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了。
我皱了皱眉,“说。”
你丫的才是小倌儿!我怒不可遏,脱口而出地指点他,“老子是季大将军的儿子,瞪大你的狗眼看看!”
抬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样东西,甩到侍卫面前,我冷冷地笑,“瞪大你的眼看看认不认得这个!”
傅齐天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你干什么เ?”
证据,对,证据。
一脚踹开了房门,果不其然,我那风流爱玩的哥哥正搂着俩花娘在互喂美酒。
身后弯弯拿着一把匕首晃了晃,俩花娘花容失色,尖叫着从他身上躲开,我一把拧住了傅齐天的耳朵,怒吼,“你要死啊傅齐天!”
这个节骨眼上,却偏生杀出了程咬金。
我后娘抿嘴儿微笑,盈盈生波的眼眸瞧了瞧我,又瞧了瞧他们探病小分队的最后一位,她意味深长一笑,“臣妾瞧见了……一桩极好的婚约。”
皇宫里几时真的有过真心?
这女人敢当众挑衅我,实在有种,可她也当真是愚蠢得很——第一,卫国的五皇子虽进殿去探望我皇祖母了,可他的随从还在殿外,正斜倚着柱子冷眼旁้观我们。她着实不该让我当着国际友人的面儿丢人。
我浑身一僵,就见他一边动作温柔地为我擦泪,一边笑嘻嘻地道,“我三……唔,随从摔碎了你的玉玦,此事是他不对,可本皇子都亲自替他来道歉了,合欢公主不该赏我一个ฐ脸面?”
“那是因为——”我刚要脱口而出地反驳,忽然想到我被人退婚,生怕眼前这纨绔子弟知道了再讽刺我衰,忙改口道,“我爱送便送,关你屁事!”
让他吃点心,这便是我所谓的招待。
我是冲动,我冲动所以才跑得飞快,所以这丫头才没能追上我去阻拦。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正在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看样子居然像是在等人。
正要再说些什么,眼角扫到,不远处,取了跪垫的弯弯正在疾步朝这里走来。生怕被她知道我袭击卫国皇子的事,因而我急于脱身,便昂了昂下巴๒,趾高气扬地朝湖水中的卫尘风道,“傅国第一衰女这名号我认,但我认与别人嘲笑我,不是一回事儿。卫国的皇子是么?哼,有什么了不起。你在卫国再权势熏天,到我傅合欢面前,照样得乖乖๔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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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白了这丫ฑ头一眼,谁料她却觉得犹未说够,在我耳畔絮絮地道,“谁不知道您与季小公子是幼时就定下的亲?三公主也真是的,从小就什么事情都爱跟您比,您瞧,柔妃娘娘是逼陛下也给她的女儿选个东床快婿呢!”
“什么定亲?”
唔,你没猜错,我的后娘正是在我母妃怀上我时,趁机爬上了我爹的床,然后便珠胎暗结,晚我一月将相思生了下来。
我后娘被我爹这个举ะ措气得要疯,自小便虐待我与傅齐天,但傅齐天生性大咧,对此事不甚在意,我也脾气豪放,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后娘的嗓音娇娇脆脆,煞ย是好听,她给我安完罪名之后,没忘记为ฦ自己的女儿漂白。她持着一副痛心疾首的口吻,字字泣泪地道,“陛下,您瞧瞧,您瞧瞧!大皇子不过是失手将合欢公主丢开,便挨了她这般一句辱骂,我的思儿莽撞地烫了她的腿,岂不是,岂不是……岂不是要被她还以非人的对待?”
我忍不住在外袍的笼罩之下朝天翻了个白眼儿——合着我今天丢â人丢â到เ这种程度,我他妈还是个混蛋?
我悚然回神,这才意识到เ整个大殿的人都在看我的脸,气氛安静而又暧昧。
忙不迭地抬头,朝我爹笑,“父皇。”
柳氏瞬间不再抹泪,一下子笑了开来,“对,对,老奴这就伺候您起身!”
去延庆殿的一路上,我装作在赏看四周的景色,搜索了一下记忆,发现我的记忆很完全,只除了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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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判官凑上前去,捋了捋自己那一撮小胡子,讲了上述那个ฐ故事,阎王恍然大悟,直点头道,“难怪,难怪。”脑แ袋偏了一偏,他问,“你可知是谁杀了你么?”
我欲哭无泪。
傅齐天忧心忡忡地说,“听闻卫国三皇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合欢你……你恐怕要被卫尘嚣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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