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乖!”小姨很自然地说,亲热得仿佛要从电话中ณ伸出手摸摸江山的头。
“坏家伙!你想让我在哪儿睡?”小姨早有准备,马上反问道。
“江山哥,我刚从项教授家里逃出来,不知道该去哪里,求求你,快来接我!”小琴哀求道。
“好,你在那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到。”江山说着,已经动了车子,短暂的轰鸣后,轿车如箭一般飞了出去。
林依琪的愤愤不平,并没有让南希动怒,她轻轻叹口气,说:“这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少,我不想把陈年旧事搬出来,让不相关的人再去重温那段往事。我只能告诉你们,那件事深深刺痛了我们,毁了我们全家的名誉,让我从此失去了疼我爱我的母亲,这一切都是南老师一手造成的,他是咎由……哎,南老师肯定也不想回忆那ว段往事,永远忘记那段屈辱,不见得是坏事。所以,你们不要问他为ฦ什么,让他保留最后一点尊严,更不要问我,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南希绝情地推门而出,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这间屋里,装满她的过去,那是少女的纯真和幻想。现在,空空的房间,只有她日渐衰老的父亲,依然生活在过去,独自品味那ว段未受玷污的美好时光。
“您为什么不去看看他呢?”江山趁热打铁。
南希双手捂住脸颊,消瘦的肩膀一耸一耸,无声的哽咽让气氛凝重。
“我才不当她呢!”林依琪对那个南希怀恨在心,又怎么可能每天扮演她?
两人说着,已๐经走到南教授身边。
“您等会儿,我马上下楼买早餐,鸡蛋今天也买,还有米、面、油,咱家都没有了。”林依琪说。她现在只能这样安慰老人了,老人不可能ม记得,这里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住人了,哪来的鸡蛋?
南教授回到เ自己的书房,林依琪看见,他坐在藤椅上呆,心想,他的脑袋一定很乱。
“还用你说!”林依琪毫不领情。
“好好好,往后翻。”
南教授一直都很配合,只是不说话。江山用搓澡巾将老人的全身搓了一遍,板凳下面,已๐经落满一条一条的泥巴。
江山开始喜欢上这个老人了,他怀疑自己看到的一切,他没想到,老人原来可以这么可爱!
“俺要去看兔子!”啵啵拍着手嚷道。
“她们都叫我啵啵!以后你也可以这样叫我!”啵啵说。啵啵越来越喜欢这个不修边幅的“孙老师”了,她今天好像遇到了自己的莫逆之交。
下了课,林依琪实指望项教授能带她一起去那ว个地方,可没等林依琪开口,项教授就对林依琪说:“你们去吧,我已经和小孙说好了,他给你们开门,注意安全啊!”
“你去敲门!”林依琪推了推啵啵。
“师母送的?是项教授的夫人吗?”林依琪问。
林依琪说着喝了一口。也许是太苦,也许是喝得太猛,她伸着舌头,差点儿把舌尖那ว一滴吐出来。她疑惑地看着江山质问:“这是咖啡还是黄连?”
“是吗?对不起。”项教授看见林依琪的眼皮耷拉了下去,知道触到了她的伤心事,安慰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这就是命运,纵然你有天大的力量也阻挡不了啊!”
项ำ教授拿过一个精致的紫砂杯,为林依琪倒了一杯,一股香气萦绕在空气中,让林依琪的精神为之一震。她不爱喝茶,也不懂茶道,但这种香味太醇厚了,直达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忘记了烦恼,勾起了她许多美好回忆。大红袍,林依琪曾听说过,后来才知道是一种茶叶的名字。立刻神清气爽的她有些怀疑,茶的作用真的有这么大吗?
项教授没有奇怪,因为认识他的人多了,在大街上,听到这么一声喊,也不算什么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