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孟飞扬说：“童警官是想问我，攸川是否有自杀的动机，对吗？说实在的，这还真不好说。我从昨晚想到现在，并没有找出攸川必须要舍弃生命的理由。”
童晓再一次注意地看了看孟飞扬：“大致说了说，不过昨晚张乃驰受惊不小，有点语无伦次的，没能谈得很详细。所以还得请你尽量把这桩生意的情况解释一下，哦，警方会保护你们合法的商业机密，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柯正昀倒听懂了孟飞扬的意思。伊藤株式会社是攸川ษ康介私人开办的贸易公司，总部设在日本东京，除了康介本人之外，公司的主要管理者就是他的长子攸川信五郎。攸川信五郎前年曾经来中ณ国出过差ๆ，孟飞扬去日本出差时也和他见过面。这次攸川康介在中国猝死，于情于理都应该立即通知他的家人，况且公司后续的安排也需要作为管理者的信五郎来接手。
孟飞扬深吸口气，拨通了伊藤株式会社东京办公室的电话。振铃，音乐่，录音，一遍又一遍……奇怪，怎么เ没有总机接电话？他又看了眼日历钟，早就过了上班时间啊。还是振铃、音乐、录音……孟飞扬直接拨了总经理办公室的分机，依旧无人接听。
戴希出国前的那几个月，孟飞扬每天下班后都会过来，他俩相拥在小小的阳台上，常常从夕阳晚照一直呆到繁星坠落，夏夜的风吹不干身上的浮汗，皮肤湿湿地粘在一起，好像每个细胞都舍不得分开。在那些个ฐ难忘的日子里，他们看着白苍苍的老人手牵手在下踯躅而过，年轻夫妇带着幼童嬉戏，狗儿撒欢地跑来跑去，晚归的鸽子在头顶盘旋๙，鸽哨声远远响起又落下……过去的三年中，这些时光凝固在孟飞扬的头脑里，直到昨夜今晨才被戴希真实的妩媚所取代，从而对他失去意义，一去不复返了。
爱或死好像都只是一刹那的事，人们却要为ฦ这二者奔忙一生。忙前奏、忙铺垫、忙*โ*、忙尾声，最后还不免要忙着收拾残局。
哦，双妹……戴希把目光转向对面墙上的月份牌，原来是这样！
“不，不可能ม的。他说好今天专门来看我、我们……”
这是一张濒死之人才有的脸。通红的双眼嵌在惨白的面庞上，汗珠从光秃的额头不停淌下，原来肥厚的面颊全部松垮下来，好像整张面皮虚挂在脸上，随时都要脱落似的。孟飞扬大吃一惊，连忙躬身轻唤：“攸川桑，攸川桑！”
“我……”是你要我等着啊！但孟飞扬没有这样说，只是问：“攸川桑，你和张总谈得怎么样？他肯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