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上站台,就有人拉住我。我眯着眼说:“你怎么进来的?”周处接过我手中的行李包,问:“怎么เ了?不舒服?”我点头:“恩,走不动。”他手绕到我背后要抱我。我吓的清醒过来,连忙跳开两步,赶紧说:“我又不是病的快要死了!”他看了看我的脸色,说:“你这个样子,也差不多了。”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撑着身体往前走。他跟在后面问:“你回去看你爸了?”我点头。
我说:“不是,我现在是真不喜欢夜总会了,不是难为情。”他沉默了一小会儿,说:“恩,我知道,你本来不适合那ว种地方。”我坐起来一些,伸了个懒腰,问:“这是哪里?你金屋藏娇的地方แ?”可是房间里并没有闻到乱七八糟的味道。他很自大的说:“我周处根本不屑于金屋藏娇。”对哦,他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乱ກ搞。我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调侃他,捂着肚子说:“我饿了,还有吃的?”
又下起了漫无边际的斜风斜雨,丝一般缠绕在心口上,让人眼睛也跟着湿了。我打开伞,蹲在地上摸着碑上的照片,喃喃说:“爸,好久没来看你了,我真有些想你。你以前对我虽然也凶,可是总是拿我没办法,不管什么事,折腾到最后,不得不顺着我。现在人人表面上对我很客气,礼貌的打招呼,微笑的点头,可是暗地里全在欺负我。有一个姓宋的特别可恶,你还在的话,一定不容他这样对我,一定会替我做主的。”
不能再待下去,我连伞都不要,快步离开。等停住脚๐再回头看时,一切都朦胧迷糊起来,全是迷迷蒙蒙的轻烟湿雨,像是幻景,海ร市蜃楼ä一般,越来越远,是如此的不真实,过往像稍纵即逝的昙花,凄美而短暂,一现而过。我倔强的甩掉溢出来的眼泪,挺直脊ิ背,一步一步朝外走去。既然过去了,用不着再唏嘘感慨,最重要的是现在,即使是这样的平淡如水,现在的我也没什么不好。
转过话题说:“先别管他。快把药吃了是正经。”她一把推开,偏头说:“不吃。”我有点生气,“身体可是你自己的,反正生病受苦的也是你自己้。”嘿!不吃就不吃,以为我也心疼呢!又不是我什么เ人!她一直追问:“林大哥为什么不来?是我爸妈不让林大哥来是吗?”她这人是不是犯傻呀,怎么就一个劲的问林彬呢。我说:“我怎么知道!这药你不吃?行,那我走了。”我可没耐心在这里耗下去。她怯怯的叫住我:“林艾,你可不可以让林大哥来看看我?一小会儿就好了,我很想他。可是大家都不让我离开医院。”
头也不回大步跨出去。他站在后面喊我:“林艾,别ี闹了,小心路上淋出病来。”我宁愿淋出病来也不和他呆一块!他追上来,“好好好,那拿着伞总行吧。”我没接,“不要,谁要你的破伞!”他又笑。我恼极了,“笑什么笑!你有病呀!”他还是笑嘻嘻的看我,却没说话。我不理他这个ฐ疯子,转身就走。他“哎哎哎”的一叠声叫住我,“刚才在下面站那ว么久,想什么เ呢?”声音柔软的像三月的春风,鼓鼓的涨满整个心胸ถ。
我忽然说不出话来。他指着墙角处说:“林艾,你刚才站在那ว里,仰起头看天的时候,我以为又回到了十年前,我宁愿我们还停留แ在那个时候。”我黯然:“当然是不可能了,经过了那ว么多的事,怎么可能ม当做没生过!我们早ຉ已擦肩而过。”“那ว么十年前的事,我们也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生过是不是?”我讨厌他的强词夺理,气愤的说:“十年前根本什么都没有生过!”他接上去说:“那你为什么又回到这里?”我垂眼,“不为什么,我真的只是路过。”要说生过什么,根本不是十年前,而是阴魂不散的十年后,冤孽!
我忽然记起当年的那个夜晚,就是站在这里,踮起脚๐尖莫名其妙吻了宋令韦。直到今天,也还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重逢,莫名其妙的开始,然后莫名其妙的结束!不,不,不,正确的说,应该是还没有开始已经结束!可是,为什么เ会变成这样?我到底不甘心!想到เ他心就不可抑制隐隐作痛。旧ງ时天气旧时景,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了
那人居然可以不动声色,也不争辩,二话不说,掉头再将我拉回去。我下车,黑着脸问多少钱!他还好意思看表报价。我气愤的说:“你欺骗顾ุ客,还好意思多报价!”他无奈的说:“姑娘,汽油涨价了,这活越来越难做了。拉了你这么长一段路,总得给汽油钱吧。”我扔下十块钱,冷声说:“你要就要,不要拉倒!不要看我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就合该被你欺负!”气冲冲的往前走。碰上我,算他倒霉,还敢追上来抢钱不成!看我不打的他鼻青脸肿,正好出一肚子的火气。就算闹大了,再怎么เ说也是他理亏在先。这些奸商,没一个是好的!尤其是那个姓宋的!
他不亲自送我,是因为目标太明显吗?我匆匆梳洗两ä下,车子已经在楼ä下等着了。我说:“你自己注意点。”他点头,说:“你也是。以后有什么เ事打我电话,这地方别再来了。”我点头表示明白。车子刚拐上大道,我说:“师傅,你停车。我自己打车回去。”一个人站在路边上慢慢的溜达,心情却是无比的凄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