸阳,便派人接他们过来。
现在秦国与楚国关系融洽,近年内不会有战乱,李思不必担忧家里的情况。她打算在开战之前,于秦国小城内安置一处宅子,接家人安享度日。
高渐离见过两个墨家弟子后,便形色匆匆,来与李思辞别ี。
“是墨家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李思见高渐离急着离开,颇为ฦ忧心问。
“我是有要事去办,就不留咸阳打扰你了。”高渐离深深看着李思,纵使心中千般不舍,总该是要走的。
这样也好,有了理由,他便能走得更早些。
只是……高渐离眸子一沉,他还有话没来得及对李思说,也许本就不该说,一辈子也说不出口。
李思抬头,对视上高渐离火热的目光,心里怦然一颤,总觉得跟她初ม识时那个ฐ面色冰凉的高渐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