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那时候村里还很旺盛,大概有2๐oo来号人。有个姓陈的,叫陈会秋,刚从其他病区转来没多久,三十五六岁,比我稍大一点。昨晚你们罗婶讲的那个上吊的就是。”
院里灯光昏黄,不时有飞蛾之类撞灯,投在地上大大的黑影在舞动,灯动起来,光也动起来,弄得好似整个空间都跟着动了起来。而村长此时表情的凝重让我们生出非比寻常的感觉。
“等到后来,那ว声音就突然消เ失了,我于是停了下来。奇怪的是,太他妈安静了!我只能听到เ自己呼吸的声音和心跳,就连你们两ä个也没了声响,仿佛整个ฐ空间塌陷了下去,只得我一个人存在。”
“我们追失温少的时候,跟他说的情况一模一样!一切声响在一瞬间消失。”我回答。
“你去把院子的灯开着,我去叫醒大明温少,让他们看着点大杰。刚才那声音有点像人摔倒的出来的,鬼才知道是不是麻瑶那帮孙子!”这番冷静的言语,让我此刻回想起来依然崇拜我自己,真他妈的男人!当时我说完回头就往院子里走了去,看起来肯定是昂然的样子。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今天八婆不是说过那ว帮人又寻过大杰的魂么เ?这就说得通了,因为八婆把大杰锁住了,所以他们找不了,有可能就直接寻人来了。”温少比较靠谱。
“得,这顿我请了,你们千万不要客气!就当我为ฦ你们志愿者服务一次。”这四十来岁的汉子豪爽起来。
“那ว,我们就不客气了?”温少道。
“原来八婆的母亲是这么厉害的人物,这下有救了,拜拜拜拜,保佑保佑!”温少一边说着一边朝天上地下的合掌比划ฐ。大明跟着也鼓捣起来。
“啊!”正说着时,阿莲失声喊了出来,她是懂得瑶话的。
接着就到副村长家,这是个七十岁的老奶奶,人精神着呢。我见到她时她正背着她孙子,大鹏,在那ว喂一圈的鸡,大的小的公的母的都有。她完全不懂国语,跟她交流又得通过阿莲了。由于她是副村长,所以按例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得通知给她知道,这要详细说起来肯定得到中ณ午,我只好大概的说了,表示需要她的协助。看得出来,她很高兴,不住的点头,以至于后来我都可以听懂她接连在说好了。说实话,能让他们这样的开心,即使我们不干什么เ,帮不到什么,那也就好了。他的孙子,我不得不要详细说说,这实在是太可爱了!一岁半的光景,刚好能走,嘴里也能ม呀呀的说出几个简单的词儿来,肥肥胖胖的非常惹人喜爱!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小子小小年纪就对男女分得相当清楚了,只要是我们男ç营员一叫他,哪怕是大老远的只是叫他,他都能立即大哭起来!这绝对是真的,屡试不爽!但倘若是女孩子,你都可以抱他亲他!这实在让人无奈。
“大杰,怎么样,没事?”我关切道。
村长也笑起来,“那些人是山里面的,出入都会走你们来的那ว条小道,他们也就比你们先过去一会儿,有个男的背上被着个孩子,我还真以为是走累了所以背着的。他们去哪儿都是走路,无论多远。”
“这他妈哪个洞里钻出来的妖怪啊!”大明嚷嚷。
“我迷恋你!”温少冷不丁来了这么เ句。
“这钱是该抠着花!那咱们这么เ的,分两组,我跟委员长一组,大杰跟大明,因为ฦ我跟大杰都懂金江话,而这里金江话貌似都比较通行,这样就免去了被宰的危险。”温少说。
我们三个吃完了手里的东西仍然未见大杰回来,周边的人也有6续走去前面的,但只见去的,没见回。司机也不见踪影。温少伸长脖子望了望,然后把新า买的帽子扣上想要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大明也想凑凑热闹,于是就把我留下来看行李。
到底,到เ底还是一旁的阿莲小姐比较善良,她双手小心地捧起碗移到我嘴边,我这一口酒喝得那叫一个惬意!
“村长,那后来老陈到底怎么样了?”这回大杰拿着烟递将起来。
“被八婆烧了!”韦八路同志这时候平静了下来,或许是酒的作用,或者是解脱。
“额?”我们几个很是愕然。尽管事先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但是没想到村长回答得这么简单明了。我甚至想到เ八婆与那些东西来个大斗法之类的,却不曾想如此简单。
“就这么烧了?”
“就那ว么烧了。”
“没别的事?”
“不知道!”
“韦八路同志,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叫我如何说?”村长摊开膀子表示实在是无从知晓。
“那那天早上你们围住八婆就一点什么เ都没看到เ?”我继续问。
“就看到เ八婆把尸体烧了啊!”村长回答。
“怎么个烧法?”
“那就更简单了。那天早上我们好不容易等到เ八婆开门,只见他把尸体从里间拖了出来,放在门槛下边儿的擦鞋大石上,问我们要了个火直接就点燃了。一晃眼的功夫就给烧没了。比烧张纸还快!”
“就那ว干尸?不会淋了火油汽油之类的?”大明说。
“就那干尸。那时候汽油很难找到的,火油到是有,但是我们早就淋火油烧过了,油沫子烧完火就灭了,根本就烧不了!”
“也是,要就是淋油的办法,就算能烧了那也显示不出八婆的本事。”温少点头道。
“那就是八婆对那尸体做了手脚?是了,老陈的尸体应该被做过手脚的,八婆只是解除那ว些巫ใ术之ใ类的手脚,尸体恢复正常了就能烧了。”大明分析像是有点道理。
“嗯,大明说的不错,我们当时也是这认为的。但是即使是正常的尸体,就算是干的也没可能ม烧那么快啊!太快了,一转眼的功夫就啥都没了!”村长说。
“既然八婆能解法,肯定也能施法啦,给尸体来了一组“加焚烧”,嗖的一下就没了!”我跟着瞎掰。
“嗯,小子不错,颇得我的真传了嘛ใ!你可以出师了。”大明很欠揍的样子。
“也许真的就是这样呢?村长你们就没问问八婆?”
“哪里没问!几乎全村人都问过她了,但是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告诉大家以后会没事的了。不过自从那件事之后,到เ现在二十年间真的就再也没出过什么เ怪事。”村长一边扔掉烟头,这架势又得准备喝酒了。这老小子抽烟喝酒都相当快,往往你的烟只抽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要扔烟头了,跟着就要喝酒。这对他的身体自然有很大的伤害,我们劝说他的时候,他的回答只有一个,总是这么一个:不抽不喝?死得更快!他也知道我们关心他,所以大部分时间里还是比较自觉的在控制,只是大部ຖ分正常时间里,一旦喝爽了,他能ม连他自个ฐ儿姓什么เ都忘掉。这是酒徒的天性,怎奈何。
“村长你慢点儿!”我抱怨起来。
“行行行,委员长话了,小的遵命就是!”村长还是很可爱的。
“你真没出息,一堂堂正正的八路跑来听老蒋的话!莫非你是伪八路真特务?”你要知道温少从来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正经的。
“擦!温少你刚才不也是,一边口口声声为ฦ服务,一边却还要活捉老蒋的!”大明很是不屑。
“还有这事?那温少就是伪特务真八路啊!”大杰也参和了进来。
“对嘛ใ,还是大杰懂事!知道我是用心良苦,老子卧底容易嘛ใ?”
“娘希匹的,全给老子闭嘴!喝酒!谁不喝的拉出去毙了!”我故作严肃吼了起来。
这“娘希匹的”可他娘的真是管用,一帮老少特务伪军全收声去摸酒碗子,老蒋这粗口真是流芳千古!
天边终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