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最应该做好的一件事情,就是珍惜时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有电话找我?这是真的吗?会是谁呢?是小舅?
我说:“我已经反复地看好几遍了。现在还给你吧。”
他说:“既然这样,你就留几本,经常翻翻,放松放松。”
很想向他解释,却不知该如何提起。他可能会尴尬,失望,或者也希望得到เ我的理解,我想,也许,他的心里承受着更多的东西,却不能向外人道出。
我们的政治老师说,看问题时,要用联系的眼光。那么,若将这两个ฐ女人联系起来,我便处于矛盾的位置上了。
他在寻找我的血管,可第一次刺下去,竟然失败了。我忍着痛,看着他第二次刺下去,这次成功了。他很麻利地用胶ด布将针头固定在我的手背上,然后,我感到有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胳膊,悄悄地进入我的身体。头顶ะ上那只吊起来的透明药瓶很大,药水顺着输液管一滴一滴地慢慢往下流,心想,等全部流完之后,会需要很长时间。
他俩都乐了。后来,韵韵回去了,她受不了这个小门诊浓烈的药水味道。
我马上补充道:“阿姨,我小舅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做兼职,请您……”我迟疑了一下,不知她会不会替我保密。我故意压低了声音,不想让陈阿姨听到,她正在给一位顾ุ客介绍几本书的内容。
“嗯,这个,可是,可是……”她还没有会说完下半句话,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男ç人,那个男人很自然地挽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地搂住她的细腰,问她:“买上了吗?”很低沉的声音,但很亲切。
他笑了,“沐沐,你以为我还是小学生吗?”
我说:“只要便宜点就行。”
她没有回话,肩膀颤抖得更厉害,想必是在大哭,只是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出声音。
而我身旁的这个小巧的女孩又是为何而烦恼呢?在我俩日益熟悉,相互了解,最后几乎无话不谈的时候,我知道了答案。原来,她的烦恼是恋爱了。
不久之后,小舅托他的同学给我找到一所小学,让我跟着读六年级。但是学校离小舅家比较远,小舅对我说:“你骑自行车去上学吧。”
我想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突然想起问我:“你会骑自行车吗?”
我妥协了,但有一个要求:每天回家看看奶奶。
有一天中午,我在洗碗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一摞碗砸到了地上,我吓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等待处罚。
爷爷不知何时回来了。他走过来,扫了我一眼,又冲奶奶骂了一句很难听到话,然后,走到自家门前,坐在小板凳上。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大烟袋,抓了一小啜磨碎的烟叶,盛在烟杆的一端,点燃了烟,接着开始抽。
妈妈也回屋,我跟在身后。我悄悄地告诉妈妈,我要出去找小铲子,然后交给奶奶。
我不想那么เ残忍,在他刚ธ从监狱回到家,逼他解决以后的事情。也不想在这个值得纪念、值得庆幸的夜晚,两人一同坠入痛苦的往事里。今夜,我只求平平安安,不求轰轰烈烈。
我说:“我习惯睡沙了。”这是真话,我的确习惯睡沙了,从他离开这个屋子以后。因为ฦ害怕独守空房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回答:“很好。”然后转过身,打算走。
在头顶的反光镜中ณ,我看到了他的目光在缓缓地流淌,然后,盯着车外的景象,陷入了沉思。他的脸似乎一直都朝着外面,外面的自由给了他无限的向往,这个ฐ渴望自由的人终于得到了自由。
当我出现在美术辅导班的课堂上,作为水彩画ฑ模特站在一大群陌生的人面前时,感到非常紧张,还有恐慌。大家认真地盯着我看,像在审视一件展示ิ品,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甚至不知该怎样微笑才好。
我能感觉到,我的双颊๐正在火一般地燃烧。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我向大家微微一笑,然后,按照老师的要求,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
这时,我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春刚。我没来得及把这件事情告诉春刚,我的出现可能使他感到有些惊讶。不过,希望他不要取笑我。
但是,他并没有专心画画,而是呆呆地望着我,表情复杂,过了好久ื,才低下头,继续画ฑ画。中间休息时,他走到我身旁,有些不解地问:“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想做模特?你……”
他似乎有一连串的疑问想要弄个ฐ明白,可好像又很矛盾的样子。我说:“你们每次画陌生的模特,今天突然变成我,你是不是不习惯啊?”
他点点头,说:“嗯,可能有些不习惯。”语气冷冷的。
我说:“喂,我来没有影响你画画了?怎么不表示ิ欢迎啊?”因为ฦ,他始终没有露出习惯性的微笑,让我觉得奇怪。
他说:“没有啊。”
我说:“是不是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啊?”
他说:“没有啊。”
我并没有得罪他,不知他为何这样漫不经心地对我,全然不像往日那样积极。我没再问他,这时,上课时间到了,我们回到了教室。
比不上专业的模特,要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动,并非容易。好在这里只是绘画班的课堂,学生的要求并不高。但画画ฑ结束之ใ后,我的身体几乎变得有些疆硬,感觉脖子有些酸痛,但我尽量没有表现出来。
戈ຖ阿姨说:“现在多学些知识最重要,以后不要总想着挣钱,他们供你读书,也不在乎那几十元或几百元。想报答他们,也要等将来有机会再说。明白吗?”
她看着我,像一个老师在开导自己้的学生一样。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现在才明白,她带我来,并答应我做模特,只是为了满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同时,也想告诉我,那些与我年龄相仿的学员们,正在抓紧机会,认真学习。
她说:“自己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这是关乎你前途的事情。若的确喜欢画画,可以向这方แ面展,不过,也要看你的兴趣与天赋如何。你的文化课也学得不错,继续努力,将来可以上一所不错的大学。”
她说得头头是道,我不得不服。她还有其它事情,没有与我一起出来。
我以为ฦ春刚已经独自回去了,没想到,他一直在门口等着我。见我出来,他便拿起身旁的画夹,说:“你终于出来了。”
“你还等着我啊,谢谢。”我说。
他问:“怎么没精打采的样子,模特不好做吗?”
我说:“今天是来玩的,没打算做模特。”
他笑了,说:“来玩?戈老师带你来玩的?”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使我把原本打算与他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