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三楼。没有电梯,陈浩é先把江涛抱上楼,再把轮椅搬上去。一个多月没住人,家具都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灰。陈浩打开电å视机,给江涛一个遥控器让他看电视。他去厨房烧了一壶水,把家里简单打扫一下,给江涛换上干净的床单和被套,在他床边铺了个ฐ地铺给自己้睡。忙完,他又给江涛倒了一杯水,拿上钥匙出去买东西了。
吃完晚饭洗完碗,陈浩放了一大浴缸水,江涛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了。陈浩帮江涛脱了衣裤,抱到เ浴缸里。江涛第一次这样看着自己***โ裸的残缺的身体,丑陋!丑陋得让江涛不敢直视!他象个小孩一样伤心又害怕地喊起来:“我不要洗澡!”陈浩摸摸他的头说:“不想看就闭上眼睛,我来帮你洗。”他也是第一次这样看着江涛๙,但已经没有第一次在医院看到江涛๙断腿时那ว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有隐隐的怜惜。陈浩用毛巾帮江涛轻轻地洗一遍,涂ิ上沐浴露,轻轻地搓一遍,再洗一遍,用清水冲干净,然后把他抱到铺了浴巾的床上,帮他擦干,穿上衣服。“好了。”陈浩轻声说。他把江涛抱到轮椅上,推到茶几边,倒了两杯水,开始读《福尔摩斯》。读到10点,陈浩抱江涛上床,给他按摩一会儿受伤的腿,然后睡觉。他自己去洗澡、看书、备课,到12点,他就悄悄进房睡觉。半夜,江涛偶尔要去厕所,陈浩会抱他去。后来陈浩在家里装ณ了吊环、扶手,江涛生活基本可以自理,但半夜去厕所陈浩却坚持要抱他,怕他不够清醒或者手没劲不小心摔跤。
早晨,江涛去上班,刚打开门要走,佳佳从房里跑出来,拉住他的衣服,摸了摸他的背,轻轻说了句“保重”,又跑回房里。江涛愣了愣,走了。
“佳佳,你要走了吗?”江涛问,喘着气。
“佳佳喜欢蔷薇花,她喜欢还没枯萎就凋零的花,那ว些飘落地上的花瓣让她很想写诗。”江涛忍不住要说佳佳,他心里想的都是佳佳。
“哦,没想到她还会写诗。”
“她没写过,只是说说而已๐。有写诗的时间,她肯定跟朋友出去玩了。”江涛对着蔷薇花出神,仿佛看到เ佳佳冲他调皮地笑,然后朝他挥挥手说:“我跟朋友去唱歌,晚一点回来!”佳佳朋友很多,三天两头出去喝茶、唱歌、跳舞。江涛喜欢在家看书,他总是看着书等她。
江涛伸手抚摸一朵盛开的花,微微扬一下嘴角,闭上眼睛,似乎陶醉在和佳佳的幸福时光里,又似乎有些迷惘。这些不经意的动作不经意地撩拨着陈浩的心。看着江涛唇上的浅笑,陈浩突然有想吻他的冲动。这个疯狂的念头把陈浩吓了一跳,他看着江涛,心跳地很快。他不敢再看他,但这突如其来的*โ*却在他脑中盘旋,而且越来越清晰了。
他心不在焉地推着江涛来到理发店,看理发师给江涛剪头发。理完发的江涛๙清新า、帅气,让陈浩不敢直视。江涛朝陈浩é笑笑,陈浩知道自己้完了,这笑容没有要了他的命也会要了他的魂。陈浩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义无反顾地承担起照顾江涛的责任。他不是活雷锋,没有高尚到愿意牺牲自己的生活来帮助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唯一的原因就是:江涛๙吸引着他。第一眼看到江涛,他就被吸引了,这种奇妙的感觉一直朦朦胧胧、遮遮掩掩,跟他躲着猫猫,今天突然清晰了,着实令他措手不及。
他推着江涛到菜市场随便买了点菜,就往回走。
他抱江涛上楼,感觉完全不一样了。都抱三个ฐ多月了,抱他去洗澡,抱他去上厕所,从未感觉有什么เ不妥,今天却紧张起来。他一只手抱住江涛,一只手拿钥匙开门,有点喘。
“累不累?”江涛在陈浩耳边轻声问。
陈浩觉得心里热热的,说:“这算什么呀!我壮得象只熊呢!”他把江涛抱进屋,放在沙发上坐好,给他倒了杯水,拿了个ฐ遥控器,说:“看会儿电视吧,过四十分钟就有晚饭吃了。”说完又跑下楼搬菜和轮椅。他把轮椅放在沙发边上,就进厨房去了。
江涛自己坐到轮椅上,到เ厨房门口看陈浩做饭洗菜。
“你这几天越来越熟练了。”江涛๙说:“都快赶上佳佳了。”
“佳佳会做饭吗?现在的女孩子会做饭的不多了,尤其是漂亮女孩。”
“佳佳做得很好吃呢!只是不常做。”
陈浩轻笑一声:“那肯定是你做饭了。”
“周末我下厨。”
“平常呢?”
“平常在外面吃。”佳佳应酬很多,没时间做晚饭,甚至都没时间跟江涛一起吃晚饭。
“那岂不是很难有机会吃到她做的饭?”陈浩不大熟练地切着茭白丝,转过头来看江涛。
“她心情很好的时候会突然想做饭给我吃。”江涛๙不说话了,他想起那ว些美好时光。佳佳心情很好的时候岂止会做饭给他吃?她还会搂着他的脖子亲个不停,会缠着他***โ,睡在他身上不肯起来,会说“我爱你,最爱你了!”……
“佳佳怎么这么久ื都没回家?”陈浩é又转过头来问他,打断ษ了他的回忆。
“她在法国。”
“怪不得,”陈浩心想:“象消失了一样。”“要去多久啊?”他问。
“两ä三年吧。”江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想佳佳,想得心都疼。
“茭白炒肉丝放盐还是放酱油?”陈浩é觉得江涛情绪有点低落,及时地把他从佳佳身边拉回到เ厨房。
江涛指导,陈浩操作,一会儿两个菜炒完,饭也煮ุ好了。
吃过晚饭,该洗澡了。陈浩抱着***的江涛๙,把他轻轻放在澡盆里。有一种*โ*โ蠢蠢欲动,象蚂蚁在陈浩心里爬,他及时退出洗手间,掩上门。他在床上铺上毛巾毯,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枕边,走到阳台想吹吹风,一丝风都没有!杭州的夏天,热得让人发疯。陈浩进屋打开电扇直吹,风带走他身上的汗,却没有平伏心里的躁动。江涛洗完了,陈浩把他抱到床上,帮他擦一擦没擦掉的水珠,拿衣服给他穿,然后把他抱到เ轮椅上,自己去洗澡。陈浩开凉水冲,他需要凉水。钱塘江的水把他的思绪带到宽阔的海洋,令他浮想联翩。他想自己้是彻底完了,他从未如此强烈地渴望一个人,渴望亲吻他,渴望亲近他。**象决堤的水,奔腾而出,堵也堵不住。他不想堵,但也不想吓着江涛,他在太阳穴和人中涂了点风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