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是如此,结果对我有利。
我说随意,你们给点钱就好了。朱姐说工资先不谈,得看我的业绩如何。
宛儿的两ä叠钱,是不是本来就有一叠是要给我的
我木讷地点头,手指捏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捏紧,我想我欠下了一笔巨债,它远远高于一万块钱。
老白那边还有没找我,可能他们以为我只是去潇洒了,他们不太相信我竟然跑了。
我几乎是飞奔回去的,我不确信我当时对女友的感情,但我无疑是渴求她的。
我惊讶半响,小妹妹我看向宛儿,宛儿也很惊讶,她不自觉地笑开了,但笑完之ใ后又是悲伤,因为这不值得笑。
宛儿已经不开心了,她小心谨慎地询问:“去哪里割肾”
我就走了,不想被朱姐洗脑。她哼了一声:“有你好果子吃,愣头青。”
我就靠了过去,她冲我展露笑脸:“干嘛想占便宜啊”
那边朱姐有些气急,她气势不够,这会儿终于示弱了:“那你想怎样我告诉你,别以为ฦ自己多厉害,我们都是混江湖的,你太过分了迟早弄死你”
朱姐的气势立刻又盛了:“我懂,我也不亏待你,我给你减两千,你得一万二。”
我又琢磨起了卖肾的事,然后打电å话给女友。我想跟女友说这件事,但接通了却说不出口。
我就有点感动,听女友说这种话总是会感动。我嗯了一声,想着在南方的她,竟特别心酸。
朱姐自然是骂她多事,净爱瞎操心。宛儿就不问了,但她浑身都充满了警惕,似乎一有不妙就要跑。
宛儿还是警惕地打量四周,我低声安抚:“不会有事。”
我很奇怪他的理论,他明明就是卖肾团伙的怎么说这种话。同时我也很尴尬,为自己的无能而尴尬。
老白又扭头跟我说话:“这厮就爱装逼,我们十几人,连老大都卖了肾,就他不肯卖,别管他。”
“你冲我发火买了房子了不起啊那是什么破房子八十平方แ也就算了,还离市区那么远,还没装修,你自己้没本事冲我吼什么吼”
这一片租房多,都是些打工仔,附近饭店网吧也多,我径直去了网吧,而且打算通宵。
我不说,就是落寞地吃饭。她忽地震惊:“你真打算去卖肾犯法的,而且肾很重要的。”
我说我不卖的,你别ี管我。我装出了一副诀别的样子,陈霞更加担忧:“再怎么惨也不能卖肾啊”
“我再不给母亲寄钱,她要被赶出医院了”我低头道,陈霞忽地不说话了,许久她才哽咽:“我母亲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种巨大的罪恶感立刻压在了我身上。
我差点也哽咽起来,不知道是为何。我忙抓了抓头发,眼睛看向别处:“明天我送你走吧,这件事你别告诉别人。”
陈霞这下摇头了,我看看她,她在擦眼泪:“其实我想早点嫁出去,聘礼ึ可以给我妈治病,可是没人看得上我,我找工作也到处碰壁,我知道自己丑,但我很努力的。”
陈霞跟我一样是个可怜人,但她可怜的磊落,我却连可怜都藏着掖着。
我有那么一刻产生了放过她的冲动,但却没这么เ干,我不断地告诫自己:她需要钱,我只是给她一个门路而已,而这个门路可以让我们双方แ都得到钱。
北京的八月热得叫人受不了,而且你完全听不到蝉叫,似乎所有的热气都是钢筋铁泥散发出来的,跟大自然全然无关。
我在街边吃着烧烤,满脸都是臭汗。旁้边陈霞一下一下地夹着河粉,她像是无聊得要死了。
“我刚才去东街那个饭店应聘了,老板竟然说怕我让客人反胃,气死人。”
陈霞在很怨恨地说今天的遭遇,我说扫大街不看脸,你要不要去干
陈霞无语:“扫大街的人已经满了,我总不能跑去故宫扫吧。”
我说你还真去问了她点点头:“如果能ม找到个ฐ好工作,我立马逃走,才不要卖肾。”
上个ฐ月底朱姐带她去体检后,她就一直在计划ฐ着逃走,可是逃啊逃,逃了这么久她还是在这里。
我笑话她别妄想了,吃点麻辣烫消เ消火吧。陈霞不吃,说坚决不吃辣的东西,她的青春痘要消下去。
我不由看她的脸,看了半分钟,然后竖起大拇指:“的确消เ了一些。”
她立刻惊喜得要命,跟揉面一样摸自己้的脸:“真的”
我说真的,但也有可能是我看惯了,那句话怎么เ说来着吐着吐着就惯了。
她瞪我一眼:“你好过分耶,老是打击人家,等我痘痘消了不秒杀你。”
我又看她,然后抬手挡住她的脸:“不看脸的话你是个美女。”
她要踹我,我说别闹了,吃饱了继续干活吧。
我和陈霞都需要钱,别人在等待卖肾的期间一般都是找乐子消เ遣,而陈霞却去找兼职,她找不到稳定的好工作,只能ม找兼职,我自然也跟她一起干,一旦凑够一千块了,我们就往家里寄,任何一毛钱都是救命钱。
朱姐那货要我继续忽悠校友过来,但我拒绝了,我忽悠陈霞过来就感觉我半边身子被陀螺扯烂了,我不想我剩下的半边身子被继续扯烂。
我告诉她,等陈霞这单完了,我回老家去找人,我老家很多无所事事的混混,他们很想要苹果手机装逼。
我跟陈霞白天干活,晚上则回去我们那ว租房,那是个破烂的地方,拥挤狭窄,不过比较干净,陈霞还装扮了一下,我们都不想住在朱姐家里。
我偶尔就被朱姐叫过去,她很担心陈霞跑掉,因为陈霞看起来就像是要跑掉的人。
她问我陈霞状况如何,我说挺好的。朱姐就摸摸我手:“你看牢她,我们在联系香港人了,她那肾值钱,不能让她跑了。”
我不吭声,朱姐拍拍我脸颊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小子,再说陈霞是要钱救母啊,如果不是因为你,她老母可能ม就死翘翘了。”
我打开她的手,说我要走了,朱姐哼了一声:“那么冷淡啊,你算是我们的人了,好歹要交流一下。对了,昨天我碰见高利贷的伙计了。”
我心一跳,忙回头看她,牙齿也不自觉地咬紧了一下。朱姐怪怪一笑:“真是痴情郎,姐姐好感动哦,来亲一口。”
她笑着凑过来,我按捺住情绪:“是不是有宛儿的消เ息”
朱姐让我先亲她,我碰了她脸颊一下,她当即笑开了花:“没有啦,不过我特意帮你问了问,她可能ม是去东莞了。”
我冷了脸:“还有呢”
朱姐打趣:“我可不是说瞎话,他们放高利贷的朋友五湖四海ร,宛儿跑掉了,他们气得要命,当然会让朋友们注意一下。总之我听他们说东莞那ว边有人见过那ว个婆娘,最起码很像。”
“东莞哪里”
朱姐撇撇嘴:“我咋知道,问这个ฐ对我也没用。不过你还是死心吧,女人去东莞能ม干什么เ她不可能去当打工妹是吧你好好想想,别傻了。”
我提高了声音:“帮我问问,到底是东莞哪里,哪条街哪条巷哪个夜店哪个ฐ酒吧。”
朱姐不耐烦:“你傻啊,人家要是知道得那么清楚肯定早逮住她了,就是不知道才逮不住啊,人家朋友也就觉得有点像而已,可能ม就是在大街上看见一面而已๐,你问个锤子啊。”
我脑子有点乱,手指头也抖了几下,然后又缓缓平和了:“你有空就帮我打听一下吧。”
朱姐啧了一声,然后让我走吧。她似乎ๆ懒得说教我了。
我有点失魂落魄地回去了,陈霞在捣鼓晚饭,为了省钱我们特意买了电磁炉和锅,可是心痛死我们了。
我勉强笑了笑,倒开水喝了几口,陈霞开始炒青菜:“我听隔壁阿姨说西街那ว边在搞工地,一天两ä百多呢,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