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平静的流水,缓缓的流淌着,纤云,不,现在她叫云纤纤每日除去在藏书阁看书,就是与所有云氏一族的人聚在一起习武练剑。
“营妓!”纤纤的第一反应。
马车近了,青色的油壁纸,青色的纱帷,车壁四方悬挂着金色的铃铛,一摇晃就传出阵阵悦耳的声音。远处听来,似从天际飘出的仙乐่一般,轻盈而动人。
这车的模样有些怪异:五只轮子,线条柔曲,轻巧而漂亮,不是纤云以往见的任何一种马车,两匹马儿清一色都是洁白如雪。
皇甫曜的心情是复杂的,江纤云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赶她走是自己的本意,为何心底会升起莫名的云雾,迷蒙了他的心,也迷蒙了他自以为ฦ释怀与轻松的心情。
“多谢将军!”纤云浅笑着,离开之后,她就不再是江纤云,她只是她自己้。她本就不是江纤云,或者说江纤云本来的声名就不好,她只淡然的面对这一切。
“你放心,往后我会留意她的事,会劝皇甫曜善待于她。”
“纤云姑娘,到我府上小住几日,就几日。”见纤云淡然的神色,柴运拿不准她的心思,又道:“洛阳王府永远欢迎你,你住多久都行。若是柴逍看到เ你今日这模样,指不定会有……”
柴运推开皇甫曜的大手,冷冷地道:“不知道!不知道――”从怀中掏出粉色香囊,砸抛到他的脸色:“还给你,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去找你的未婚妻了。她不是你要找的人,我的义兄、忠勇大将军,能否放过那ว个可怜而无辜的女人?”
她不是他一直寻找的妻,不是父母为他订下的女人,即便他有好感,他也不能将她束在身边。皇甫曜握着香囊,这上面隐隐还有她的体温,只是他已经糊涂了。道不尽的悲伤,说不出的失落,纤云会武功,他曾是这样向往自己寻找的人就是纤云。当柴运肯定地说出“不是”惊破了他的梦。
“饶过?这是她自愿替江纤梅挨的鞭子!”皇甫曜冷冷地答道。
“纤梅,我姐姐都是为了你。她真傻,居然会帮你?”纤柔的身子开始不停的颤栗起来,她初ม入将军府时,也曾受过他的处罚,巴掌都让疼得生不如死,况是那ว样的马鞭。
纤云对**骂道:“你还是男ç人吗?看大将军毒罚弱女子,你竟不知劝阻?”
“大姐,救我啊!大姐,救命啊――”纤梅听到纤云的声音,大叫起来,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稻草,原本尖细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恐,越的刺耳。
“大小姐,奴婢还是想问一声,决定好什么เ时候离开了么?此事不易久拖,久ื必生变。”小芬想要打听到具体的日期。
“你不说,且让我猜上一猜。”纤云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好奇,就算很好奇,她也能忍住,对自己神秘的身世,她都忍到เ了今日,况且是小芬的事:“十年前,我娘从敬香的路上收留แ了你。也是你在入江府第二年,师父他老人家就出现了,他在夜里将我劫出江府,私下授我武功。现在回想起来,你第一次看到蒙面怪服的师父,竟然没有半点好奇。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你一早就认识他。不光是师父认识你,师父与我娘亲之间必也是认识的。师父与我娘亲之间达成某种默契,两个人都只字不提我的身世……十年来,你寸步不离地陪在我身边,每遇我难过、伤心你都会为我着急,每遇危险,你也总是冲在前头,上次你说‘保护我是你的使命’,对于奴婢对主子,应用‘敬忠’二字,所以我想:你,并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是有人派你到我身边……”
“洛阳王醉了,他的话当不得真。”纤云不想再生事端,身世之事已๐经够意外了,她之所以在告诉皇甫曜之后又告诉柴运,就是想让皇甫曜明白:对他,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醉了――”皇甫曜肯定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