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吴宇领着那些参观的人回来了。不用杜斌说话，这些基层学校领ๆ导和那ว些老教师单凭刚才参观的内容，就知道下面要开什么会了。
杜斌非常认真地听他们的言，不时在本子上记点什么。但他的本意不在这里，他就想让俞思卿先感受一下下面的意见。
“你可回来了，杜市长。”吕慧长出了口气说。
“没事，人民群众就不能来吗？”吕慧俏皮地歪着脑袋问。此时的吕慧俏皮而幽默，与那天在杜斌办公室那个紧ู张而羞怯的女孩，简直判ศ若两人。
“俞老师对我那是偏爱，”杜斌不好意思地笑笑，“在羊甸è子乡中学上学时，他就偏爱我，其实，我哪有他说得那ว么好。”刘ถ玉林说：“我能看不出来吗？思卿确实是偏爱你啊。杜斌，你不要辜负了他的期望啊！”
“教育局搞了两个改革方案。”杜斌把事情说了，“他们把材料给我送来后，我找老俞谈了谈。”
刘玉林说：“也是，你家大嫂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人家这毛病，还不是跟你蹲牛棚时得的？你伺候伺候她，也是应该的。哎，你还别ี说，你给我找的那两个陪练乒乓球的女教师，挺不错的，哪天你有空，我请她俩吃顿饭。”
俞思卿就把杜斌不同意他的两个改革方แ案，并有嫌他先向刘玉林汇报的意思说了。刘玉林沉吟了半晌，批评道：“你也是，为啥不先跟他沟通一下？毕竟他是分管的副市长，将来上常委会，还是要他来汇报的。另外，将来市委那边的法瑶书记问起，你也不好交差啊！”
“一看见市政府的奥迪车，感觉就告诉我，肯定是杜市长看望赵老师来了。杜市长，欢迎您到เ学校视察。”郭林讨好地说。
“得富，我是杜斌，你别来了，我只是来看看中学的语文老师，没什么事。你不用来了，我看你们乡的旱情挺重，集中精力指挥抗旱吧。”杜斌对着话筒说。
开完会，杜斌回到办公室，脸上一阵阵烧。他觉得赵法瑶批评得对，似乎每句话都冲着自己来的。歌呀，酒呀，这一个月来，自己不都是这么เ度过的么เ？真可谓醉生梦死呀！杜斌清理了一下思路，这段时间，他去了不少教育系统的基层单位。通过调查研究，基本在心里形成了一个大概ฐ印象：昌海ร市的教育，从总体上看，还是不错的。教学质量属于中ณ等，每年都往清华、北大输送几个人才。
一位年轻女子飘进门来。杜斌认得来人，她叫吕慧，是教育局的秘书，朝鲜族女大学生，身材性感，面容妩媚，双目生辉。杜斌不由得心头一颤。
马德良叹息了一声，说：“你以为我劝你，我也赞成这么เ穷吃海喝啊？告诉你，我最讨厌、最痛恨这种风气了！别说我酒量不大，喝酒就跟喝毒药似的难受，我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拿老百姓的纳税钱这么造孽，动辄一顿ู饭要花几千块钱，临了只动动筷子，就全部扔掉，我觉得可惜呀！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别人都这样做，你不这样就显得格格不入，就无法融入他们的行列中ณ去，就会被当作另类而疏ຕ远……”
俞思卿见自己的学生来昌海市当副市长，觉得脸上增了光，就很高兴，说：“她呀，还是那个样，没啥大毛病，就是心脏不太好，还有点类风湿。”
杜斌现，昌海市领导的办公室，都在门口摆着一盆叫做“箭兰”的植物，这一奇特的风俗，让杜斌百思不得其解。
杜斌心里觉得可笑，他想，照ั此推理，不少领导身旁摆放的竹子，肯定寄托了他们节节高升的意愿。想到这，杜斌心里的那种可笑情绪变成了一股悲哀。莫名其妙的悲哀一下子攫住了他的心脏，攫得紧ู紧ู的，疼痛中他想，难道一盆普通的花草，会有这么大的魔力？难道这些干部心中就那么怕什么邪气的侵袭？还是他们心中有鬼？多少年来我们就在喊破除迷信，破除封建思想，可现在领导们却为了“保佑”自己้，拿一盆普通的花草当“神”，实在是悲哀啊！杜斌是不怕什么妖魔鬼怪的，正所谓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看起来，以后在昌海市还是要做点实事，否则心里有鬼，自己也不会安生的。
雅芬比雅芳小六岁，自小跟着姐姐一起来到杜斌家过。从她上中学、大学，直到毕业找工作，到现在待字闺中一直跟杜斌和雅芳生活在一起。杜斌早ຉ就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看待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杜斌在阳台上给几盆花剪枝。门铃响了，李金标来了。雅芬给李金标倒了杯水，进了厨房。李金标挨着杜斌在沙上坐下，说：“你不是老觉得作品深度不够吗？我帮你把把脉吧。其实不是你的才气不够，而是你的生活基础太差，素材薄，所以你整天在家闭门造车，写一辈子也出不了惊世之作。”
杜斌笑了，说：“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请省财政厅的一个ฐ处长吃饭，你给安排一下。”
“遵命。我的市长大人。”李金标叹了口气，“是不是我还得给你当陪客呀？”
“这孩子，越来越聪明了！”杜斌把翘到เ茶几上的腿放下来，喝了口李金标的极品“龙井”，吧嗒了下嘴说：“你的这个茶叶，真他妈的好喝。是不是哪个大员拍你家老爷子的马屁，进贡给他的？”
“可不！”李金标不满地撇撇嘴，看了杜斌一眼，“我家那个老爷子，白当了回省委副书记，谁敢给他送礼ึ呀？还不让他把人家骂死啊！所以那些想拍他马屁的人，就送点茶叶和香烟之类的小玩意，恐怕在你们昌海那ว样的小县，给你们送礼也不会送茶叶和香烟吧？哎，我说杜斌，你到昌海ร市当副市长，有没有人给你送礼ึ？”
“送个屁！”杜斌瞪了他一眼，顺手把那盒茶叶揣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