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由不得她追究底,小弥生已经在她怀里点头如捣蒜,一张小脸满是困倦,可怜又可爱。
想著,她轻笑。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欲为人母的一面……
倾城心中疑ທ惑。
片刻的沈默,三人各怀心思。
她答应了。
倾城下山前,便换了嗔痴大师的旧僧袍,头发绾成髻,脸上涂了灰,若不细看,定会将她认作带发修行的俊俏少年。
一双漆黑明亮的水眸轻眨两下,柔和中带著不和年龄的沈静与睿智,“去山上采药了。师傅说,颜儿姐姐醒了可与弥生先行用膳。”说著领著倾城在烤著山的火堆旁坐下。
半月之前,他们在枫林救下奄奄一息的倾城,便一路带著她边走边养伤。
怎可能!他决不允许!
也在这瞬间,颜峥紧紧抱著她,凭借她倒下的势头,将两人的身体牵引向滚滚江水。
“大燕已破,现下京城内外全是大金的军队。”
魔道?他恍然,怪不得倾城变得那ว般诡异,原来是成了魔。
他惊得大脑แ空白,一个踉跄跌在地上,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冲破定身术,行动自如了。
……
是夜,子时三刻。
颜峥跪在床边,痴痴的凝望床上的人儿。
她知道,此刻,不可能有雨水。
“倾城、倾城……”隐隐约约,她听见颜峥这样喊她,那声音不想平日里那般带著欲带著戏谑,低哑缠绵,像是饱含绝望……
对於ไ今日所经之事,倾城心中ณ早有预料。
当被放上那张可供十人安卧的至尊床榻之ใ时,倾城有种被当作祭品供奉的感觉。
四目相对,霎时隐隐有雷鸣电闪自头顶ะ呼啸而过。
片刻๑,得不到倾城回应。
可是双腿酸软,双脚刚一落地,就往下倒去。
“喂──呀~”下一秒,她竟被它驮上背。
“天哪!”倾城倒吸口冷气,下意识的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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胯下之物胀痛难耐,他知道自己再不纾解,就会有命之忧,而他,又不想以原形与之交合……
绕到它正前方,双手捧住它硕大的脑袋,原来,竟长得如此俊俏呢!
意识模糊,身体乏力,也许她就要死了,她想。
燥热过後,体温迅速下降。
呼啸的晚风穿过胡杨林形成一道道风刃,咆哮著劈在她身上。
冷,好冷……
她试著把自己蜷缩起来,可是,没用,身子又沈又硬,像是石头。
好想睡,睡著了就不会这麽难受了……
倾城……倾城……
谁?谁在叫我?
唉──
是谁在耳边叹息?如此低柔,如此无奈,让她的心也跟著涩了起来。
唔~好暖。
好似掉进了云端,又软又暖。
那ว个声音再没响起,可是身体却渐渐温暖。
真舒服。
她呢喃著,拿脸蹭了蹭。
毛茸茸、软绵绵的,那ว触感像她最喜欢地那件狐裘毯,可是,又比那狐裘毯顺滑、温暖,还带著淡淡的香……檀香?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橘红色的跃动的篝火,然後是,篝火旁背对她的白色身影。
想起身,可是“唔~”好暖好舒服,一点都不想离开……眯眼回头,正对一张硕大可爱的……驴脸……
呃……
对著那双圆不溜秋地黑眼珠眨眨眼,然後低头看一看,怪不得这麽舒服,原来她正枕著一条驴腿、趴在人家白驴的肚子下……
她觉得自己脸红了……
早ຉ上还对白驴相公不理不睬装没看见,现在竟然厚颜无耻地把人家当被子盖……
而且……偷偷瞄一眼白驴那双大大的黑眼睛,里面柔柔软软的情意实在让她……汗颜!
“醒了?”这时,身後突然响起一道男ç声,温温润润的,低低柔柔的,很是好听。
她赶紧ู将视线从白驴脸上离开,暗暗松口气,扭头,然後……愣住。
从小到大她什麽样的美人没见过?再加上她本身就有著天下第一的倾城之貌,对俊男美女的天姿国色可谓审美疲劳,完全不会有第一眼惊豔的情况出现。
可是……眼前这个人……
她迟疑了。
那种感觉,不是用惊豔可以形容的,唔……也许用震撼比较贴切。
那样的眉眼,那样的肤发,完美到เ极致,极致到完美,是穷极一切人类语言也无法形容的姿ู色。
以一个男人来讲,这样的相貌往往会让其流於女气,可是,这人却完全不会。
即便他有一张如此完美的脸,完美到女人也难以企及的地步,可第一眼看上去,仍不会让人怀疑他的别……一种纯男ç的美丽。
“身体可还好?”他像是没有看到倾城的失态,微垂著头,柔声问。
他丝缎一样的墨发自肩头流泻下来,抚过她的脸颊,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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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回过神,赶忙移开视线,窘迫的红了脸,“还、还好。”
余光看到他点了下头,然後站起身。
她这才发现他是这般高。倾长的身影配上他劲瘦的体格,有些单薄,好似下一瞬便会轻飘飘地随风而去。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她来不及看清,心中便没来由á的恐慌,手在这恐慌地支配下,先於ไ大脑,抓住了他雪白的袍脚。
然後,她看到一双绣有致祥云纹的男靴。
是他,今早同白驴一起出现的那个男人。
是了,白驴在这里,他当然也在这里。
他是白驴的新主ว人嘛!
想到这儿,心里突然酸酸的不是滋味,有种被抛弃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