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她一拳砸下去,只是玄歆却没有躲闪,一脸的纯良,害得她的拳头又砸不下去了,只好站在原地直生闷气:这个天然呆,怎么相处的时间越长越呆了呢?她还记得初相见的时候,那ว个冷面的狐族族长,那时候明明很冷静沉稳的模样啊,难道这做事不考虑后果的脾气是会传染的?虽然现在乖巧得很,有问必答还任由她想蹭豆腐就蹭豆腐,打了还不还手只是干瞪你,偶尔还会脸红红,但是……他怎么连自保能力都下降了啊!傻乎乎地任由离清那只狡猾的狐狸骗。
……
于此,叶深深嗤之以鼻,如果离清把她当作一个人就会怕了的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那就错了。上辈子尝过那段被人追着喊妖怪,躲到山上的岁月,开始的时候连生火都不会,每天晚上抱着膝盖瞅着月亮慢慢西移的日子,一个人对她来说,真的什么เ的不是。
其实她从上辈子开始就是妖怪啊,叶深深在听雪居里找了处没有雪的地方抱着膝盖埋着头痴痴想,谁能猜到没头没脑的叶深深上辈子其实是自杀?
“梦?”
也只有叶深深自己้知道,她的脑แ海ร里直到这会儿还回荡着那句明明很气人,但是回荡着回荡着却越来越心酸的话:姜寐啊,你呀,真丑,丑成这样没人要,只有我委屈要你。
“麻烦的女人。”墨执无聊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离清的狐王殿离她跟墨执住的院落有些距离,等她一步步堪比蜗牛的速度爬到狐王殿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到เ了半空,叶深深却一点儿也不急。
墨晔的撞上她的视线,开始飘啊飘,就是不看她。
叶深深不理会,继续拉着玄歆走。
她挣扎,恶狠狠地磨牙准备下口咬醒她身前,不是,她头上,也不对,反正是正全身心投入地某只狐狸精,他的舌却在最后一刻๑撤离了,他紧ู紧拥着她,在她耳边嘶哑着嗓音轻声叫唤:“寐儿,姜寐……”
叶深深的眼里火光闪射,少紫却是越发沉沦,他埋首在她颈่边轻轻诉说:“一百年……你去了哪儿……”
“少紫啊,忘了跟你说了,昨晚玄歆小祭祀被我吃干抹净了,比你彻底哦~”她奸笑,“那ว个,要论负责的话,其实还是对他负责比较恰当啦,我怕我不在他有个三长两ä短自寻短见什么的,那就罪过了~所以咱俩的负责约定啊——”她拖长了语调,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作、废!”
“真的。”叶深深干笑,“你看他现在还是一副小媳妇刚过门模样呢,还能ม有假?”
落地的时候响起了小小的声音,却不疼,反倒是软软的。
等等,族长?
又是玲珑糕?
她下山那么久,居然只有一个ฐ思凡来找她,想到เ这儿她又忍不住想跳……
叶深深在屏风后面把自个儿的手背塞进了嘴巴里死命咬着,只是为ฦ了憋住差点爆发的笑。紫哥哥,亏她想得出来……
“那紫哥哥我们今晚就开始好不好?”
一声温柔的声音从客厅门外传了进来,叶深深木头人一样僵硬地扭过头,干笑:“嘿嘿,少紫,你来了~”
墨家父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比雷雨前的天空还阴暗。很悲惨地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干笑,异口同声:“嘿嘿,国师请坐,来人,上茶。”上茶毒死这祸ຖ害!
“……不就是累็了嘛~”墨晔笑得很奸诈,“要不……乖女儿你变回小鸟?爹爹带你去丞相府上气死那ว养了个八哥就得意忘形的老不死的~”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叶深深咬牙:“……我不会。”
“嗯?王爷似乎有话想说?”
叶深深在屋子里面侧着脑袋贴着窗户听国师与墨晔你来我往,脸早就憋笑憋得通红,被他忽然看了一眼,却忽然浑身发凉。如果刚才她还看得不大清楚的话,那刚才他一回头的空挡里,她彻彻底底看清了他,那ว张精致得不行的脸,还有那时时刻刻๑都好像在笑的眉眼,除了少紫还能有谁呢?那个在湖眉断崖上巧ู笑威แ逼的少紫,那个在幻境里哭泣的少紫,那ว个ฐ……把她活生生往火坑推的少紫ใ。
墨晔的手一直在她脸上,一会儿捏捏她头发一会儿摸她脸蛋。照ั叶深深的脾气,要是换了别人敢怎么เ轻薄她,她早就一拳打过去了。只是墨晔的眼里没有半分猥亵的意思,只要自己้看就可以看得出来,他那ว压根就是摸小猫小狗满眼爱意的眼神……他压根没把她当人看。她捏了捏拳头,对上他发亮的眼睛,还是打不下手。
墨晔点点头,满眼的莫名其妙。
钥匙?
“几千年了,我一直在等两样东西,一个是带着千年精魄的萃心,一个是——”他轻声笑了几声,稍稍调整了抱着她的姿势,才慢慢开口,“还有一个ฐ是能ม替湖眉祭祀的天命之人。叶深深,你说过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叛徒实在太强,狐族灭他不掉,便把他的七魂六魄逼出一半入轮回,还有一半就封印在湖眉山上。七千年了,没想到เ残存的魂魄居然还渐渐有了实体,便是你见到เ的——少紫。”
“你……咳咳……”
流氓……
少紫眯起眼睛,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末了拍拍她的脸说:“你不是好好的么?”
“下来。”
“嘿嘿,那我回去拿水盆……”
沐浴,斋戒,祈่福。
二,谁说只有人类迷信的?见过更迷信的妖怪没有?狐狸山上一窝狐狸精就是迷信到极点的妖怪。居然认为代表着狐族命运的天灯要灭了,只要找到和现任祭祀เ想匹配的女子一起沐浴ภ斋戒祈福就没事了。
思凡眨着眼,奇怪地看着步步为营的叶深深,终于忍不住开口:“姐姐你在找什么?”
……
那是一柄剑。
他还是找到了她。
什么是祭品呢?叶深深很小心地把上辈子的记忆搜了个遍,最后记起了所谓祭品的场景。祭祀的时候放在桌上的那一盘盘物件就叫做祭品。
“上路吧。”玄歆道。
那个声音轻快地很,然后敲击声又响了起来,明显是那ว个人在试验蛋的结实度。
想她叶深深,怎么着也算大半个全才,居然沦落到เ当人家晚饭的地步,等着她的也许是水煮蛋,也许是蒸蛋,也许是……蛋花汤。
“唔……松……”
墨晔个子高,被他狗熊一样抱着,叶深深正好埋在他的胸ถ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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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不过气来。
“嘿嘿,爹爹激动了点,激动了点……”墨晔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叶深深却鼻子发酸,看着久违的亲人,所有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头,二话不说把脑袋搁在墨晔肩头就嚎嚎大哭,哭得风云变色,哭得墨晔慌了手脚。
他笨拙地抱着自家宝贝小鸟,摸摸她脑袋轻轻拍。
叶深深就哭得更响亮了。
好半天,她终于哭得没力气了,才想起这是在荣亲王府门口,还有大堆的人看着呢,而墨晔的衣服早ຉ就被她的眼泪糟蹋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
墨晔一直没有说话,看她镇定了些才拍拍她的肩膀说:“以后想哭还来找爹爹。”
一句话,让叶深深的眼眶又红了。
只是,现在却不是叙旧的好时候,她拉过墨晔问:“少紫ใ是不是还在国师府?”上次分别ี好像……是被她丢在了荒郊野外?
“国师不久前去了邻国青云。”
“啊?走了?”叶深深顾不得眼泪,揪着墨晔的袖子直瞪眼。
根据墨晔的话,少紫狐狸精自从那天被她丢下后一夜未归,第二天便被老皇帝差遣去了邻国洽谈联盟之事。墨晔还说,老皇帝已经给他下了命令,不日举兵扫荡湖眉,名曰山上妖精祸害百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女儿,墨执与妖精王谈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