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引起了曾四的兴趣，他还是背着曾二宝说：“你狗日的敢偷看连长的东西？”
程二宝瘪嘴道：“他们没那福气，怪谁？”
“石铿！？”一位身穿立领镶边中将制服的中年军人快步走到门口，好奇又热情的目光上上下下把石铿打量了好几遍，这才自顾自的点点头，问：“松坡所言道的石铿、石连长就是你？”
如果说石铿可以在别ี人面前保持傲气的话，那是因为他在历史走向和军事学识方面有绝对的自信！只是，当他知道眼前这位儒雅到เ有些慈眉善目的中ณ将乃是赫赫有名的蒋方震、蒋百里之ใ后，心中或许存在的那ว一点点狂狷立马被抛到九霄云外。
“铭久！我是四连的毛培良！”
这些人实在是太悍勇了，竟然以区区三十来人向拥有三个连兵力的己方起白刃冲锋！一番๘较量下来，己้方赔上了二十条性命才将其重重包围起来。对付这种人，徐双全更乐意见到他们在精疲力竭之后任人宰割或者跪地求饶的样子。
“开饭前，我……我准备搞个有奖提问和讲故事活动，无论官兵，谁能回答我提的问题并将问题中蕴含的故事讲出来，奖励一个袁大头！大家有没有信心拿袁大头啊？！”
“报告！”一名上士抢先举手吼出声来，噎得几个想举手却迟了一步的官兵直翻白眼，他似乎ๆ有所感觉，待石铿点头后就得意洋洋地起立，立正，大声道：“我们中国以前有个朝代叫汉朝，咱们今天叫汉族就是沿用了这个ฐ朝代的名称。汉朝时候有外敌叫匈奴，匈奴骑兵很厉害，经常侵略汉朝的边疆。咱汉朝的祖先们就勤学苦练，组成了一支比匈奴更强大的骑兵部队。先有卫青、霍去病横扫匈奴三千里，后有窦宪北击匈奴，将匈奴人赶到เ很远很远的极北之ใ地，从此不敢再来骚乱我们中国的边境。窦宪为了纪念这次胜利，就在匈奴人以前的圣山叫燕然山的，在山上树立石碑，刻下文字，记载了这次胜利。后来的人都用燕然勒功来形容在对外敌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名将们。报告完毕！”
“独立。”
“嘘！”一身花呢西装的秦老师将税成彬拽进屋里，随手关上房门。“税先生请坐，王警长让你来找我有事？”
半边山之ใ战，石铿带着六个ฐ人和一挺机枪成功阻击了乘胜追击的川军第一团，这个ฐ功劳往大处说可以大到天上去――没有石铿的成功阻击，纳溪将落入敌手，如今的护**就得在纳溪以南的某个地方与北洋军战斗！全国的护国讨袁气氛将因纳溪的失守而陷入低潮！往小处说，几个人的战斗在成千上万大军对攻的护国战场，几乎可以略过不提。
双河场朱家岩一战毋庸多说，这是一场震动护国战争全局的战役！这是护国第一军迄今为止唯一一次成建制歼灭敌军一个团的战役！这是足以影响全国政治空气的战役！反过来说，如果何支队、三支队二营和石铿没有起这场战役或者战斗失利，那北洋第七师就会攻占双河场，进而顺永宁河而下进攻棉花坡、纳溪，在棉花坡一线的川、滇护**将落入两ä面受敌、补给断绝的境地，失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在第三梯团长顾ุ品珍的陪同下，蔡锷快步下楼，向挣扎着要起身的董鸿铨摆摆手，语气温和而略带嘶哑道：“二营长，你快躺下说话，夤夜赶来，有何要事？慢慢说。来人，准备热茶。”
这是一份泸－纳之战的军事地图，从作图人标注的起始时间来看，能够从一个方แ面反映出半月来泸－纳一带战斗的详情。蔡锷用心地查看，同时与罗、赵二人的战报相对照ั，很快就觉出问题，他的手指在双河场位置上停住，“独立连”三字落入眼里。显然这是一个临时的番号，滇军出征之前，第二梯团并无独立连的编制。
“我……”董鸿铨丢下手里的咸猪肉扭头就走。
“他们是变了，早已经不是辛亥年的罗佩金、赵又新了。季山啊，你想想看，咱们护国滇军的统帅是谁？是前任都督蔡ກ大将军还是现在的唐都督？滇军精锐尽在第一军中，手握滇省军、政、财大权的唐都督就真的那么放心地将第一军交给蔡大将军吗？不！无论是唐都督还是罗参谋长、抑或赵梯团长，他们已经把滇军当做他们的私人军队了！而蔡大将军一贯主张军队国家化，矛盾就在于此。第三支队作为中路先遣，在泸州血战十数日却落得如此下场，如今只剩下你的二营，我也即将去职离开部队。石铿，哈哈，石铿……石铿的功劳是摆在那里了，全军官兵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这个ฐ功劳是怎么来的？是顶撞梯团长、是违抗军令、是擅作主张才赢来的！如果石铿不死，则赵又新乃至罗佩金的指挥能力必然受到เ质疑，蔡总司令就有权将二人撤职，唐都督就失去对第一军的控制，你明白了吗？”
这个马屁拍得虽说不太高明，听起来倒也舒服。
“轰轰轰！”就算甘蔗林已经不复存在了，从朱家岩上飞来的炮弹依然在炸响，在沙土地上掀起一股股高高的尘柱，爆炸的冲击波透过地面将手攥拉绳的任士杰从昏迷中ณ推醒过来。
对面山上的信号员重复了旗语，麻鸭子见信号无误，挥舞红旗虚空画了一个ฐ圆圈表示结束本次联络。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无论是赵贤志还是6名炮手都忠实地执行了战斗命令。
就在夏文荣张口结舌间，旅属机枪连的五挺马克沁重机枪打响了，溃退的北洋军、身着同样军服的进攻者纷纷倒下，血水沿着青石板路流淌到山下……等25团在旅๓长的严令下重新组织起进攻时，山上的护**已经没了踪影。
“这点伤，小事。三梯团六支队到了，棉花坡的形势因此转危为安，支队长担心你这边，特意让我带二营两个连前来接应。”董鸿铨主ว动用右手握住石铿满是泥浆的手，说：“六支队朱玉阶支队长让我代他向你致谢，感谢你率独立连的弟兄们在极度恶劣的条件下主动出击，调整了战线态势，避免了后续部队的重大伤亡。呃，对了，我们刚到就接应了李人杰副连长和运输队，看来，石连长此战收获不小啊！”
“老任，来来来，我们商议几个事儿。”石铿很不习惯像这个年代的人一般称呼别人字号，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任士杰后，他一边指点观察方位一边说：“敌军行动比我们预料é中的要迟缓很多，估计明天早晨才能ม起进攻。这就给我们留แ出了加固阵地、等待李人杰来援的时间。如果李人杰他们及时赶到的话，我们手中就有了26o多个战斗ç员和三挺马克沁、两挺麦德森，弹药充足、火力强横，凭借石塔山、高屋基一带的有利地形，完成阻敌一天的任务并不困难。我们甚至可以抽调部ຖ分精锐主动出击，迂回敌军行军纵队之后方，打他一个ฐ出其不意！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意见。”
“程兄弟，麻烦你把这个包裹给你们连长，他看了就明白我是谁了，这年头兵荒马乱ກ的，家人都惦念着他。来，这个你收着。”黑毡帽说着，又摸出两块大洋塞进程二宝手里。
“报告连长！”
“……支队长啊，这仗不能这么打下去！原本就是敌强我弱的形势，这么打下去只会让北洋军占据主动，只会让我军越大越弱，难以为继！梯团长连我这支小小的部队都看得上眼，这不就是说明了问题所在吗？我可以带弟兄们赌上全部家当乃至自己้的性命上棉花坡，可是，我们的牺牲对整个战局何用？！没有，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就像是小小的蝼蚁一般，我们的死可谓毫无价值。我不服！我不愿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