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宫主叫您一同用膳。”洛冥在一旁唤我。昨日,我直接睡在了内阁。
我疑惑,“冥姑姑?”
娘亲看了看我,眉间微紧ู,嗔斥道:“谁准你进来的!”
“晚辈见过上官堡主。”我低眉颔,这礼节,自是无可挑剔的。
只见大哥回眸看我,正好将我的行径看在眼底。
“大哥!”我急急拉住他。
眼中的厌烦,一闪而过,深黑的眸子,暗了又暗。
大厅中央并排跪着两人,一男一女,大厅两侧各站着一队人,大厅前方摆放着一张紫ใ檀木制的椅子,精雕细案,华贵却不失典雅,精细却不失庄重。我掠过众人,移步至紫檀木椅前,坐下,冰儿则ท站在我的身侧。
娘亲没有理会那滩红色,只是看向洛冥,“本宫待你不薄,为——为ฦ什么?”
“呵,待我不薄?”洛冥突然疯了般狂笑,?“呵,待我不薄?你先是伤了我心爱的男人,然后又让你妹妹嫁给了他,你妹妹毁了我的容,毁了我一生!”
说罢,只见洛冥伸手抄朝她脸上撕去,一张半边被刀痕布满的脸顿时显露出来,在洛冥的脸上倍感狰狞。
“你,是谁?”我看到娘亲银牙紧咬,狠狠说出这句话。
洛冥说:“冷扶摇,南宫飘零,这个名字,你因该知道吧。”
“冷-扶-摇!”这三个字,娘亲几乎是咬出来的,“你就是害得落离家破人亡的冷扶摇!”
“呵,家破人亡,也不知道是谁害谁!”冷扶摇冷冷地说着:“若不是南宫落离比我先行嫁入上官堡,我现在就是堡主夫人了;若不是南宫落离比我先生下一子,而我又只生下一女儿的话,上官洛辰也不会处处关心她的孩子,我也不至于为了下毒害杀个孩子而被南宫落离现毁容;若不是我容貌被毁,我怎会离开上官堡!怎会离开洛辰和我那心爱的女儿!这一切,都是南宫落离害的!”
“无理取闹!你制造假象,使上官洛辰以为是落离将你害了,落离百口莫辩,最终被上官洛辰逼下了悬崖。”娘亲说着,神情激动,手,狠狠握着拳。
冷扶摇又是一顿狂笑:“呵,那又怎样,反正洛辰根本就没喜欢过她,他心中只有一人,南宫飘零,若不是南宫落离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洛辰也不会在新า婚之夜把她当成你。”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一愣,回头再看娘亲,只见娘亲手紧握拳,掌心被指甲刮破,慢慢渗出血液ຂ。我已感觉浑身不是那么无力了,只是感觉有阵阵寒意,有点冷。
冷扶摇继续说着,“若不是当年你已有所属之人,南宫落离也不会替你嫁给洛辰,南宫落离的死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呵,我早就想杀你了,我被毁容后好不容易潜进殇清宫,取得你的信任就是为了杀你,多年来,我为了害你,不知制造了多少毒药,可你太注意、太小心,我下毒,根本无处着手,总算让我等到เ今天了,今日,你的注意力只在你女儿身上,未曾注意食物的搭调,南宫飘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你会使毒,你是-——”
冷扶摇笑道:“呵,不妨告诉你,我虽姓冷,但我母亲姓唐。”
“你是唐门的人!”
“呵,没错,正是,二十多年前,你灭了唐门,害的唐门只剩下我和我大哥的女儿还存在世上,今日,我让你血债血偿……怎么,怎么……”冷扶摇的声音弱了下来。
屋外的雨,沙沙的下着,明明还是早晨,天,确是灰蒙蒙的,风,夹带着雨丝袭入屋内。
冷扶摇的身体被一柄长剑穿胸而过,而我的手正握在剑柄上。
“怎…怎么可能,你中ณ了我的毒,你怎么可能站得起来!”冷扶摇诧道。
“我从小便身中寒毒,世间毒药,除非是至阴至寒或是至阳至刚ธ,否则,倒奈何不了我。”
我那剑刺得极准,根本容不了她多说一句话。
“娘,您给我上了一课,身边的人,不能信,女儿记住了。”
屋外的雨,沙沙的下着;
天,灰蒙蒙的,好似在哀悼;
我看着娘嘴角挂着笑,闭眼,去了。殇清宫宫主,南宫飘零,死了……
虽然带着血,却很安详,很漂亮。
风,夹带着雨丝袭入屋内,凉凉的,真的很舒服。
我果真,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