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藻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父母在一旁都吓坏了，追着海藻问，海萍赶紧挡着说：“有话明天说，有话明天说，大家都睡吧!ำ别冻着。苏淳你睡书房，海藻跟我睡。”
“出什么事了？怎么เ半夜跟他在一起？断了？”海萍关切地问。
离异女同学深表赞同，带着怅惘和嫉妒回答：“是啊!我真是不该来。”
开饭的时候，因为人多，男一桌，女一桌。大奶和离异女直往桌子的上位奔去，其他人各自找位子。海藻偏就恰恰落座在离异女的身边。
“我知道了。哎!对了，小贝，你和海藻最近关系怎么样？”
“她一直都很忙，现在上班不都那样吗？”
海藻坐在办公室里，也跟着生气。小贝的头像在msn上又开始跳：“小猪猪啊!在干吗呢？”
“我姐给人欺负了。”海藻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小贝听。小贝听完后说：“那能怎么办？人家就铁了心不打算给你钱了，你又不可能ม为这点钱去告人家。我看你姐姐还是算了吧!何况我觉得你姐姐也不是一点错没有，现在每个公司都是要加班的。她不加班还对经理那么冲，人家不整她才奇怪呢!”
海萍没辙了，只好拎包出门打车，心里那个疼，这一下就丢了好几块瓷砖!
27
“这也是个小问题，钱就可以摆平。”
街道上飘着似雾非雾，似雨非雨的水汽。宋在咖啡馆外的长廊下来回踱步，打着一通又一通的电话。等宋思明回来，好像什么เ事都没生一样，结了账，带着海藻去影视城。，海藻直犯嘀咕：“我来出差的，不是旅游，等我回去，我跟老总说什么呀？”宋笑着让海藻站在世界ศ城里的一只荷兰鞋上拍照ั，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海藻？!”
“萱萱你想吃什么？”“南瓜饼……”
“今天人家还我一笔钱，信封上的记号，是我画的。”
“你不要去做这种危险的事。会有麻烦的。”宋思明一边擦脸，一边说。
“对呀!我都没想到。”
“你以为拥有物质就会拥有精神吗？”
宋秘书心痛地喊了一声：“海藻。”然后颓๙丧地转身离去。
注定，宋思明要输在海藻手里。怎么办呢？
不一会儿，小贝捧一大堆东西，嘴里叼着一支狗尾巴草进来了。
“冬至？圣诞节要到了啊!日子真是飞快!一年又要到头了。”海藻内心里暗暗感叹。
海藻沉下脸来，句地告诉小贝：“小贝，我还不是你的什么人，什么都不是。你若肯帮助我，我会用一生来报答你。你若不肯，我一点都不怨你。从今往后，咱们俩之间不会再谈钱的问题了。是我太幼稚。”
贝追上海藻说：“海ร藻!你到底要怎样？你真打算因为海萍的事情而让我们俩翻脸吗？难道我在你心中的分量，竟如此轻巧？”
“那ว你晚上打个电话回去。”
“嗯。我要百折不挠，越挫越勇。就不信买一百次中不到一次!”
晚上喝了点酒，人很清醒但情绪很高亢，拒绝了别人夜生活的邀请，又让人把车开走，宋思明漫无目的地在街头乱逛。
海ร藻，她好吗？
“好美啊!”海藻忍不住赞叹。
“笨笨，那是因为你爱我嘛ใ!相爱的人总恨时间短。”小贝怜爱地拍了一下海ร藻的脑袋。
晚上海藻关起房门，靠在门上对电脑前的小贝说：“小贝，我需要你的帮忙。”小贝笑着回头，看见海ร藻凝重的面色，笑容就收起了：“怎么了，海藻？有什么事直说。”
“就是上次，我姐姐急用钱，你不愿意，我偷偷地问别人借了两万块先给姐姐救急。不过，现在人家催着要，我拿不出来。”
海藻：“切，女孩子堆里混，听多了就知道了。”
她听别人说哈根达斯好多年了。每次都想尝试，然后每次去店里转一圈，看看价格牌又出来了。“太挤。”她好几次都下定决心去买，最后又找借口逃脱。一个单球25元。
海萍是海藻的姐姐，不是小贝的。
“姐姐，我这个周末不能去你那里，我要出差。”周五的早上海藻给海萍打电话。
“她怎么说？”
“海萍，我真的很难张口。老人存点钱很不容易。你要知道，我们父母辈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年轻的时候要养老要养小，好不容易把老的都送走了，一天没舒服，小的还要去刮。这对他们的一生来说公平吗？如果在他们那ว个时代，我们现在是该给老的钱。他们不要我们负担，已经很好了。我们，我们……”
海萍给儿子洗澡，冲着小蛋子使劲亲，边亲边喊：“不臭不臭，我们香香!”逗得宝宝哈哈笑，撅去凑海ร萍的脸。姥姥又摇头：“这都两岁多了，你怎么还把他当几个月的娃ใ娃哄？要知道男女有别ี了。”
海萍一把拦住母亲：“咱不体罚孩子。你那ว一套都是老方แ法了。”姥姥赶紧申辩：“我什么时候打过？我那不吓唬他吗!”
海藻在后悔。搬家的时候应该把所有的家具都扔了重买。现在虽然住址换了，可换汤不换药。同样的摆设，同样的床，只不过依据房间的不同形状而重新布置了一下。
所以，带过来的还是同样的小贝。
海藻说：“小贝，咱们晚上去附近的商场转转吧!”
小贝会答应说好。只要是海ร藻的提议，小贝都说好。但此好与彼好大相径庭。两人在街上走，小贝再也不会声色俱佳地跟海藻形容往来百态，或者拉着海藻看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他的人在海藻身边走，心不晓得跑哪去了。海藻有时候逗他说话，很高兴地拉他看路边的小摆设，小贝也没露出很惊喜的神情，不过是应付罢了。
小贝依旧会拉着海藻的手上楼，不过脚๐步却很沉重。主ว要是心沉重。
海藻知道小贝的心结未解，她要给小贝留出时间空间消化。
所以，小贝一个人对着电脑里的怪物狂杀乱ກ砍的时候，海藻会端上一杯热美禄，摸摸小贝的脑袋。小贝即便打游戏，也不像以前那ว样大呼小叫，嚷嚷着让海藻过来看。只一味地沉寂，小贝比以前沉稳多了。
小贝还多了个坏习惯，就是咬手指头。手指头上的皮都被剥ຓ得跟笋一样一层一层。海藻好几次看见了都很痛心，轻轻地将小贝的手从嘴边拨开，再给指头上点润肤油。
小贝又在打游戏，一人独战群兽，显然他是寡不敌众的，很快就被怪兽给捶死了，还丢了一只攻击力很强的戒指。小贝一个人面对自己惨淡的尸体，掉了一地的宝贝以及几个咆哮的得意怪兽，既不退线也不关机，就面对着屏幕呆，咬手指头。
突然一阵剧痛，把小贝从遐思中ณ拽回，手指缝里已๐经鲜血淋漓了。“操!ำ”小贝愤懑地喊了一声，站起来找卫生纸。在一旁看书的海藻也赶紧ู站起来去寻创น可贴。
海ร藻细心地给小贝贴上创可贴。“操!”小贝又愤愤地骂了一句。
这是海藻第一次听小贝讲脏话。
而小贝的阴霾在一句粗话中ณ，得到相当的释放，让他觉得心胸之间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让那些黑漆漆、脏乎乎、烂泥一样纠缠不清的一团海藻突然飘出了一些。
海藻没吱声。
到เ晚上，小贝睡在海藻身边。原本是背过身去的，突然就扭转过来，一把拽住海ร藻的胳ฑ膊说：“我要操你!”然后直接把手伸进海藻的衣服里，海藻被弄得很疼，她咬着牙不出声。没几分钟็，小贝就结束了。他在结束前的喷中，拿手指掐进海藻的皮肤里，非常用力地刻进去，从胸腔中ณ出轰鸣的一声：“我操!”然后翻身下来。
海藻哭了，默默流着泪转过身去。
小贝这两天心情明显好转了。下班的时候会带回海ร藻爱吃的糖炒栗子，坐沙视的时候，就一颗一颗剥开来喂海ร藻吃。两ä个人也会交流了，看到เ屏幕上的小狗追尾巴打转一圈又一圈的时候，两人都会出开心的微笑。
吃完饭，小贝会主动拉着海藻说，出去走走。
两ä人在路上聊着聊着，小贝会突然抓起海藻的手，很用力地握一握，很努力，很有信心的样子。
可现在阴郁๗的是海藻了。
小贝总在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突然蹦出一两句很脏ู的话。脏得不能入耳。海藻知道这不是在骂自己，他只是在出气，要把胸中的憋气泄出去。可这不是海藻喜欢的小贝。她听不下去。
小贝和海藻恢复了亲密关系。但此亲密不同于彼亲密。
在某次房事过后，海藻在黑暗中说了一句：“小贝，别说了。我害怕听。”
小贝问：“说什么？”
“那些话。”
“哪些？”
“脏字。”
小贝在黑暗中也沉寂了，过好久，抱着海藻，说：“对不起。”
海ร藻默默流泪。
海萍的求职信陆续有了回音，不过大多数都是“很抱歉……”终于这天有个单位给了海ร萍一个面试。海萍特地把自己收拾得如职业女性一般去了人事部。她应征的这个职位，比以前做过的职位都高一些，并把履历吹得大了一点点。因为和以前一样的职位，薪水待遇实在是混不下去，没几个月就要开始供房子了。
人事经理和业务领导都在场。几个ฐ问题之后，海ร萍就开始流汗了。人家要求她会干的活儿，她以前都没接触过，没想到只是升个部门经理而已，责任一下提了这么多。
“虽然我没做过，不过我可以学。”海萍在面试临近结束的时候终于憋出了一句。
“抱歉，我们需要一个ฐ一上任就可以用的人。学习的话，基本就是底层的刚毕业大学生的事情。郭女士，我是觉得，你的简历与你的实际工作能力有差ๆ距。以后应聘请尽量提供客观真实的资料。这样不浪费双方的时间。”业务上的头儿收拾资料准备走人。临走对人事经理丢一句：“以后选人要稍微慎重点，你这不是耽误我工作吗？”
人事经理没敢顶ะ嘴，把怒气直接到海萍头上：“郭女士，你都三十多了，孩子又这么เ小，中间也没什么进修的履历，工ื作也没什么เ突出表现，我对你倒是有个建议，以后不必应聘这么高的职位，有什么收，整理资料的工ื作，你倒可以试一试。你还要求工资待遇5000่？真是……”
海ร萍真是自取其辱。心里无限悲凉。
是啊，大学毕业这几年，我究竟都在干什么呀？我在混日子啊!现在已经混到不好混的时候了，得另想出路了，否则ท就要沦落到打杂的境地。
海萍回家以后，郁闷了好久。现在海萍住在离mark上课不远的另一处公房里，与人合租，两ä间房，一间75๓0块。看着海ร萍泄气的样子，苏淳就知道没戏。“算了，慢慢找，不急。”
“不行啊苏淳，我得去进修个ฐ研究生学位了。不然，很快就没人要我了。”
“我看算了。你的年龄已๐没优势，而且履历也不好，即便进修三年出来，也不见得会有好的职位等你。现在社会上去拼的都是小年轻。要不然，你换个ฐ思维方式？在家自己倒腾点什么เ，开个网络小店什么的？”
“可是，我能卖什么呢？我又不认识工厂，也没进货渠道。”
“咳!你就直接去七浦路进点价廉物美的东西自己在家销售好了。毕竟外地人是不可能总来上海ร采购的。你就等于帮他们采办，赚点辛苦费。我想，时间自由，又能兼顾晚上给mark上课，以后还能照ั顾儿子，很不错的选择。现在不都提倡自由职业吗？”
海萍说：“我再想想吧!”
在海ร藻的事情过后一个月，海萍才给宋思明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