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霄三人此去的目的地,是一个叫湖荫村的地方แ,湖荫村位于苏州城西南方向,相距大约百里地,若是骑马,也得半日路程,牛车的行驶度虽比人徒步快些,但与骑马相比,却是相差甚远,估摸着也得整整一天时间。
赵钱性格活络,若换作往常,早就与他们打成一片,天南海北的胡侃起来,但眼下,多半是对此次派下来的任务不满,所以才沉默寡言。
杨霄的回答,无疑让兰花盗大为光火,当下怒道:“岂有此理,你若把圈画在墙上,我怎能钻出去?”
“喂,你有完没完了?”兰花盗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道:“这砚台都要快被你磨烂了!”
胡昌顿了顿ู,语气一转:“但杨霄身具大才,却是有目共睹!如今沈家的根基未稳,樊家又虎视眈眈,如果能将杨霄收为己用,无疑ທ会是沈家的一大臂助。”
“少爷,若是老爷问起来,老朽该如何答复呢?”事到如今,胡昌也只好拿沈敬亭来向沈君浩é施压了。
见苏婉儿竟要离去,樊士林惊诧之余,更多的是愤怒,不禁连连冷哼道:“苏婉儿,你可要想好了!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两日后,本公子便到เ州府衙门找吴大人做个公证,到时候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本公子的女人了!”
沈君浩亦是义แ愤填膺,狠狠骂了一句,这才与苏婉儿一道离开秦阁。
仔细一瞧,杨霄禁不住一怔愣神,黄仲所言不差,布告上的画像还真是有些眼熟,乍一看,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杨兄,你是不是也觉得布告上的画像有些眼熟?”
“小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黄仲顿时哑口无言,又是好一阵尴尬。
“此话怎讲?”杨霄眼皮一跳,不觉问道。
“岂有此理!”
桌上放着一张大号的宣纸,上面写着‘士农工商’四个大字,而宣纸旁摆着一盘时令果品,另加一壶水酒,酒壶放在一个四方的青花瓷盆中,令杨霄惊讶的是,瓷盆中ณ满是冰水,几块硕大的冰块俨然可见。
杨霄脸上的一副馋色,被老人尽收眼底,当自微微一笑,亲自将酒壶提起,斟满两ä杯酒:“杨霄,来!你我对饮一杯!”
眼见握在杨霄手中的金子,刘全亦是两眼直,嘴唇哆嗦半天,却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这世道莫不是变了,他平时连哄骗带讹诈,一个月也就弄十多两银子,无奈杨霄一出手就是五两ä金子,登时,刘全心中一阵酸溜溜的感觉,杨霄这个帐房先生可比他这个做管事的要风光多了。
这下可好,原先那几个胆小怕事的,被刘ถ全话语一激,也当自气血上涌,不甘示弱的冲进了厨房当中。
“喂!杨兄!”
从房里出来后,杨霄便直奔厨房而去,在北宋,只有毛笔一种书写工ื具,且不说杨霄不擅长写毛笔字,若他真要用毛笔进行笔算,恐怕不等他把帐目算清,就已经被累死了,所以他打算自己制ๆ作一只笔!
“闭嘴!”
这只鹦鹉是沈兰心出行关外的时候,花重金从一个胡商手里买来的,拿回沈府之后,沈兰心对这只鹦鹉视若珍宝,还亲自为它取名‘秋哥’,只要一闲下来,她就要和秋哥攀谈几句,秋哥倒也聪明,学人说话更是惟妙惟肖,难辨真假。而且秋哥大名,沈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地位亦是非同一般。
“但愿如此吧!”胡昌捋着胡子,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是他?!”
苏婉儿大惊失色,赶紧躲闪,无奈她一介女流,岂能逃脱樊士林的魔爪,当即就被樊士林一把抱住,苏婉儿竭力挣扎,双手死死护住胸口,脑แ袋更是左右乱晃,躲避着那张香肠嘴。
“樊公子,今日,今日不行,奴家来月事了!”
“挽花大会为何还不开始?奶奶的,老夫都等了半个ฐ时辰了!”
“啧啧,老刘,就你这副身子骨,能应付的了苏婉儿吗?”
刀疤脸眉尖一挑,咬牙切齿道:“黑狼可是特种部队中的格斗之王!就算十个我一起上,也打不过他的!”
“好!”黑狼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下来,当即找来尼龙绳将双手困住,而后一步一步朝刀疤脸走来。
杨霄讶然问道:“大牛,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大牛双手摊开,将草藤送到杨霄跟前:“杨先生,这叫耙子藤,专门驱蚊用的。”
杨霄瞪大眼睛,先是捏起一根,正要仔细打量一番,不料é一股骚臭味竟是扑鼻而来,当即,杨霄眉头一皱,赶忙将脑袋往后撤去:“大牛,这草藤好大的味道!”
大牛却是不以为ฦ意,自顾笑道:“杨先生有所不知,这耙子藤虽然腥臭,却能够驱蚊,只要把其中的汁水挤出来,涂ิ抹到身上,可保一觉到天亮!根本不用担心被蚊子叮咬!第二天只要用清水洗一下,便不会再有臭味。不单单是湖荫村,就连隔壁几个村的乡民,都在用耙子藤驱蚊呢!”
“呃。。。即是如此,那ว就留แ下来吧!”
杨霄这才想起,刚进村子的时候,从大牛身上也闻到一股臭味,原本以为是大牛多日不洗澡,原来竟是这耙子藤的味道,但床上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准备蚊帐,眼下也只能ม指望着这些驱蚊的草藤了,此时此刻,杨霄着实想念百里之ใ外沈家大小姐的闺房,只是可惜,那ว种日子已是一去不复返。
大牛将耙子藤放到เ桌上,随后嘱咐杨霄等人早ຉ睡,便告辞一声,走了出去。
赵钱鬼头鬼脑的捏起一根耙子藤,只是稍稍闻了闻,便捂着嘴跑到窗户口,不停得朝外边呼着气,瞧他这模样,若是再多闻一会儿,多半就要吐在当场了。
杨霄既然是三人中ณ的脑แ,便先要身先士卒,当即,只见他深吸口气,先是掰断一根耙子藤,将其中ณ的汁水挤出来后,便依次涂ิ抹在身上的各个部位,当他涂抹到脸上的时候,胃里早已经一阵翻江倒海,还好杨霄意志比较坚挺,强自忍着,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渐渐的,杨霄竟是惊奇的现,胃中那股恶心的感觉在慢慢褪去,就好像第一次吃苦瓜似的,刚一入口,苦涩难忍,但多吃几次,待慢慢适应那种感觉后,便不会再觉得苦了。
“小仲,接着!”
说话间,杨霄便扔给黄仲一根,而后杨霄瞥了一眼还在窗口换气的赵钱,淡淡道:“赵兄,你若不想晚上喂蚊子,还是涂抹一些为好!”
黄仲憋着气,好容易涂抹完,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却是依旧捏着鼻子,苦笑连连:“杨兄,这耙子藤比茅厕里的味道还冲鼻呢!”
“得了,得了,一个ฐ大男人,别ี那么矫情,忍一忍就过去了!”
杨霄这番话,表面上虽是在教训黄仲,但实际上,却是说给赵钱听的,而黄仲撇撇嘴,无奈说道:“杨兄,实在是太臭了!唉,若是好闻点就好喽!”
杨霄闻言,不禁微微一叹,若是在现代,只需买一瓶花露水,便可解决眼下难题,但在北宋,去哪里弄花露水呢?
“嗯,花露水?!”
突然间,杨霄心思一颤,仿佛抓住了什么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