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笙歌尚不能行动自如的手臂和自己一瘸一拐的伤腿,栩总是乐观的自嘲道,“我们是不是很般配啊,竟能伤得如此和谐!”
这日傍晚,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异常妖娆。
笙歌思想一片混乱,想起身看看,可胸前似乎ๆ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动弹不得。
小?!
窗外炊烟缭绕,不一会儿,刘老二端着热气腾腾的花生米粥进来了,“小,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快,过来吃点热的暖暖胃。”
一夜未睡!
“谢谢,谢谢!”栩赶紧擦掉眼泪,将笙歌扶起靠在肩上,刚一站起,伤口撕裂,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她突然停了下来,栩惊诧,“老婆婆,怎么呢?”
栩一路跑来,裤腿早已血迹斑á斑á,她无暇顾忌,更不敢有片刻๑的停息。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身骄肉贵的千金小姐,孑然一身受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只希望自己้跑远一点,那么笙歌便可安全一点,自己也就不会觉得亏欠他那么多
“啊――”栩跌倒在地,腿下传来剧ຕ烈疼痛,她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长箭正直直的插在她的小腿肚上,殷红的血液顺着小腿流了下来。
两人明显一愣,惊讶她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说这些。
栩仰望着他,瘫软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轻声说,“就在就在”
刀来剑往,几番过招后,面对这些一流杀手,拓野并未占上风,心下大惊,回头看向栩,只见她二人正一脸钦佩的看着自己。
拓野的话犹如一记当头棒喝,二人如梦初醒,赶紧调头便跑。可是已经迟了,她们还没跑几步,前方赫然出现一个蒙面人。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双手捡在身后,慢悠悠的朝她们走来。
拓野顿时一个头两个ฐ大,他最怕女孩子哭,耳边嗡嗡作响,头皮一阵阵发麻。见降雪这样更是手足无措,慌忙哄道,“降雪,乖啦,不要哭啦,以后师兄一定带你去好多好多地方,好不好
栩心中一阵窃喜,没想到降雪演戏还真是那么回事,撒娇不成,竟还哭上了。
“温柔的?”栩不解,再次朝亭内望去,才发现亭内除了拓野还有一个人,只是刚刚自己站的方แ位不对,亭柱正巧将那个人挡住了,她意味深长道,“哦――原来是离落啊!”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栩就知她想歪了,调皮的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宠溺道,“你啊世上温柔的男ç人多得是,难道我就偏偏要和你抢那ว个离落?傻丫头,瞧你紧张的,还说跟我出去,我看到时你准舍不得离开!”
“黄金脸!”栩恨得咬牙切齿,攥紧拳头,头也不回的追了上去,徒留离落一人在那发傻,“丫头?”
真是强词夺理,黑的也被他说成白的!
“有趣!本来我是该杀了你的,可是现在我改变主ว意了,我决定带你回去陪我玩玩,做我的女人!”
“啊――”
栩不屑,“姻缘是靠自己把握的,我才不信那个ฐ!”
其实幻香说得对,姻缘天定,在那个“父母之ใ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女子怎么可能把握自己的婚姻,只得寄希望于上天,求得一段美满姻缘。只是这个道理,栩很久ื以后才明白。
男子点点头,大手轻扬,那人退至一旁。
“谁?”
一夜竟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笙歌静坐一夜未眠。
清晨的露珠唤醒万物,山间想起了“啾啾――”的鸟叫声,东方แ天际出现一抹白光。
笙歌知道那是太阳要升起来了,随即回首想唤栩一起开,却见她双眸紧闭,睡得香甜。他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不要吵醒她了。
朦胧天际逐渐变得明亮,一轮橘黄色的帽顶慢慢从地平线升起,天空布满朝霞。可是一转眼的功夫,太阳喷薄而出,变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大火球,美丽和灼艳。
栩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天空大亮,太阳放出耀眼的光芒,不敢直视失声嚷道,“啊,笙歌,不是叫你叫醒我的吗,你看,太阳都出来了,怎么办?”
“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啊!”
错过日出,她懊ิ恼不已๐,开始耍赖任性,“怎么可以这样,笙歌,明明答应叫我的,你赔我的日出,我都守了一夜啊”
守了一夜?笙歌哑然,说睡了一夜还差不多!
见笙歌只顾着笑不理她,栩失落的嘟着嘴,无精打采的看着前方的太阳。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她闻到了丝丝檀香味,还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就见黑暗中ณ裂开了一条缝,细细长长的,有银色光芒映入眼帘。随着缝隙越来越大,银色光芒也由á最初ม的一条线渐渐长成半圆,最后出落为一个明亮璀璨的球体。
栩惊奇不已,“是日出,好漂亮!”
“怎么样,这样你也算看见日出了吧!”
“好奇妙,用手就可以做到!”她恋恋的看着笙歌收回的手,惋惜道,“假的都这么美,真日出一定就更让人震撼了。好可惜,我竟然贪睡错过了!”
还真是贪心――笙歌失笑,“不是你说的嘛,日出又不是错过了就没有,错过这次还有下次啊,干嘛这么沮丧!如果实在想看,我明天可以再陪你来!”
一听这话,栩的脸上立即多云转晴,“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哦,明天一定要陪我来!”
“是,明天再来!”笙歌许诺道,随即站起身,“我们该回去了,一宿没回,爷爷奶奶会担心的!”
“嗯!”栩点头,随意整理起自己的衣裙,这才发现自己竟整夜披着笙歌的外衣。想起夜间的寒风,她不好意思的正要解下来还他,却听他说,“早晨湿气重,你还是穿着吧!我习武之人血气足,没事的!走吧,我扶你下山!”说罢,将手伸向栩。
她心头一热,将手轻轻放在他温暖的掌心,脑中ณ没来由á的想起那句诗,“执子之手,与之ใ偕老!”
那时,她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要是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