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微微一软,这些固执的女子,明明知道自己一出现就会挨打受骂,可是她为了妹妹还是来了。他表明了决定,可是她还是固执地相求。“求将军放过我妹妹,婢妾愿代她受罚,将军有什么气都撒在臣妾身上吧……”犹豫之ใ中,皇甫曜快地转过身去,耳畔回响一个声音:“曜儿,我们全家是被江平之所害,你要报仇,要百倍千倍地讨还血债……”
皇甫曜继续怪异地道:“倘若江氏姐妹反目,定然有趣!”
出了西院,纤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生平第一次打了妹妹,那样的痛,痛彻心扉。她真的不该打妹妹,可是不打是万万不能。妹妹“抗旨ຈ逃婚”犯下多大的过错,与其留แ下父兄处罚、大将军重处,不如由她来打纤柔妹妹。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寂静的小径上,小芬不希望看到เ她们姐妹反目,即便三小姐真的毁了大小姐的幸福,姐妹连心,不该是这样啊,若是夫人在天有灵,也会很难过的。“大小姐,你应该相信三小姐。三小姐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与夫人、大小姐亲近,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她一个从不出门的千金小姐,又哪有胆子逃婚出走,而且一走就是三个多月。我们江府派了多少人去寻找,可连轿夫的踪影都没找到,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小芬点头,低声道:“奴婢也以为初是弄错了,在门缝里瞧过,确是三小姐。”
两名家丁拦住去路,妇人道:“我是云夫人,难道连我也不能ม进去?”
是他因为恨江平之ใ,恨江家,恨江家的女儿,所以才迫她进入将军府。如果说他有恨,她的心里就没有恨了。她的恨并不比他少,她恨丞相府的无情,她恨自己的无奈,更恨自己้故作的冷漠与无所谓……如潮似洪的恨波,她能ม理解,所以纤云觉得,皇甫曜就像自己的一个ฐ影子。
纤云笑,她们订婚有多久,如果不是担心纤柔未长大,他们的婚事不会拖延至今,倘若在两年前就嫁与柴逍,他们的儿女都有了吧。
突然,皇甫曜快转身,纤云暗自紧张,以为他会抱自己้,却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站住,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你叫江纤云?”
“本将军的话,只说一次。”皇甫曜移开阴冷的眸子,径直走到桌案前坐下身子。
祥管家进入房中ณ,看看一身酒气的皇甫曜,又看着坐在地上的纤云,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陪笑道:“云夫人切莫难过,大将军昨夜多喝了两杯,尚未醒酒。”停顿片刻,又对皇甫曜道:“大将军,你昨儿与张将军喝了一宿的酒,回房歇着吧。”
一切都才刚刚ธ开始……
纤云主仆被安置在大将军府内最寂静的一所庭院之内,因处将军府北边,人称“北院”。从上午她顶着盖头一直坐到了午后、黄昏,直至深夜。
“嗯――”纤云淡淡地在应承着。
小芬撩开油壁车的纱帘,看着京城的街道:“大小姐,大小姐……唉,到เ现在我都觉得像做梦,你和富贵候真的就这样作罢了……”
这就是江府,一个永远都自私,一个永远没有亲情的地方。
“云儿!”就在他们订下婚期之ใ后,他改“云妹妹”唤“云儿”。
“逍哥哥请入席吧!”纤云移到桌前,斟了两杯酒,一杯给他,另一杯给自己,她端起酒杯:“纤云敬逍哥哥一杯酒,愿逍哥哥遂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