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卿说累็了，端起茶杯喝水。杜斌刚要问些其他情况，俞思卿就站了起来，说：“今天先汇报到这儿吧。杜市长是长期挂职，往后汇报工作的时候多着呢。中午教育局安排，隆重地给杜市长接风洗尘。”
刘玉林还在兴高采烈地讲话，杜斌的脑子却溜号了。乖乖，昌海ร市说是市，其实几年前还是个县，只有七十多万人口，下辖十七个乡镇，市政府所在的城市才二十多万人，但市政府就配备了这么多领导，他们成天干什么呀？后来，吕慧曾把老百姓给市政府编的顺口溜告诉他：“一正、九副、五导、七助、外带一个胡贵柱（就是那名市长助理）。”吕慧的顺口溜当时就把杜斌逗乐了，他说：“老百姓编得还真形象。”吕慧说：“你以为呢，人民群众才是真正的英雄！”
“好，”刘玉林说，“如果大家没意见，鼓掌通过。”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刘ถ玉林带头鼓掌，面含微笑，一腔真诚祝愿的样子。别的领导，也几乎是一个ฐ模子扣出来的，如刘ถ玉林一样地鼓掌、微笑。
刘伟的语气不容置疑ທ，“杜市长，您就别客气了，我们哪能让领导坐火车来报到呢？这样的话，让省作协的领导咋看我们昌海市啊，好像我们不欢迎您似的，于情于理都不通啊！”
第二天下午，昌海ร市的三台奥迪a6๔在李金标的“金宇大酒店”门前停下，从车里走出来十二个ฐ人。
他看了眼俞思卿校长，现这个ฐ平时一脸严å肃、过早秃了顶、令全校老师害怕、叫他们这些学生见了绕道走的威风凛凛的一校之长，此时脸上竟堆着一副谦卑、恭顺的表情，语调温柔和在厕所里撒尿的刘乡长搭讪。厕所里传出很响的“哗哗”撒尿声，勾引着杜斌极力要夹住的尿流向外涌流，杜斌明显地感到他的小鸡鸡胀得生疼，尿流已快决口了，他就在心里祈祷刘乡长快点撒完尿，不然他要尿裤子了，要被同学们耻笑了。
这是昌海市政府班子成员给杜斌举ะ行的接风酒会。此时为1999๗年暮春。
考虑到เ教育的特殊性，市委没安排杜斌和教育局的抗旱ທ任务。
开完会，杜斌回到办公室，脸上一阵阵烧。他觉得赵法瑶批评得对，似乎每句话都冲着自己้来的。歌呀，酒呀，这一个月来，自己不都是这么度过的么？真可谓醉生梦死呀！杜斌清理了一下思路，这段时间，他去了不少教育系统的基层单位。通过调查研究，基本在心里形成了一个大概ฐ印象：昌海市的教育，从总体上看，还是不错的。教学质量属于中ณ等，每年都往清华、北大输送几个人才。
但杜斌也掌握了一些真实资料，比如市区的三万多名小学生，都挤在十几所小学里，造成班级学生严重员；小学的教师，一半以上不在教学岗位上。前些年，领导写条子硬安排，不少商业、物资和粮食系统的下岗职工和农村教师大量拥进市区小学，致使教学质量下降，教师严重员。而另一方แ面，三年来，全市却有三百多名师范学校毕业的大学生待业在家。
想到这，杜斌的心情有些沉重起来。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杜斌喊了声：“请进。”
一位年轻女子飘进门来。杜斌认得来人，她叫吕慧，是教育局的秘书，朝鲜族女大学生，身材性感，面容妩媚，双目生辉。杜斌不由á得心头一颤。
由于才见了两次面，还不是很熟悉，吕慧在杜斌面前有些拘谨，话未说，脸先红。她款款走到杜斌办公桌前，把一摞材料递给杜斌，声音柔得像风，“杜市长，这是教育局的两个改革方案，俞局长让我给您送过来，请您过目。”
杜斌见她如此拘谨，谦和地微笑了下，指着对面的沙说：“请坐吧。”
吕慧在杜斌右前方的红木沙上坐了下来，她只把半个屁股坐在沙上，微微仰起脸，目光虔诚地仰视着杜斌。这是一般干部等待领导做指示的表情，虽然乍ๅ看起来虔诚、认真，但其实却很生硬、呆板、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