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分不出,这和被撕碎吃掉有什么不同。
这个世界还有慈悲的神吗?
他去哪了?我四处张望,当确信附近没有叔叔的身影后,心中蓦然冰冷,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父亲的兄弟一直没有回来,父亲找遍了整个领地,包括昨夜发生战争的地方都一无所获,甚至连尸体或是血迹都没有发现,一个草原之王、庞然巨兽竟然就这么失踪了,是什么能做到这一切,我打了个寒颤,仿佛周围隐藏着一个嗜血贪婪的巨大怪物,正向我们张开血盆大口。
诱人的腥味更重了,从俯卧的这块巨石看下去,成千上万只角马像铺天盖地的黑云覆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吃着青草,几千只刚ธ刚降生的小角马偎依在妈妈的身边,他们生下来几分钟就能ม站起来,几小时后跑的就和妈妈差不多快了。
没人注意我。
我还不能像表哥费里克斯那样参加群体的狩猎,只能躲在山坡上看着母亲她们矫健的雄姿。
母蹬羚的反应之快让我惊叹,她几乎ๆ在狮群发难的同时蹦了起来,这一蹦足足有两个马身的长度,一下子冲出好远,既ຂ而带着小蹬羚灵巧ู迅速的开始奔跑,一旁的蹬羚群也四散跑开,草原顿时一片混乱。
最后我还是失望了,以我现在的能ม力和力量是不足以追上这些大鸟的,最后只好跑回母亲的腹下,吸吮她的乳头,虽然乳汁已经很少了,但暂时还可以缓解一下饥饿的感觉。
快日落了,焦急的母亲要出去寻找,我犹豫了一下就紧紧跟上,虽然别的狮子也会帮助守护,但别ี指望他们会在危急时刻๑扔下自己้的孩子来救你,这样看来还是呆在母亲的身边更安全一些,我可不想成为ฦ母亲失去的第二个ฐ孩子。
做为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雌性非洲狮,我的世界还只有我所在的狮群这么大,与同时降生的一个ฐ哥哥和一个ฐ妹妹在一起,享受母亲甘美的乳汁,打闹嬉戏,时而窥视一下外面的未曾谋面的世界。
如果收获颇丰,母亲的奶水就会特别充足甘美,当她卷起四肢侧躺下后,我们就会挣先恐后的蜂拥上前,争抢美味的生命之ใ源,其它表兄妹有时候也会凑上来,如果奶水充足,偶尔也会大方一下,但大多数时候我都会裂开嘴露出牙齿,张牙舞爪的把他们赶走。
她很痛苦,很疼,但没有人能帮她,整个ฐ夜晚,她都在不停的哀鸣,疼痛到เ极至的凄厉呻吟让我不寒而栗。
黎明将近时,声音停止了,在渡过受尽折磨的一夜后,死亡成了诱惑,她终于得到了解脱。
这也许是听起来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却是真实发生的事实,一个是健康强壮的肉食动物,一个是温和柔弱的食草动物,谁输谁赢一目了然,结果却如此出人意料。
这件事在我的心里留แ下了很大的阴影,以至于我的这一生都没有猎过长颈鹿,它们成了我的禁忌,成了我心目中ณ草原上最可怕的生物,饿的时候宁可去找野牛的麻烦也不去动那些看似温顺ิ的动物的脑筋。
闲暇时,我经常盯着这些在草原上优雅漫步的美丽生物发呆,心中ณ回想的,却是表姐最后那晚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那痛苦至极又无法摆脱的煎æ熬及酷刑般的折磨,与面前平和安宁的美丽形成强烈的反差。
顿时,长颈่鹿美丽的花纹变成了可怕的魔鬼的外衣,黑黄相间的色彩变成急转的旋๙涡,晃的我眼前发晕,几乎陷了下去,我打了个哆嗦,移开视线,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看起来无害又美丽的东西,往往包藏着致命又难以查觉的危机。
说起水牛,我的口水就如挡不住的玛拉河水哗哗流下,不是因为它的肉特别好吃,而是因为ฦ我还没有亲手猎过这样的庞然大物。
水牛群从前面经过时,我几乎看到เ了一群新鲜带血的牛肉,从我眼前一块一块的跑过。
我一看到水牛那小山般的身体和头上造型怪异的尖角就感到莫名兴奋,这真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一项挑战了。
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非常重口舌之ใ欲,尤其是对没有亲手捕获过的东西总带有一种非常固执的执念,如果吃不到就心庠难耐,挖空心思的非得到不可,这就是我一直记挂着从我手下逃脱的那ว只角马的原因。
而眼前,我的目标变成了水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