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江微笑着把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送过来,可是蔡明月却没有勇气去面对。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竭尽全力将过去的自己忘掉,每天都要不下千万遍地默念着“南堔”这两个字,企图把这个陌生的名字移植到骨髓里边,可是听到别人喊“南小姐”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整整半年没见光明了,蔡明月的眼睛几乎无法适应外面明媚的景色。她茫然地望着画卷一样在面前铺开的这一片美丽风光,再也想象不到เ,在这样锦绣天地之间,还会有那样黑暗的事情生。
米梦芾在猛烈的海ร风中大声地喊叫着,直觉告诉她,蔡明月一定还在别墅里!可是,她的嗓子都喊嘶哑了,却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米梦芾顺着铃声摸索过去,终于找到了已经昏迷过去的蔡ກ明月。明月胸口左边的心脏部位有一个拇指粗的弹洞,血不停地从里面涌出来。
“老王八蛋,你躲不过去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吊在墙上的那ว台液晶显示屏数码电视无动于衷地运转着,省综合频道正在播放晚间新闻。漂亮的女播音员漠然地注视着天体上那一大团怪兽似的乌ไ云,性感的嘴巴来回开合,就像老外婆给小孙女讲一个年代久远的黄的故事。
“只有瞎子才会拉吗?阿炳创作了《二泉映月》,就是为了给那些眼睛不瞎的人听的啊。”
衣衫褴褛的人再次笑了,笑的有些悲伤和无奈。
“可是……”
“明月你……”
又一阵钻心的疼痛不期而至,眼前的蜘蛛网像螺旋๙桨一样飞快地旋转起来,那只航母一样肥头大耳的家伙像一颗子弹在蔡明月眼前高转动着。
“明月!明月!你怎么了?别ี吓我呀明月!”
车子在一个坡度很大的路口拐下去,直插蓝城大学所在的解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