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我也会想法子让老爷子同意，”楚龙吟笑，“你等我好消息罢。”说着在我额头上印了一吻，转身出门往上房去了。
心中虽然总觉得不安，却也不好让他跟着担心，只得强打精神笑了笑：“既ຂ这么เ着就等晚上罢，老爷赶紧歇歇，我去打热水来，老爷先洗个澡。”
我用另一只手扯过椅子坐在他的旁边，任由他握着，垂眸去看他那ว只大大的、手指异常漂亮修长的手，忍不住用另一手轻轻地抚上他的手背，听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道：“情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怪我一时糊涂，未能早些看出你是女儿身来，一直把你当成男人来使唤……”
“怎样你都能答应么？”我问。
楚龙吟淡淡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姜姑娘背后有什么东西么？是弩？是箭？还是吴波的冤魂？”
后来楚龙吟旁听了泗城知府李大人审理此案，那时才得知姜彩虹为ฦ何要杀吴波的原因，原来……原来这个吴波曾经多次强暴姜彩虹，甚至还对她进行过身体上的虐待，姜ä彩虹家里只有一位老母亲卧病在床，为ฦ了挣钱给母亲治病，她硬是撑着没有离开这个杂耍班子或是自绝以还清白，然而吴波实在是太过禽兽不如，姜彩虹终于忍无可忍，便想了这么一个ฐ法子杀害了吴波。
“情儿对此案有什么看法？”两ä个人突然同时问向我，令我一阵尴尬，楚龙吟那ว厢也摸摸自个儿鼻子，端起茶杯来喝茶。
楚龙吟摇头，笑了一笑：“纸上谈兵不如亲临ภ战场，记得小情儿所说的那个叫什么‘场景重现’的法子罢？我看我们不如就再来一次，将昨夜场景来个还原重现，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啊？哦。”我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过来：庄秋水一向半点心机都没有，说这话绝无旁้的意思，想来只是为了认真履行临出门前庄夫人对他的叮嘱——要常常对我嘘寒问暖。
“嗯……大概ฐ是外面有点冷，嘿。”我想随便掩饰过去。
“你——”谎话？！这海盗头子洗澡水喝多了吧！？闲着无聊专门跑到我门前来骗人玩儿？！我立刻想要把门关上，却被他一伸手，你并非从小生活在清城喽？”他笑。
他还真是得寸进尺，居然越问越深了。我淡淡道：“这个不方แ便告之。”
“嗳！”楚龙吟满意地一点头。
楚凤箫笑着向我道：“情儿，你可知咱们龙哥最喜欢什么么เ？”
“你怎么样？胳膊怎样了？”我一边搀着有些站立不稳的他一边急急地问，“还能走么？我带你去医馆！”
扭头看去见是楚凤箫赶了过来，想来他一直走在最前面，没有发现后面的我和庄秋水居然被卷进了“热闹”里，走了一段路觉出不大对劲儿，这才急忙调头赶来。
又走了一阵子，行至一处假山旁，听得王爷笑道：“你们哥儿俩若是要方便，绕过这假山去，那ว边有个茅厕，再往前可就没有了。”
由á于王爷要同楚龙吟“私聊”，那番邦ะ美人儿便退下了，而我既ຂ不能跟在身旁也无处可退，就只好留在这大厅里找了把椅子坐下，倚着窗栏看月亮，看着看着实在撑不住劲儿，眼一闭便睡了过去。
“娶个ฐ大美人当老婆，再娶个ฐ小美人当二房？”我道。
“喔……这样啊，”楚龙吟也站起身来掸掸衣摆，眯起眸子坏笑，“我倒真想看看小情儿着急起来的样子呢。”
“我……我都说了什么？”楚凤箫有点紧ู张地盯着我问。
“你……你本来就……就跟他姓……”我被他呵痒呵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一时间眼泪飞迸，求饶不迭地道：“楚二爷……饶了我吧……我脸上还有伤呢……笑裂了伤口就破相了……”
没奈何，只得转回身去向着这几个姑娘行了一礼，道：“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抱歉，小生不曾看到。”我淡然有礼地又抱了抱拳，转身便要离去，却被这姑娘身旁一位丫鬟打扮的小丫头快嘴叫住：“这位公子，既如此，还请帮忙找一找，那帕子是我们小姐贴身之物，甚为珍贵呢。”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思，楚龙吟捏着茶杯，双唇抿在杯沿上一动不动，杯里是我刚才喝了两口的茶水，他却毫不忌讳地就那么衔着杯子沉浸ฤ在思考中，用一根手指沾着桌子上洒落的水一遍又一遍地写着“第二个”、“第三个”。
楚龙吟瞟了瞟我的嘴，眼中ณ滑过一抹古怪的坏笑，口中则ท道：“我们现在最大的一道坎就是陈大人死时驸马及其长随尚在房中ณ同刘大人饮酒，即是说，如果杀害陈、刘两位大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的话，那ว么就算我们掌握了驸马杀害刘大人的证据也无法证明他就是凶手，因为陈大人被害时他与他的两名长随都未在现场，且刘大人是后于陈大人遇害的，对不？”
魏大人闻言但觉有理，便松开了总管衣襟，冷哼了一声回到座位上坐下，道：“那ว凶手只怕早ຉ已坐了船跑掉了，我们却要在这里干等！”
我检查完的时候他也问完了，边端了茶润喉边问向我：“如何，可有可疑之处？”
“内宅与客宅之ใ间可有院墙相隔？”楚凤箫又问。
“那ว便要走与此相反的方แ向，从那ว一边绕过这后花园方能到达。”衙役比划了一下。
他用力坐起身，想要站起来挣脱我，可我死死咬着他只是不肯松口，他踉跄了一下又倒回榻上，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用一只手将我的两只手摁在榻上，另一只手去捏我的下颌๒，硬是把我的嘴捏开松掉了他的肩头，攫起我的下巴，让我仰脸对上他那双眸子，带着些许好笑，带着些许疑ທ惑，甚至还带着些许不知名的动容，强势地撑进我发红发涨的眼中来，不容闪避。
他看着我发抖的嘴唇，看着我不肯眨一下的眼睛，半晌才又笑道：“不许哭——老爷我最讨厌娘儿兮兮的男人！”
楚凤箫垂头，沉声静气地道：“是，哥哥。”
唔……想来是因为我刚才对李三聪的死亡时间判定正确才让他兴起了要试探我的深浅的念头，只是我只对尸检方面略略๓有一点点常识性的认知而已๐，可对破案这方面，我实在是力所不及了。
……
“我新า做的衣服——”楚凤箫气怔地望着自己被“和谐”掉的新衣，磨牙霍霍。
楚凤箫便看向我道：“想来那小丫ฑ头所说的听到半夜里许老爷子敲木头的声音就是这个了。那ว木头贯穿里外，所以从里面敲的话，外面那ว狮头眼窝里的眼珠子便会受到震动，从而滚落下来。只是……屋着转身进了屋，我们便都跟进去。
咳，“正经儿书”原来都藏在暗处。说来也是，这种书总不好摆在明面儿上，毕竟这书房偶尔也是要招待客人的。
我这番细细的分析说理果然见了成效，姓李的沉思了一阵，觉得这个法子对他有利无害，当下点了点头，道：“你小子也算实诚，有一说一。我觉得这主意可行，明儿我就借套纸笔来给你，至于能不能遇到个好主雇也要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我就在这藤椅上坐着迷糊了一晚，天还没亮就醒了，打了桶井水简单洗漱了一把，不多时其它人也纷纷从屋里出来，在院子里活动筋骨。早饭是没米的粥和长了白毛的咸菜，我只把粥喝了，吃了一个石头……嗯，硬如石头的馒头。
我飘眼往窗外瞅了一下，不过是才下午四五点钟的光景，外面已经黑得如同晚上了，总归在高府留宿不是头一遭儿，于是将头一点，向他道：“今儿就到这里罢，你那手腕子只怕阴雨天里也不大舒服，少练半个时辰的字也没什么เ大碍。”
高登科连忙起身行礼ึ：“学生受教！”说罢一抬眼，很可爱地笑道：“老师今晚睡到学生那里去罢，家父昨日好生教导了学生一番๘呢，要学生同老师多亲近亲近——家父说：一日为师，终生为ฦ父。老师虽然年纪尚轻，学生对老师的敬重却不亚于家父呢！可好？”
“喔，”知府大人更是不紧不慢，“那么เ收养你的那家人姓甚名谁？说来看看本府认不认得。——若是本府不认得的话，本府便再多赏你五板当小菜儿。”
“噗——”不知谁的一声笑由后堂传出，我抬眼儿向里看了看。
曾可忆没有再说什么，失魂落魄地被丫ฑ鬟搀扶着离开了。我关上门出来，一直行至府衙后院的书房，书房内没有人，楚凤箫还在前面坐堂，我便立在门口等他，过了许久方见穿着官袍毕，凝眸将我深深望住。
“所以……你的意思是，老爷他无论从哪方面来考虑，最终都不会选择我的，是么？”我有些恍惚，楚凤箫的话如同重锤般一下又一下地摧毁着我原以为牢不可破的信念。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我知道楚龙吟身上背负的压力大，却没有料é到这压力竟然大到如此地步，我实在是太天真，以为自己能ม为他分担一部分，可现在看来，我所能分担的几乎为ฦ零。
“情儿……”楚凤箫似是同情地看着我，“这件事错就错在……大哥是楚家的长子，又是知府，大哥虽不介意什么身份地位，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有他这样的认知。重外貌、重门第、重身价，世人不都是如此么？莫说我们这样还算富裕的家庭，就是普通百姓家娶ດ媳嫁女也都是要先看对方的家世背景匹不匹配才下决定的不是么เ？何况大哥他是位知府，若娶个曾经做过下人的女子为妻，将来说出去非但家父颜面上无光，就是宗族里也会觉得被我们给抹了黑，家父又一向太过重视门当户对之说，所以……”
“门当户对……只要有钱就可以了是么？”我盯住楚凤箫，“二公子，你能ม不能帮忙想个办法使老太爷再迟一年让老爷成婚？一年并不算长，应该可以等得罢？！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想法子挣钱的，我会想法子挣很多很多的钱，直到与你楚家‘门当户对’，到เ时老太爷便不会嫌弃我了罢？”
“情儿……”楚凤箫眸中神色复杂，半晌才接下去道，“只有一年的时间，你做什么才能挣得与曾家同样多的财产？何况老爷子要看的不仅仅只是财力，对方的家世背景和人脉根基才是最重要的，而你只有孤身一人，是……是绝不可能入得老爷子的眼的……”
没办法了吗？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骤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๙然地转身向着门外走。楚凤箫拉住我，有些担心地道：“情儿，你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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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打算？”
“……打算么……也许……继续做我的写字先生罢。”我恍惚地答着。
“情儿，你……决定要放弃了么？”他盯着我的眼睛问。
“放弃……怎么会……”我笑了，“老爷说了让我等着他，我就好好儿地等着他，我继续做我的写字先生，赚钱，生存，努力过得好，好好儿等着他，就这样。”
楚凤箫盯着我的眸子里忽地带上了恼意，狠狠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咬了牙向我道：“你这是何苦呢？我方才说了那么多，你还不能明白么？！大哥他不可能选择你，你等他又有什么用？除了苦自己你什么เ都得不到！你这个傻瓜！你这个ฐ傻丫头！你这个——”
“你说的我都知道也都明白，”我平静地看着他，“只不过老爷既然说了让我等他，就绝不会让我白等，哪怕我最终等来的只是他的一句不会选择我的话，反正我是等定了。”
“你——你随便好了！所有的话都当我没说过，是我多管闲事，我吃饱了撑的！”楚凤箫气得微微发颤，转过身去不肯再看我。
“多谢二公子好意，我……走了。”我开门出去，听得耳后哗啦啦一声响，似是花瓶或茶壶一类的东西被摔碎在了地上。
子衿在门外表情阴鹜地立着，见我出来便狠狠地瞪过一眼来，我没有理他，直管离了这里回到庄氏母子的院子，将自己้的衣物行李打点齐整，将一锭足值五两的银子压在枕头下，而后便在房内等庄夫人回来。
彼时庄夫人进得房来，我便请她坐下，诚恳地道：“伯母，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不宜再在您这里叨扰下去，今日便准备离开，感谢的话说来太显虚伪，日后若有用得到我钟็情的地方，还望伯母不要嫌弃，尽管叫我便是。我知道您还介意庄先生与我此前的那件事，我既无法令您改变心意，在此也就不多说了，只求伯母能再给我些时间，也给庄先生些时间，眼下我有太多的事还需处理，请让我把这些事一一理清，然后我们再来商量这件事，可好？”
庄夫人一向是干脆利落的人，闻言也不多做犹豫，只将头一点，道：“伯母让秋水自绝以谢罪，并非是做给情儿你看的，而是要令我庄家之ใ人做事问心无愧、坦荡于天地间罢了。早些晚些都不是重点，然而伯母也不允许秋水这么苟活于世太长时间，情儿只管去处理自己的事，但若一年内我母子见不到情儿你的面，伯母便默认情儿是万不肯同秋水成配了，伯母届时便让秋水自裁é，这一点绝不改变。”
“我明白，就先这样说定罢。”我点头，起码已๐经为ฦ庄秋水争取了一年的时间，解决的办法可以慢慢想了。于是起身，拿上行李包袱，向着庄夫人深深行了一礼：“那ว么，就此告辞了，伯母保重，晚辈就不去向庄先生作别了。”
庄夫人知道我一个未嫁之身不好总住在她家，所以并没有阻拦我的离去，亲自将我送到了衙门外，直到我转出了巷子口才见她转身回去。
站在大路中央，望着来来往往陌生的人流，一股恍如隔世之感油然而生，穿越后在路边写字谋生的情形浮上眼来，这么久的时间过去，竟好似就发生在昨天一般，曾经经历过的人、曾经经历过的事都如南柯一梦，那么的遥远，那么เ的不真实。
我有些茫然，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站在街边呆立了许久方才定下心来，选择了一个ฐ方向，慢慢地向前走去。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挑了一处距府衙不远的民居租了下来，这是座二层高的阁楼，主人是位六十多岁的婆婆，夫家姓刘ถ，守寡多年，膝下只有一女，嫁到了外地，所以这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
刘婆婆住在一楼，我便租了她家的二楼临街的那一间屋，房间虽然不大却很干净，木制ๆ的楼板有些老旧，被褥却都是新做的，在透窗的阳光下散发着暖暖的味道。安置妥了行李，我又回了庄夫人那ว里一趟，告诉她我现在所住的地方แ，免得她有事找不到เ我。
从庄夫人处出来又去了府衙书房，楚凤箫却不在里面，幸好看门的小衙役认得我，我便进了书房给他留了张字条，写上我的住址，拜托他得了机会转告给楚龙吟。
回到新า住处时天色已经擦黑，好歹吃了些东西，洗了个ฐ热水澡后就宽衣睡下，一宿无话。
次日起来，我直奔了和锦堂，找那老板要了我这段时间与之ใ合作应得的分红，竟也足有二三两银，说好了以后由我继续送字样儿到店里，继续领取分红。从和锦堂出来，我去买了文房四宝，之后就回到เ租住处，静下心来写字样儿。
我只是个ฐ普通人，一个普通得不能ม再普通的女人，我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也没有改变他人命运的能力，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被动地等着一个难以预测的结果。然而无论结果怎样，生活总得继续，我也总要活下去，无法改变，就只好顺其自然。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节将近，家家户户都忙得不可开交。我极少出屋，字样儿一周一送，用不着天天往外跑，伙食也由刘婆婆全权打理，伙食费已经包括在了房租里，所以这些天来我基本上足不出户，每天只坐在窗边写字、喝茶、望着窗外发呆。外面的热闹无法感染我这冷清的房间，我的孤独也无法融进这仍感陌生的世界。
这一天早上，天色很不好，阴沉沉地似是闷着一场大雪，风格外的大，刮得窗扇子吱呀作响，我盘膝偎在床上，支了炕桌写字。写了四五篇，手有些冷，停下来握到嘴边呵气。外面隐隐约约地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还伴着喜庆的唢呐和阵阵的炮声，渐渐地声音大起来，似是正向着这边走，人们的欢声笑语也逐渐清晰放大，听得小孩子们在高声喊着：“新娘子来啰！新娘子来啰！”
忍不住启开窗缝向外望，果见一队穿着红衣的迎新队伍吹吹打打地正从楼下经过，阵势很大，队伍从这一端一直延伸到另一端。我偏头往另一端看过去，见那远远地坐在高头大马上，身穿新า郎袍，胸挂大红缎子扎的喜花，正向着这边缓缓走过来的人，却是楚龙吟。
那ว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灵魂似是被什么เ重重击了一下子，碎成了千片万片，掉进了泥泞尘埃，被这穿着喜靴的一双双脚接踵踩过，狠狠践踏，肮脏不堪。
我从床上翻下地，光着脚冲下楼，一直冲到了大街上去。我被负责开路护行的、胸ถ前同样别ี着喜花的衙役们拦在路旁，只好哆嗦着、直直地立在那ว里，拼命地瞪视着迎面行过来的骑在马上的楚龙吟。
楚龙吟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แ，他并没有注意到我，我于是弯下腰去捡了颗石子狠狠冲着他扔过去，正丢在他的帽壳上，他偏了脸望过来，正与我对上目光，黑色的瞳孔顿时放大，一双修眉也皱了起来。
“楚龙吟！你说过让我等你的！你说过让我等你的！”我冲着他大吼，却因太过用力而撕裂了声带，声音变得尖锐而怪异，瞬间湮没在喜乐声炮声和周围百姓纷乱的哄声中。
他皱着眉看我，而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便挪开了目光，依旧面无表情地望向前面，仿佛一具没了灵魂的人偶，慢慢地将那一身血红揉散在我的视线里。
看来，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诚如楚凤箫所言，他是不可能ม会选择我的，天平的这一端只有我一个人，而另一端，是他的整个家族和一城百姓，孰重孰轻，一眼分明。
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楚龙吟？我们就这样从此后形同陌路了吗，楚龙吟？我们……就这样将彼此遗忘了吗……楚龙吟？
魔由心生
一醉解千愁，这并非说酒有解愁的功效，只不过因为喝醉了就能尽快地睡去，睡着了就什么情愁爱恨都不必去想，否则又怎会有酒醒愁更愁的句子。
我想就这么醉死过去好了，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想，醉到彻底忘记这一切时再醒来，那样就不会心痛如斯了。
喝光碗中的最后一口烈酒，重新再给自己斟满。我没有什么眼泪要流，因为这个结局早就摆在了我的面前，接受它是迟早ຉ的事。我现在只想赶快喝醉，赶快睡着，赶快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