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当真呀,告诉你吧,我那是骗你的,跟阮晓云好的那个男的是她哥哥。”胖子笑得更得意了,一脸的横肉拧在了一块,他原本不大的眼睛已被淹没得没了踪影。看来他很得意这次对我的戏弄,这回他完全是个胜利者。
很快,胖子停住笑,呆呆地看着我。他意识到接下来会有什么เ情况生,只是不能确切地知道我会如何修理他。
小梅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她跟韩伟要了支烟,看似漫不经心地抽两ä口,瞅了我两眼,吐了个烟圈,直盯盯地看着我说:“九哥,你混得不错呀,跟公安这么熟ງ。今儿的事我得好好谢谢你。”
看着小梅走出派出所的大门,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出事儿那天的太阳格外明亮,宿舍里火辣辣地热。我穿着裤衩仰脸八叉地躺在床上午休,时刻大致在下午四到五点的光景。我梦见一条火龙飞进宿舍,吓得我腾地坐起来。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窗前,气喘吁吁,流着大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哥,出事儿了,你得帮帮我。”胖子一贯如此称呼我,在我印象中他同样的话已๐经说了无数次,案情基本雷同,他在泡妞的时候被人家男ç朋友撞个正着,并被威胁要将让他开飞机。开飞机是流行在我们那个时期校园里的一种乐趣,当然是找不顺眼或有仇的人取乐่。三两个人抬着一个人把腿岔开朝一个直立的物体撞去。仁慈点的,找个ฐ圆的软的倒伤害不大,下手狠的就难说了。胖子家是三代单传,他尤其怕这个。
有些时候,上天的安排总是与人的愿望相违背。
想过太平的日子,可太平的日子似乎并不愿意和我们靠近。
那场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打斗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只记得当时胖子猛地抄起旁边的凳子朝一个黄毛砸去,黄毛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血像爆了管子的水一样四处喷溅。我和黄毛的伙伴都惊呆了,脑子像短了路一样,蒙蒙的一片红色。
朵朵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上。还是老板娘见的场面多了,她似乎并不十分地惊慌,第一反应就是拿起电话拨了1้1o和12o。在她刚挂好电å话的时候,韩伟和齐艳艳进了屋。
齐艳艳的惊叫声刺穿了宁静的夜空。
韩伟大步走到เ我跟前,问道:“咋回事?”
韩伟的话惊醒了我。没有理会韩伟,我拉起旁边的胖子就朝外跑。孙子兵法里我最欣赏的是“走为ฦ上计”,我从小到大运用此计的次数已经记不清楚,只是记得屡试不爽。
韩伟和齐艳艳紧跟着跑了出来。
老板娘在后边呼天喊地:“你们不能ม走呀,走了这事谁来负责啊,天哪,谁来帮我拦住他们。”
所有在场的人,或许那ว群黄毛能够拦住我们,可他们此刻๑已变成一群没有主心骨的肉虫,惊惶失措地乱作一团,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嚣张。
剩下的人只有朵朵了,单凭身体她是没有这个ฐ能力拦住我们的。
可也是最大的一种可能,只有朵朵能拦住我们,只要她叫胖子留下,胖子肯定不会走。
朵朵并没有叫住胖子。
因为ฦ那晚的逃离,改变了我们日后的生活。回头想,真希望当时朵朵能够叫住我们。
从那时起,我不再使用也不再唆使人使用“走为上计”。因为此计中断了我要好兄弟的大学生活。
第二天清晨,在胖子被呼啸的警车带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å重性。
韩伟一直追问我为ฦ什么胖子要对黄毛下这样的狠手,我也想弄清楚。我、韩伟和齐艳艳回到老四川ษ,朵朵正在用水重新地上的血迹。我们问她话,她只是低头不语。老板娘走过来,叹口气,说:“还不是那个死黄毛,呸呸,他可不能死,我的店可不能遭这晦气。”肥胖的老板娘似乎一夜间瘦了很多,捋了捋凌乱的头,有气无力地接着说,ไ“黄毛摸了一下朵朵的屁股,正好被你们胖小子看见了,谁知道他会那么大的火,竟然――――――唉!”老板娘长长叹了口气,眼角瞅了瞅朵朵。朵朵拿着拖把傻傻地站着,直盯盯看着那把倒在地上的椅子,那张胖子扔向黄毛的那把椅子。
“奶奶的,这黄毛怎么就这么เ不经打,一下子就过去了。”韩伟骂完狠劲抽了两口烟。
“到时候你们可要作证,是他们耍流氓在先,胖子也算是见义勇为。”齐艳艳冒出这么一句,不过细想想也很有道理,起码对胖子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