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小心翼翼地关上窗户后,祝繁轻声走到เ床边,不过才看了床上人的脸一眼,她的鼻子就忍不住发酸。
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ม在心底默默地喊着他,然后轻轻坐到床沿,伸手摸上男ç人的脸。
真是好笑,虽说先生是她恩人没错,她在先生家做事也是为了报恩。
“反了天了你,我……”
他一会儿也有话要说,不想跟她在此浪费时间。
为什么……难道……难道她就这般的不得他的眼吗?
只见他手持折扇,一身文人墨客的行头,姿容清秀,乍一看便是一良家不知事的小公子。
她记得那ว个时候的祝佑也像现在这样,是在外偶然遇见的,后来莫名其妙的,这个人就开始对她穷追猛打,最后更是不由分说地去她家直接下了聘。
自然,这一幕也被水底的人看到了。
她看得明白,男人虽瘦削,身子却并不病弱,透过水波,她瞧得见他腹部那隐约的肌肉,也瞧得见他精壮的腰和两条修长白皙的腿。
“要知道这东西可以乱ກ吃话不可以乱说,你也是念过几年书的人,如何说话措辞,我想应该不需要我教,如果再有下次出现,那人家就该以为是咱爹没把你教好了,不然怎么会连自己姐姐的话都能瞎说呢?你说是吧?”
说完,又是几声不自然的笑。
若非这回的情发好巧ู不巧ู的发生在本该是他跟她相遇的时间,持续时间又比往年的长外,他哪里会将两人相识的时间延后至此。
若真如此,届时怕是追悔莫及。
祝谏怒不可遏,当即怒道:“混账东西!谁准你这么เ跟你二娘说话的?!如此这般,当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是吗?!”
祝谏不会打她的,他不敢。
虽说这里已经是山脚๐了,但不远处明显还拦住禁止“禁止进入”的牌子,像祝韶风这种规矩的人怎会不顾规定来此?
“繁繁,下来。”他伸手,长年握笔的手白皙修长。
说完,荷香笑着起身转身出了屋子。
辛庚十三年,半年了。
“你这丫头,心倒是大,”他笑道,“哪有第二次见面就让男ç子唤你闺名的。”
祝繁热着双颊,强迫自己冷静,无所谓地哼了一声后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就是罗嗦迂腐,你怎的不说我还将三叔你光着身子的模样都看得一清二楚呢,我……”
“你再说?”男ç人威แ胁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祝繁马上住了嘴,捂嘴笑着说:“是是是,我不说我不说,免得你又要说我不知羞耻了。”
狐之亦害臊了,想到当时的失控,他就觉得自己้实在太过狼狈,哪里还愿提起那ว事来,但听得这丫头的最后一句话,他又不免无奈。
“哪里是我要刻意那般说道你,”一只手上好了药,另一只手也不能算了。
“你我之前素不相识,换任何人都会被你这丫头吓一跳,你老实告诉我,那样的事,你之前做过几回?”
看男人身子这样的事,他突然有些忐忑起来。
祝繁多机灵的人,他这话一说她就知道是指的什么。
即便她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开始扭捏了起来,支支吾吾道:“什么……什么做过几回,你当我是那采花贼啊,专挑男ç人的身子看,明明……明明就只有你……”
啊!她在说什么啊!怎么能ม就这么承认了呢?!她不要面子的啊?!
狐之亦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情不自禁凑到เ她面前,低声问:“此话当真?”
低沉悦耳的嗓音,温热撩人的气息,当即给两人之间增添了几分绮丽,祝繁一抬眸就撞进了他深邃的眸子里,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她赶紧撇开视线,起身道:“三叔便这样逗我吧,左右我就不知廉耻了,以后我便不来了,省得让你又以为我是多不知检点的女子。”
说着,祝繁转身就要走。
见状,狐之亦顿ู觉心急,伸手拉她的手腕,却不想一个用力过度,直接将小姑娘给拉进了怀里。
惯性使然,祝繁没有站稳,端端坐到了他腿上,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狐之亦没想过有一天小姑娘会这般地跟他亲近,掌心下的纤腰不盈一握,让他舍不得放手,但见那双惊慌的眸子,他愣是深吸一口气将她松开。
“你这丫头,就知得理不饶人,便是给你赔礼道歉都不行,你说,如何才能原谅我?”
好险,方แ才差点就忍不住又亲上去了,好在此次药效够猛,不至于一看到小丫头就情动。
祝繁一脸狼狈,小脸儿红得跟苹果似的,却还不得不保持镇定,瘪了瘪嘴说:“赔偿的方法不是已经都给三叔你说了么?是你自己不愿的,还赖我……”
完了完了!
她真的太奇怪了,以前……以前饶是跟三叔了那么เ长的时间,她也没像现在这么奇怪啊,刚ธ才三叔要是再抱一会儿,她的心脏ู一定会从喉咙里蹦出来的!
狐之亦忍不住笑,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似镇定自若的他,现在却只能用茶来让自己้静心。
祝繁见那茶还冒着热气儿,便没做阻止,只看时辰不早ຉ,自己้虽舍不得走,却也不能一直耽误他休息的时间,于是这次只好作罢。
“好了,”她看着他说,“时辰不早ຉ了,便不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早些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三叔规矩多,不是她这样就能ม改变得了的,来日方长,万不可心急,免得弄巧ู成拙。
想着,祝繁便转身朝窗户的方向走去。
“繁儿,”狐之亦起身,眼瞧着小丫头因为ฦ他的喊声而停了下来,他忍着心口的悸动,看着那娇小的背影道:“你我,还会再见面么เ?”
好吧,狐之ใ亦承认自己心机了,明知就算两ä人没有机会见面他也会制造出机会来,可他偏生就想得小丫ฑ头的一句话。
祝繁心底又雀跃又心疼,雀跃的是他喊她名字了,心疼的是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好似永远都这么温和,温和得让人怜惜。
前世,她真的好混蛋。
眨去眼底的湿意,祝繁扭头看他,大大咧咧道:“怎么เ,三叔这就不想再跟我见面了啊?方才你不是还说以后进来可走正门,这么快就变卦了?”
狐之亦忽然就释然了,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摇了摇头,“外面黑,你当心些,下次来让门口的人通报一声,我让人去接你。”
还好,还好小东西没觉着他唐突,也没质问他上次亲吻她的事。
这心大的东西,放眼整个ฐ村里,估计也就只有她了。
祝繁心里泛甜,连带嘴角的笑意也变得甜腻腻的,打开窗户翻了出去,她朝到窗边的男人招手,“去床上躺着吧,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
事后又想想,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什么เ好吃的他会没吃过呢。
“嘿嘿,”自觉失言的祝繁冲男ç人笑了两ä声,转身一蹦一跳地朝夜色里奔去。
狐之ใ亦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伫立在窗前久ื久ื没有转身,片刻后才唤出黑凌,“将小厮引开,让她走门出去。”
臭丫头,便是不让他省心的,看他以后如何罚她。
……
祝繁从祝宅出去后一路都哼着小曲儿,甚至时而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叔真是太好了,”她边走边自说自话,抬起手看了一遍又一遍,“还给我上药。”
真好,这回比前世不知要顺ิ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