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得道高僧接受记者们的采访,其中一个记者问高僧。
故事很简单,只有两句话。道理很深刻๑,够你细细品味一生。前世、今生、因、果,他一直不太相信这些。怀疑,看见的,看不见的;疑惑,存在的,不存在的;分析,理性的,感性的……可是,他寻找了半天,有结果吗?开始,不过是一脑子问号。后来,又增添了几个问号。
女孩儿:舍,下午我们去那里玩?
停顿ู了一下。
最终,他还是找到了去往学校的公交车。对,ไ他来到这个城市,是为了上他的大学,那个可有可无的大学。他并不憧憬自己的大学生活。但是,这样的一个入学通知书让父母变得兴奋异常。他们以为这样的一个ฐ不良少年能考上一所三流的大学,也是天上给他们的一种恩赐。他们把儿子上大学的消息,ไ告诉了亲朋好友,告诉了左邻右舍,ไ甚至是街道办的张大妈,街口小铺儿的胡老板。他们的兴奋让老舍多少有些难过,多少有些不安。他并不想上学,ไ并不想每天乖๔乖的读书,ไ骨子里的叛逆教唆着他。可是,ไ母亲的苦苦哀求与眼泪,ไ唤起了他内心深处埋藏了多年的良知。他总算同意上学了。
舍:什么病?
哲:自闭症……或者抑郁症,电å视里天天播,你没看过啊?
舍:看过。我觉得……我不是。我只是不喜欢人群,喜欢一个人思考。
哲:呵呵,想什么?女人?
舍:……
宇:是啊。除了女人,也没有什么好想了。
舍:呵,或许你们是对的。
宇:你们觉得那个女明星最漂亮?
哲:当然是《流星花园》里的杉菜啊,单纯、可爱。
宇:我觉得张曼玉很有气质,有女人味儿。
哲:她?不行了。太老了。
宇:气质不会老的。
哲:青春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气质了。老舍,你喜欢哪个女明星?
舍:嗯……没有。暂时没有。
宇:哈哈……唉,别扯淡了。老舍,你明天到底去不去?
舍:不去。
……
以上是星期五二十三时左右某个ฐ寝室的夜话。
现在是星期六的早ຉ晨,窗外的那ว两棵树越长越茂密。成百上千的鸟,在这里鸣叫。鸣叫,带着几分忧伤、几分悲凉,这叫声让人心酸。袅袅青烟,飘荡在那ว片暗灰色的四合院区。
按下“a1kman”的播放键,带上耳机,让灵魂轻轻荡漾在音乐的湖泊中ณ。
走了许多路我停下了脚步
太多疲惫太多错误
太多刻骨铭心的辜负
忘了许多苦放不下爱的载负
谁的好梦谁的幸福
都被时间一一盖覆
爱是孤独我看得太清楚
人是那ว么เ无助
无法拒绝这礼物
爱是孤独我找不到归路
就让这领悟埋在心深处
走了许多路我停下了脚步
太多疲惫太多错误
太多刻๑骨铭心的辜负
……
——《爱是孤独》李泉
你是一片秋叶,风把你送给了湖水。你落在湖泊的瞬间,泛起了涟漪。晨曦,在远处对你微笑着,把温暖送给你。沉浸在水中,你化成一只小鱼,浮出水面,吐着寂寞的泡泡……上升……下降……
起床,他不想浪费这美好的一天。枕边的《堂吉诃德》已经看了一半,你要问他书里写了什么,他肯定语塞。走过走廊、楼梯、甬道、大门、胡同,漫步街头,没有目的的。只是沿着街道走下去,随便朝着那个方向,前行。汽车、人群、建筑物、某条狗、一个ฐ鸟笼子、自行车……都在他的眼前交替着。
抬头看着太阳,睁不开眼。这一刻,头晕眩了,身体晃了晃。就这样,站在那里,停顿了几秒钟็。止步,继续走,有目的的寻找。找到了一家小饭馆。
小饭馆的招牌上写着“山东炒饼”。它在主街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屋子不大,十几平方的空间里摆放着六张方แ形朔料桌。屋内很黑,雪白早已面目全非,取代的是被油烟熏黑的墙壁。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画,内容是山水风景之类的水墨丹青,画的上方也泛着黄色。
老舍走进去,老板娘热情的招待了他。坐下来,虽然桌子和椅子很脏。老板娘在用油乎乎ๆ的抹布为ฦ他擦着那永远擦不干净的桌子。他旁้边坐着两个男ç的。桌上放着两瓶“燕京”、一盘素菜,一个留着胡须的男人咽了一口酒,跟另一个蓬ศ头垢面的说着。
“老哥,你说咱们能拿到工钱吗?我老婆就要生了,正等着用钱呢。”
“没事,应该能。吴总不是说了嘛,下星期,肯定能给上。”
“唉,都三月了。总说下星期,下星期。这样下去,这活儿怎么干啊。”
“怎么,你要走?可别。吴总巴不得我们都走,就不用给我们工资了。”
“唉……”
说完,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喝完了剩下的啤酒。
酒喝完了,吃干净盘子里的剩ທ菜,起身。老舍才现他们身上的衣服跟头一样满是污浊。两个人争执了半天,都红了脸,为了十块零五毛的饭钱。
最后,他们走出了小饭馆。离开了黑漆漆的屋子,手里拿着安全帽,消失在老舍的视线里。
等待,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老舍在等待他的山东炒饼、肉炖柿子、锅包肉、虾仁油菜。不耐烦了,等不急了,肚子里的酒虫在叫。喝酒,一口接着一口。一会儿,两个瓶子就空了。
看着老板娘在眼前忙碌着,没有抬头的时候。她很瘦,皮包骨头的那种。不高,最多一米五五的个子。大风吹来的时候,你会担心她会不会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飘起来,冲向天空,一去不返。但,事实上,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的骨头很沉。干活儿时,手脚麻利,没有多余的动作。
给老舍上菜时,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她。眼睛很小,似乎ๆ只有眼仁儿,没有眼白。颧骨偏高,微微泛黄的脸,眼角有了轻微的裂ฐ痕。头顶着卷,冲着你微笑时,少了半颗牙齿。
菜齐了,老舍自己喝着酒。周围的顾客在更换着,那些脸,都是你见过的陌生人。只是因为陌生,渐渐地忘记了他们的长相。
痛苦,那些脸庞总在你眼前晃悠。高级白领ๆ、大学生、中学生、小贩儿、民工、保姆、农民、游客、出租车司机、售票员、乞丐、街头弹唱者……老舍在街头巷尾,总能ม看见他们。那些衣冠楚楚的、前卫的、叛逆的、讨价还价的、老实的、善良的、敦厚的、疲惫不堪的、热情的、耐心的、可怜兮兮的、自力更生的……人们,让你觉得这个世界ศ有些悲哀。身份,一个又一个的身份。你是谁?为ฦ什么是这个ฐ或者那个身份?牡丹ล固然娇艳欲滴,可野花也在姹紫嫣红的开放着。花开花败,牡丹和野花有区别ี吗?我们都是光着身体来,又光着身子离开。尘归尘,土归土。在这个来与去的过程中ณ,你得到เ了什么,真正地;那ว么你又失去了什么,真正地。
头痛,晕晕的。总是能看见他们,可就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剩下一些残缺的影像,白衬衫、印着“清华大学”的Tຄ-ๅshirt、朋克头、黝黑的脸、蓬乱的头、害羞的嘴角、粗糙的手、小红旗儿、一口“京腔”、一个黑色票袋子、一个有零钱的盆儿、一把断弦的吉他……
酒喝多了,吃不下菜了。山东炒饼、肉炖柿子、锅包肉、虾仁油菜都静静地留แ在那个脏兮兮的小饭馆里。还有四十块钱,也留下了。
走着,朝着人更多的方向。就这样,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