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运听来,言语就似她迷离的眼神一般:“江纤云,你不说不要紧,本王若是告诉皇甫曜,你私离将军府,私祭心中故人,你说他会怎样?”
“王爷若说了,纤云也算自此脱离将军府。皇甫曜若是追问起来,我就说与你有苟且之事,是你的女人……”
小芬心中一暖,道:“多谢夏夫人!”
小芬、霍香二人离了花厅,往旁้边的厢房去。
“我说郡王爷,你在山野也享受了几天清静。靖王府我们也去过了,是不是该早ຉ日回洛阳郡王府了。”
纤云骑马快奔,她必须尽快回到洛阳城,担心小芬应付不来,时日长了露出破绽,又是一场风波。夏日的洛阳,太阳一出来就显得有些灸热。每日早晚赶路,中午遇热就稍作歇息,待得气候渐凉继续赶路。从京城到洛阳走了三日。
柴运打量着她红肿的眼睛,一袭素า衣还在,这身装扮正是他在柴逍坟前所遇女子。进入屋中,细细地审视一番,不愿纠结在她是不是江纤云的事上,因为他已断定:她就是江纤云。那ว个令柴逍郁๗郁而终的女子,记下这名字,是因柴逍至死不忘。能ม让柴逍钟情的女子自有特别之处。
以前她每次借敬香为名,总会在柴逍的茅居之中ณ暂住两日,而每次来她住的都是西屋,柴逍则住东屋。西屋是柴逍的书房,无聊时看书,烦闷时弹琴、下棋,她已经习惯了在西屋居住。茅居只有三间,有一间单独的小厨房,后面还有一间小茅厕,东、西屋之间是正屋,东西屋又各有一门,但无论进入东屋还是西屋,都必须先入正屋。
出门前,纤云看看天色,是柴逍告诉她如何识天。什么เ样的云预示有雨,什么的云预ไ示有风。有雨天边亮,无雨顶上光。按照他所说,今儿许有雷雨。纤云转身从屋子里取出油纸伞,手提食盒、负上琴,出门时天色刚蒙蒙亮。
柴逍的坟孤零零座落在林间,天色一亮,就有鸟儿在周围歌唱,蝴蝶在丛间飞舞。纤云她蹲下身子,将食物摆放在坟前,看着那几个漂亮的魏碑字“富贵候萧逍之墓”,她终是相信:他去了!
“小芬,这次你就要留下了。”
“我忍着!”
“纤云,来,坐本将军身边来。”
“纤云,斟酒。”
“有劳姑娘告晓。”小芬与婢女打着招呼,款款行礼ึ,而纤云木讷地走到另一边小径上,看似平静,实则心波涟涟。
“大小姐,这些都是当日你离开相府,几位夫人为你置备的妆奁,选几样戴上吧。”小芬捧着满满一盒的饰,妆盒内小到从头上的珠坠到手链、脚链,大到เ东海ร珠链,粒粒圆润,颗颗均匀,光泽夺目。
原来,她的妹妹一直都在暗暗地喜欢柴逍。
“大小姐,将军有令,将军府四院更名。东院称春雨阁,南院更为夏风院,西院更名秋月苑,北院更为冬霜馆。从今日起,你为冬夫人。”
“听人说今儿一早能下床行走了。你亲手熬的红枣莲子羹,我已亲手送去。夏夫人很是喜欢,连吃了两碗呢。”
深夜的风轻柔地刮过,吹乱ກ了她的长,也拂动她的衣袂,一轮明月孤傲地挂在夜空。这一切都现得太快,妹妹,她一直守护的妹妹居然身陷青楼,在他的身后苟延残喘……
“贱人,为何不反抗?在青楼的初夜,你也是这样的享受么?”
看清楚了,纤云只觉头昏目眩,浑身无力欲倒,终于依在墙上,呆呆地看着皇甫曜从珠帘后面拉出的女人:她的妹妹,她最疼爱的妹妹!浑身*โ,白净如雪的肌肤上红红紫紫ใ、青青绿绿地映出指印,像是一片色彩斑驳的纹身,耀眼夺目。上次,她打了妹妹两记耳光,直到今天她都还在懊悔、责备之中,而那ว满身的伤痕,一身的瘀伤,更是深深地刺๐痛了纤云的心。
“好了,快去准备。”
东院里,并不见下人,唯有院门口站着两名家丁,一样的面无表情,冷眼看小芬主仆抬入大浴桶,几名乖巧的丫ฑ头拧入一桶桶香汤。
“大小姐放心,奴婢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