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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进了县城,武岳阳驱马直奔何四的货栈。
何四一伙人被天台山的山匪劫去多时,何四的婆娘失去了男ç人的音讯,每日寝食难安,他几次到索家岭找公公何保长,追问何四下落。何保长遮掩不住,只得告诉她何四被山匪劫了去。何四的婆娘知道男人怕是‘性’命不保,本着破财免灾的愿望,翻出箱底陪嫁的金银首饰给何保长送去,指望公公能尽快将何四赎回。何保长怕她承受不了,不敢将听到的坏消เ息告诉她,只能反复催促马长官早日出兵攻打天台山。
何四的婆娘整日扒着‘门’框,向外翘望,期盼街口能出现何四的身影。这日清早她听到街口传来一阵马蹄声,赶紧迎出货栈‘门’口。
“四婶,何保长呢?”武岳阳下马问道。
武岳阳蓬头垢面,衣衫褴褛ນ,和当初干净整齐、意气风发的书生判若两人,何四婆娘险些没认出他来,“他不是在索家岭么เ?几时回来过?”
武岳阳暗叹竟白跑了一趟,他更不答话,跨身上马,拨转马头,抖缰绳绝尘而去。
何四婆娘高叫道:“你找他干嘛?”
武岳阳急着回索家岭,哪有时间理她,他双脚一磕马腹,转眼间就去得远了。
索家岭这几日很是热闹。团结会很快就要与天台山开战,马长官为了便于集权指挥,打‘乱’了团结会之前的村寨家族式结构,重新以‘射’击、投掷和骑兵的功能ม‘性’调整分队,这几日正抓紧时间‘操’练,索家岭周边划分出几个训练场,每日枪弹‘射’击、刺刀拼杀和骑兵马蹄声不断。同时团结会担心天台山的前来探查情报,在索家岭周围远近布置了数十个岗哨,所有靠近索家岭的贩夫走卒,都得经过盘查后才能ม通过。
除了这些明地里的岗哨,马长官又‘私’自布下几处暗哨,专‘门’用以截断来自天台山的消息。那被马长官称为“麻耗子”的麻脸少年就奉了命令,到เ索家岭东口路旁的竹林埋伏起来。这里位置极佳,是进出索ิ家岭必经之地,而且离道路很近,行动起来完全可以出其不意。
这几日里,麻耗子出手三次,杀了三个可疑的过路人。他出手没有什么准确的依据和参考,只要感觉来人像是天台山送信的,就果断ษ出手,他只记得马长官的命令:宁杀错,不放过。
麻耗子在竹林里趴了一早晨,只见到从索ิ家岭往外去了些挑送茶叶和菜果的农夫,并不见从外面向索家岭里来人。他回身看看用杂草和枝叶草草掩盖的三具尸骸,琢磨着用不用挖一个ฐ深坑掩藏得仔细一些,正犹豫着,忽听到一阵脚步声由á远及近。麻耗子伏下身子,从草丛间向外观望,那ว人很快跑得近了,麻耗子再仔细观看,发现来人竟是个ฐ‘女’子。
来人正是姚â青。
姚青远远望到索家岭四周遍布岗哨,道路上多处设卡,她不敢靠近,又瞧到岭口一片竹林,竹林离路很近,姚青当下决定到竹林等候武岳阳。她想起武岳阳骑着快马,到เ时候自己未必拦得住他,就从路边搬了些枝木、石块摆在道路当中。
麻耗子好奇地看着姚青来来回回搬‘弄’杂物阻隔道路,他眯起小眼,心头充满了疑‘惑’,“这丫头是马长官另派过来的?怎么从没听说过队伍里有这么一个ฐ‘女’成员……”
姚青布置妥当,拨开长草,进竹林来。
麻耗子还没来得及掩埋那三具尸骸,只在上面铺了些枝叶遮挡,根本掩藏不住,这时正被姚â青看到เ。麻耗子索‘性’站起身来,侧身而立,左肩在前,右脚靠后,整条右臂被身子挡住,袖口漏出刀柄,右手两指夹住刀尖。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枉动,竹林中骤然变冷。
对峙了好一会儿,麻耗子率先说话,“黑鞋黑袜黄皮带。”
姚青呆愣住,她听出对方显然是在跟她对暗语,她哪里对得出。姚青看了看旁边树枝下面的几句死尸,又瞧瞧对面麻脸少年蓄势待发的姿ู势,暗道今日若要脱险怕少不了一番争斗ç。姚青瞧着麻脸少年的架势就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她对不上暗语,就闭口不答,偷偷瞅准了逃跑的方向,‘腿’上发力,迅速跑向林外。
不等姚青跑远,麻耗子袖中短刀已经出手,那短刀三棱尖刃,在空中翻着跟头,快速旋转着飞向姚青。姚â青只见一束青芒‘射’向自己的咽喉,急忙扭头躲避,一边‘抽’出腰间的盒子炮。她堪堪躲过第一刀,麻耗子第二刀又到เ,“叮”地一声脆响,盒子炮被飞刀击落,姚青右手的虎口也被飞刀刺伤,划出一道血痕。
麻耗子见到姚â青竟然携有枪支,断定她的身份绝不简单,或是天台山的山匪,或是流窜于此的*โ*分子。麻耗子庆幸自己多亏抢先动手,并决定生擒了她,以从她身上着落些有价值的情报。
姚青左右躲闪,转眼间逃出竹林,麻耗子在后面紧追不舍。姚青一边跑一边回头查看,以防被麻耗子飞刀所伤。麻耗子拾起一枚飞刀,攥在指尖,瞅准姚青扭头之ใ际抖手甩出,刀柄正中姚青膝盖后窝,她登时摔倒。
麻耗子上前来扭住姚青双臂,将她反绑得结结实实,塞住了嘴,拖回竹林。麻耗子擦一把汗,从前‘胸’掏出一支炮竹,打算招来帮手,将姚青秘密押回审问。麻耗子掏出洋火来,忽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他赶紧ู揣好洋火,又潜伏起来。
武岳阳很想掏信出来看看上面写着什么,他强忍着好奇心,一路紧ู赶,终于在晌午前赶到了索ิ家岭。这时他又饥又渴,还憋着一泡‘尿’,正急着将信送妥,好尽快回家去,可绕到岭口,远远看到竹林旁的道路上堆满了石块和树枝,他不得不收了收缰绳,将马喝停。
“谁啊?有病啊!好好的路摆这些树枝干嘛……”武岳阳下马来,抓过几根树杈甩臂扔到เ路旁。那几块石头他倒懒得管,他觉得马可以直接跃过去。
搬完了枝木,武岳阳瞅瞅前后都没有人,就到路旁解开了‘裤’子,这一泡‘尿’再憋一会儿可就要‘尿’‘裤ไ’子了。他方便完长出一口气,顺便将‘裤ไ’裆里的密信掏出,这封信硌了他一路,搞得他浑身不舒服。武岳阳捏着信,再也忍不住好奇,他又前后瞅一眼,‘舔’‘舔’嘴‘唇’,刺啦一声,撕开了信,取出信纸,对着阳光默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