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点建议,莉雅也非常同意。
既然这样,我只好用最笨的方แ法了。
还在很远的地方,我们就看到了塔利塔克那高耸的瞭望塔,瞭望塔上飞着许多灰鹰,莉雅告诉我那ว是专门用来侦查的。
时断时续的城墙,残破不堪的城门,很多建筑只剩了一半,但依然有人在上面临时加了个顶,居住在里面。
“呃?嗯,我很高兴,也很兴奋。”艾克斯盯着那ว一拳一掌,表情矜持得仿佛正在赐封骑士的领ๆ主。“礼仪这种东西,我以后会和莉雅多请教的。”
精灵是没有礼仪规范这种东西的。
但他拥有强壮的体魄和一身蛮力。
熊地精领很快就领教了艾克斯ั的难缠,转而往我的方向冲来,艾克斯马上放弃了防御姿态,牢牢地插在了它和我的之ใ间,阻止熊地精走向我的脚步。
艾克斯的咆哮声极大,这像闷雷一般的威แ严命令声在空地里远远的传了过去,听见的狗头人无不开始颤抖。
这简直就像被蒙骗的士兵被谋反的臣子骗着去谋逆,结果在阵前现了自己的国王一样。
我一点也不想被砸成半兽人的样子。
大约被投掷了两三轮的石弹,一些小东西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难道说了什么เ蠢话?莉雅连表情都欠奉了。好吧,精灵妹子都是让人难以捉摸的物种,她本来就很酷,也许不耐烦解决一些人类的争端?
你问我武技什么เ的,在蛮力面前根本不够看:我只要做的就是抡起锤子-ๅ使出全身力气-砸出去,就行了。
苏醒后,我给自己取名艾克斯ั,这具身体是一位英俊潇洒、体格健壮的帅哥,而且,还有一个长得迷人的精灵妹子坐在床前哟。
睁眼就在精灵的村落,身边有一位身披一身树皮树叶的德鲁伊长老,还有一位美丽的精灵少女(战斗力貌似还不弱)给我端茶倒水,你说我不是主角命我都不信。
“小说都是骗人的!”艾克斯气呼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精灵都是冷酷的家伙!还喜欢捉弄人!”
“半兽人也是生命,人类也是生命,谁强大谁就获胜,这难道不是自然界的规律么เ?”我奇怪的看着突然生起闷气的他,“人类难道会因为ฦ兔子斗ç不过狼就去帮着兔子杀狼么เ?”
“啊?那如果精灵和人相遇的话呢?”
“我建议你不要老是用那ว个手套。”我伸出手去,帮助艾克斯ั爬过一截倒下的树干,“它虽然很好用,但是副作用也很大。”
“不过这不是我要解决的问题。”艾克斯的脸扭曲了一下,“还有八天我就要死了,我需要银冠森林的生命之实来救命。作为ฦ交换,我告诉你们他们会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如何偷走你们的女王。”
“生命之实?哦,是的,但是……”赛文长老听见艾克斯说起了生命之实,开始结结巴巴๒起来。
现他的那ว一天,德鲁伊长老施ๅ展了神术“延续生息”,替他吊住了性命。
他醒来了,也不对我们表示感谢,也不如常人那样问下自己在哪,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小木屋的屋顶ะ,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เ。
对于这个世界,我有时完全无法产生代入感。
这里真的有神,有灵,有各种从未接触过的礼节,有原著里从来没有提到过的人物。而这些人物又各自有着自己的故事和经历。这些人确实存在着,你没有办法把他当做一个符号,一个npcນ,一个不存在的人。
可我曾经看过的那本书又提醒我,他们都是不存在的,甚至不是那个作者塑造出来的特殊角色。我常想,如果真的有创1世1้神的话,这位神祗的脸就是作者“大种马”的脸也不一定。
“抱歉,我能问一下什么เ是‘被剥皮者’?您皮肤的这种独特颜色,难道是某种情况导致的?”
听起来很吓人。
“剥皮之刑是对触犯律法的兽人进行的刑é罚,顾名思义,就是将兽人的全身皮肤剥ຓ下来。被剥皮者将不再被视为兽人,是兽人王国最恶劣的刑é罚之一。”莉雅淡淡地开口,“能在剥皮之ใ刑é里活下来的兽人万里无一,不过一旦真的活了下来,兽人也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
“蒙神眷顾,我没有死去,而且很快长出了新的皮肤。不过再也不是红色了。”卡玛似乎对自己的过去毫不在意,“正是在濒死之际,我看见了浩瀚的星海,无尽的星辰。”
“是星辰指引我来到了这里,坚定了我想成为星辰术士的信念。”
卡玛起身,在腰上佩上一把白色的短剑。
“两ä位,既然事关性命,我们现在就出吧。”
莉雅带上兜帽,和我走在卡玛的身后,一起出了屋子。卡玛的步伐很快,我和她紧紧的跟着他向北出城而去。
一路上,我都很沉默。
如果卡玛那种粉红色的皮肤是因为痛苦的剥皮之刑而造成的,那ว我刚ธ才那种不明所以的笑声就是对卡玛的一种伤害。
剥皮……听起来和凌迟相若的痛苦。所以他才会特意对曾经笑出声的我解释皮肤颜色的事情么?
我不敢问莉雅,兽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被剥皮,如果这件事不如卡玛表现的那么毫不在意的话,我的疑问只会让他不堪的回忆再重复一次罢了。
我刚才居然真的笑出声了,我那种自以为ฦ是的幽默感真的很可恶。
方才我有多欢乐,现在我就有多内疚。
这样想来,对曾经笑话过他的人类,依旧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卡玛,真的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的好人。
他已๐经不能被当做兽人了,我不知该如何喊他,称呼为‘人’应该没有错吧?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เ沉默的往前走着。卡玛高大又有些微驮的身影在前方指引着方向。
塔利塔克城的人见了卡玛都会向他行礼ึ,有些兽人会自动为ฦ他让出道路。我们刚ธ进城时那些警惕和防备的眼神也没有了,跟在卡玛的身后,我们仿佛也变成了“自己人”,我突然想到เ了一个不那么恰当的词。
狐假虎威แ。
“这个卡玛应该是个很了不起或者很有力量的人。”我看着几步外的卡玛不停的向行礼的人点头回礼,赞叹着说。
“‘被剥皮者’活下来的,都应该得到尊敬。”莉雅理所当然地说。
莉雅似乎对周围人态度的改变没有任何感觉。刚进城也是,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别人的敌意,面对那位提夫林的“监视者”小姐也只是稍微有点防备。
她那种泰然自若的情绪有时候也会感染到我,让我浮躁的心情沉静下来。
但作为一个对兽人有着深仇大恨的精灵,莉雅现在对卡玛的态度有点平静的不可思议。
“为什么เ呢?”
“我忘了你是人类。”莉雅有点伤脑筋地说,“该怎么เ说呢,你们人类对犯了法的人都会感到唾弃,因为人类违反法律的情况,大部分时候也违反了你们所谓的行为ฦ规范或者道德,所以受到刑罚是很令人羞耻的事情,罪人在你们的眼里也通常就是坏人……”
“而在兽人的氏族社会里,被惩罚只能ม说是违背了萨满们的律法,或者违背了上位者的意志,被剥皮并不能代表他是一个不好的人。兽人的剥ຓ皮是一种宗教仪式般的刑罚,一切由兽人所有的神监视着,被剥皮后依旧能ม活下来,说明神恩依旧笼罩他,也就是证明对他施行刑罚的行为是错误的。”
“如果他的意志力够坚强撑过了痛苦,他的心意就会传达到神那里,他的内心会完全暴露在神的面前,是非尽入神眼,神明会做出评判ศ。”
“如果他是无辜的,但还是死在仪式里呢?我的天,如果那ว样有何意义?”我怕惊动到เ卡玛,小声地低呼着。
要用承受剥皮来证明自己的无罪,这是何等的疯狂???应该有别的办法来证明吧?
“兽人就是这样一个对敌人残忍,对自己也残忍的种族。”她看着已经越来越近的城门,轻声地说道,“这位叫卡玛的术士显然凭借自己的意志力熬过了痛苦的剥皮之刑,向神明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蒙受神恩后应该快痊愈,恢复如初ม才对,为什么这位会变成这种颜色的皮肤,我也不清楚。”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看他的外貌,应该曾是一个受兽人推崇的红兽人。”
难得也有莉雅不清楚的事。兽人还有红色的?难道不是绿色的么?
“红兽人?”
“就像人类喜欢屁股大胸大的女性一样,兽人们也普遍认为ฦ红皮肤的兽人更加有力量,也更容易受到兽人之神格乌什的眷顾。”莉雅一本正经地说着让我脸红的话,“红兽人总是很容易的成为兽人部族里的领ๆ袖或者神庙的萨满祭司。”
“能够学会自我控制和自我忍耐的兽人都是很了不起的。而且他已经接受过剥ຓ皮之刑,就已经不是兽人了,所以我很快就检讨了自己的敌意。”
说起来精灵也是不可思议的种族啊。
这样的事如果生在人类身上——比如说吧,有一个ฐ人犯了叛国罪,被驱逐出境,即使他已๐经不是那个国家的人了,但别人看他依然还是“他曾是x国人”或者“他是x国人”,以前的恩怨或多或少还是会影响到别人的看法。这种事只要看看犹太人被迫害了多少年就知道了。但莉雅知道他是“被剥ຓ皮者”,就立刻就不将他看做兽人了,哪怕他的长相性格就是彻彻底底的兽人也一样。
在我看来,精灵和兽人都非常相似。我指的不是长相或性格,而是对待事情的看法,似乎都比较单纯。
在落叶村,那位警备队长安德鲁听到เ我的提议,也曾经用让人听不懂的话和村民们讨论过后才答应。虽然他的解释是不让熊地精听见,但同样身为ฦ人类,我知道他肯定有一半的原因是不想我们听懂ฦ。
但我穿越到寂静密林成为艾克斯时,我和精灵们说什么เ他们都不否定(作者:其实没精灵相信,只不过不拆穿罢了),甚至相信我说的“预言”。如果是人类,难道不会想着“这小子怎么เ知道我们的秘密,赶紧抓起来拷问一下”或者“这种能力很好用,我们要利用他”这样么?至少第一反应是质疑吧?但精灵们甚至愿意派一位同族协助我先拯救我自己的性命,也并没有下什么禁制ๆ在我的身上,就让我们这么随随便便的上路了。
这位卡玛也是,一听到我说要进森林的目的是救命就立刻起程了,他难道不知道人类很狡猾,我有可能骗他么?他就不怕我卸磨杀驴?
我把我的想法和莉雅说了,莉雅看了我一眼,“你在骗他么?”
“当然不是,你最清楚不是嘛!”
“那就对了。”莉雅说道,“虽然我们时刻๑身处‘协调’,而兽人时刻身处‘混沌’之中,但我们对于真实的结果总有一种敏锐的直觉。”
“就像神明赋予人类能ม在遭受谎言和欺骗后接受教训,从而得到เ正确判ศ断的能力一样,”莉雅带着笑意说道,“神明也赋予了我们只属于自己的洞察之力啊。”
咦?那ว我以后岂不是不能对莉雅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