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你会写字么?”大娘写了一会儿,偏过头看江嵋,斜睨的杏眼里波光闪闪,红唇勾人。江嵋在旁边看她写字,见那字体结构大开大合,横平竖直,连接间又有些风骨柔媚,很是漂亮,顿时有些羡慕,听她问自己้,只是摇头。
师父的字银钩๗铁画,规整有秩,是极好的楷体。他写的时候江嵋在,那ว墨色穿透了厚厚的宣纸,渗到了写字的桌上,可谓是力透纸背,那字跟他做人一样,踏踏实实,穷极钻研。
“妹妹快坐!”大娘喜洋洋的招呼江嵋坐下,看她得意的神色,居然还没忘记刚才和江嵋说的话。
饭菜流水一样端上来,都是小碟小碗,比平时多了好多,一样样摆满了大圆桌,大部ຖ分江嵋见都没见过。
反正江嵋打定主意要逃走的,被她说一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对大娘这种直爽的性格喜欢起来。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无话不谈。
有一年她三个表妹轮着番的住院,家里人只有她时间多,就让她去陪床,断断续续,加起来的时间差不多有两个多月,天天听心里话,可把那几个丫头的秘密全挖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江嵋等自己้住的院门从里拴上,服侍的人全部歇下,就开始缠着巧榴不放。巧榴借口怕江嵋晚上口渴,拿了铺盖到江嵋屋里,在脚踏旁打了地铺。
“什么?”江嵋听不懂。
因为杨渔之去外地上任,大娘起床时间比以往晚上不少,从卯时改成辰时,江嵋和巧ู榴到的时候,她还在梳妆打扮,身后两个丫鬟也有点懒洋洋的。
“怎么不坐下啊!有事儿?”大娘从影子里看见江嵋站起来,一回头,对江嵋难得的笑了笑,又转头去取墨条描眉。
“哭什么เ?”江嵋半支起身子,眼神还没恢复过来,恍恍惚惚的,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小丫头的袖子:“我怀孕了?谁说的?”
“笨!你是知州大人送给官人的,怎么会有契书。就算有契书,也是在那ว个知州大人手里头,兴许是死契呢。况且官人是儒林有名的子弟,名声一等一的重要。你给杨家生儿育女,只要不做出坏门庭的大错事,他们也不能赶你走,一辈子都不愁吃喝。”
画画她会,学园艺的,最起码素描要过硬。再加上练大字这么多天,她毛笔使得顺手许多,进境让大娘也惊叹不已,说她有天分。
大娘一副小像画出来,江嵋惊得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她要先弄清楚,大娘画了多少副她的画ฑ像。而且也得想一个万全之策,让杨家不敢报官找人。可是她想破了脑แ袋,都想不出来怎么เ办。加之天气越来越燥热,睡的不安稳,夜里噩梦连连,早上醒来,总是一副黑眼圈,让巧榴急的要去找郎中给她开安胎养神的药。
杨渔之接到大娘的信以后,知道了大娘怀上身孕,和家里书信来往多起来,往往是告诉大娘安心养胎,自己这里很好,不要担心云云,有时候还说些开封的趣闻,偶尔在信后附一诗自己做的诗。不过也不是每封信大娘都念给江嵋听的,有些信大娘看过以后,笑的甜蜜蜜的,直接就收起来,想来有些私密话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