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就看到爷爷把包裹打开,果然取出了那把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屠龙刀”,他把刀拔了出来,刀身黑沉沉的,却掩盖不住深深的杀意,风陵师太也将那把剑拔出,剑身狭长,寒芒刺๐眼,气势竟不在屠龙刀之下,我心中打了一个冷战,莫非这两大高手是要动手过招,生死决战么เ?
又听师太道:“朱大侠固然言之ใ成理,可是先师遗命,若还没有……绝不能取出秘笈,这是当年黄女侠亲自叮咛的……”
“为什么?因为腿上疼么เ?”二哥关切地问道。
“武爷爷他……真的去了?”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的快乐是永恒的,可是事实证明,快乐短暂得如白驹过隙。
我的快乐只持续了一年多一点。十五岁那年的夏天,我命中ณ的宿敌出现了。永远打破了我和辜鸿一辈子在一起的梦想,将我的人生搅得支离破碎。
或许唯一的安慰是,我也算是毁了他的人生……
那个人,叫做杨逍。
杨逍出现的那一天,辜鸿在房里练功,久久ื没有出来。吃晚饭的时候还没有出现,绿荻去敲门,才发现她已๐经昏倒在房里,口吐白沫,好像是练功走火入魔。家里忙成一团,这时候大哥、二哥、爹爹都在外地,爷爷也去武家庄了,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办好。我心一横,把她扶起来,将掌心贴在她背心上,硬着头皮仿效大人的法子为辜鸿运功疗伤。
我正源源不断ษ地将微弱的内力输入到辜鸿体内,听到外面喧哗,似乎ๆ来了什么人,也无心去管。忽然间房门推开了,似乎有人走近,然后我浑身一麻,已经被一股大力推到了一边,抬头一看,一个ฐ大概十八九岁、长身玉立的陌生少年站在我面前。我一时真气紊乱,动弹不得。
“小兄弟,你内力不够,这样可不行啊,当心害得自己也走火入魔,让杨某看看吧。”那少年笑着说。
果然,我浑身虚脱,话都说不出来,被佣人抬了下去。夜里服侍我的小厮乔๒福拿汤药进来,我喝了一碗才有些恢复。然后问乔福情况。
“辜姑娘没事啦,”乔福眉飞色舞地说,“嘿,那杨少爷可真行,点了辜姑娘几处什么|穴道,又按住她俩太阳|穴,怎么引导她真气归正。然后就关了门,不让我们进去,出来的时候,辜姑娘已经醒啦。”
我心里老大不是滋味:“那个姓杨的关了门在里面干什么?”
“这个ฐ小的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后来开了几张方子,一张治辜姑娘,一张治三少爷你,让小的们拿去煎药。看来都挺有效。”
我又问了半天,原来那个ฐ姓杨的叫杨逍,是拿着二哥的信上来的。二哥说他在关中ณ结识这位杨少侠,一起并肩抗敌,后来两人成了好友。最近武刚哥不幸被朝廷鹰犬害了,有些事情需要上山报讯,二哥在内地又分不开身,杨逍就主动上山来了。
第二天,我一早ຉ便起来去看辜鸿,没想到那杨逍已经在里面了。还没进门,就听到他和辜鸿在说话:“从辜姑娘的内息来看,如果我没估错的话,姑娘练的应该是峨嵋先天功吧?”
“是啊,杨大哥,你这都能看出来么?”辜鸿惊奇不已。
杨逍又侃侃而谈:“辜姑娘所修炼的峨嵋先天功,传自全真教的先天功,本是玄门正宗,郭襄祖师别具匠心,又结合女子的特点加以改进,辜姑娘你只不过练了几个月,真气刚刚凝聚,修习起来应该是无碍的。然则如何会走火入魔,却有些奇怪了。”
“想是我急于求成,”辜鸿思忖道,“真气不足就强驱内力运行小周天,所以才会昏倒。”
“那又不然,”杨逍道,“这样最多耗神费力,事倍功半,不至于真气紊乱。我昨天看姑娘的内息有些异样,是不是另外还练了一些杂门内功?可能是被其他杂门功法影响,故而导致真气走岔——”
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门进去,道:“你说什么เ是杂门内功?我是另外教了辜鸿一些一阳指的入门功夫,这是大理段氏正宗武学,和先天功相得益彰,当年王重阳都学了,又有什么妨碍了?”
杨逍也不生气,点头微笑道:“这便是了。一阳指和先天功固然可以互补,但在入门的初阶却不宜兼而习之。我虽然不知道这两门内功的深奥法门,不过一阳指以阳劲为主ว,峨嵋先天功却偏于阴柔一脉ำ,初学者不能调和阴阳二气,在经脉中ณ纠缠冲撞,便容易出岔子。何况一阳指是非大理子弟不外传的功夫,朱兄弟应该不至于违反祖训,如果只告诉辜姑娘一些外围的功法,支离片面,缺乏正宗心法调理,就更危险了。”
他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所料é的也是事实,弄得我无话可说。辜鸿瞪了我一眼,说:“好啊朱长龄,我算是被你害惨了!”不等我回答,又对那ว杨逍甜甜一笑,道:“杨大哥,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我一肚子气,忍不住道:“喂,昨天我也输内力给你了!”
杨逍又摇头道:“朱兄弟,你内力不足,也不明了运用的法门,以后千万不要随便输给他人,否则不一定能救人不说,轻则损害真元,重则有性命之忧,凶险得紧。”
我火往上冲,冷笑道:“你又怎么知道了,我看是信口开河——”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เ一声呵斥:“你才信口开河!”我一惊回头,爷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
爷爷大步走进房来,怒气冲冲地给了我一耳光,道:“龄儿,你才练过几年功夫,竟然胡乱ກ教人内功心法,知道这有多凶险么?鸿儿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跟风陵师太交代?”我捂着脸,不敢说话。
爷爷又对杨逍道:“小孩子不争气,让杨兄弟见笑了。杨兄弟年纪轻轻,对内家之学已经有这么เ深的认识,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昨天老朽正好不在家中,龄儿和鸿儿可多亏杨兄弟救命了。老朽在此谢过了。”口吻极为客气。
杨逍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道:“朱老先生何出此言?些许微劳,何足挂齿?我和长青情若兄弟,也就是您老人家的晚辈,您老直呼晚辈姓名便是。”
爷爷笑得合不拢嘴,道“好,好!”回头又对我说,“要没杨大哥,你小命都没了,还不谢谢杨大哥救命之ใ恩?”
我撅着嘴,勉强道:“是,谢谢杨大哥了!”
爷爷又道:“杨小友,你这般年纪便已内功深厚,见识不凡,在后生中实属难得,却不知是哪一家哪一派的高徒?”
杨逍答道:“杨某是儒户出身,幼时家道中落,竟至流落江湖,十二岁上,机缘巧合,遇到เ一位武林奇人,教会了杨某一身武功。可是先师不许我吐露他姓名来历,还望朱老先生见谅。”
“哪里哪里,高人行事大都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啊。”爷爷慨叹道。
“其实先师一直避世隐居,名头不响,便是说将出来,他人也多半不知的了。”杨逍补充道,爷爷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
杨逍本就帮过二哥,自从救了我和辜鸿,更是被家里人当成大恩人看待。虽然这人算是救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