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却回答:有一种人很固执,被形容为‘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而臣,却是‘见了棺材还往里爬,撞到了南墙就把墙推倒的人’。炎帝哭笑不得,只得答允。而白梅最终很成功,凛国和番邦间保持了一百二十六年的和平。白梅的固执,从此和她的才华一样有名。”
她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
然而那一日,后宫的德君忽然端了一碗燕窝粥来给轩轩喝,还冲着呆在一旁的小白暧昧一笑。
小白和轩轩已๐经一帆风顺了太久ื,渐渐忘记了之ใ前许多年的艰难困苦。于是相处上渐渐就忘了察言观色时时揣摩,越来越符合她的名字——小白起来了。
“这样的日子里,若能有与梅小姐这样的人相伴,品茶斗棋……”一脸谄媚的女人,试探着说。
然而她却从没想过,在白梅的眼里,陪卫泽那是消遣——卫泽老实又聪明,位卑却又高傲,下棋之余气气她,把她珍藏的茶都牛饮下去,那都是乐趣!而陪她这样的人……
传说中能掐会算的第一任楼主预言,能言此句的人,定能带殇花楼走向另一个ฐ巅峰,甚至,让浸泡在鲜血中的殇花楼,从此脱离杀戮。
于是有了种种的传说和期待。
“有道理诶!”小白兴奋得两眼直冒桃心,伸开双手抱住轩轩,任那ว些可爱的小小的圆圆滚滚的蛋蛋落了一地:“你果然是聪明智慧的皇帝耶!”
从此,尽管女尊国美男似草漫天涯,小白却就是认准了一个笨蛋皇帝轩轩——
宫侍弯腰,深深鞠躬。
门却依旧大张。
青衍讶异:“你……认得本王?”
“哼!”少女皱了眉,舔舔唇,又是一口酒:“把自己折腾得外强内虚也就算了……竟还送来什么美人给陛下,哼哼!”
石头挠挠头发,揉揉鼻子,茫然。
不适合孩子的地方แ?
而后她勉强凝神静气,而后侧身,轻喝,闪着寒光的剑芒直直地向着白梅袭去。
白梅站起,很是不好意思地笑:“抱歉啊,我站了半天看你没打,以为你还要呆一会儿呢,有站累了,就想蹲下歇歇,结果……实在抱歉,那个……这算第一招么?”
白梅伸出左ุ手,掐出一个莲花的手势,微笑不语。
“跟盐吃没吃多什么关系?”
“不用多谢,咱俩谁跟谁?这宫里的日子怕也不好过,你自己保重……”
白梅在她身后,却皱起了眉,张开手掌,里面赫然被塞进了一叠银票……这王诗老的靠山究竟是谁?好大的胆子,好大的手笔。
白梅抬起头,趁机跪直了身子,表情却是惶恐而委屈:“可是阿梅又做错了什么?”她当然知道面前这人在诧异什么…若说如此诡异的五体投地地大礼恭迎,她还是第一次…话说她也不想这样的……
“谁把你弄成这样?”
而且不光是安平炎轩不知所措,她身边的一干心腹人等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能讨好了人,还要过程不能ม太复杂太漫长,最重要的,不能在无意间得罪冒犯了一个可能也拥有尊严的伶人……
我之于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一如她之于我,我曾经,很肯定很肯定地这样认为。
白梅那个小女人……怎么说呢,实在不是一个矜持的人,有时粗线条得很。
当许久以后,青衍忽然发现白梅远比自己想象得要重要得多的时候,却早已没有了后悔的机会。
安平炎轩手下的一行追兵,看到了白梅一路逃跑故意留下后又仔细掩饰的痕迹,不约而同地朝着白梅追了来。不经意间,她们已๐经离原本的目标越来越远,但却还毫不知情。
远处,正有一个白衣的年轻少女,一脸灿烂的笑容,伴在青衍的身边。
白梅很清楚地看见那刺眼的白和柔和的笑容,心里隐隐地痛。
“夫人高抬。”
怎么竟是些废话呢?本还以为ฦ这公主出征前的送别ี宴上,尤其是其他公主以私人名义แ举行的送别宴会,会精彩一些……
还有大管事二管事三管事……一个个的都显得好别扭。
若是男ç人长这一张祸水脸,桃花眼,才叫美丽。女人这里,要算是女生男相,不男不女了……
绿殷无奈叹气,压低了声音:“闹够没?快吃吧……唉,如果她们知道她们敬若神仙的白侯是你这般模样……”
“所以说,”白梅咽下馒头:“她们敬重的不是我,只是她们想象中的一个ฐ完美的女人。”
“……你总是有道理的。”
“呵呵……说实话,为什么殇花楼的产业这么多?殇花楼ä也就罢了,怎么เ我的产业更多?也才不过五年……若不是这次顺便察看,我都不知道自己快成首富了。”她却喃喃,抱怨起来。
“呵呵……还不是你当初认的好干姐姐,和找上门来的好亲姐姐?”绿殷笑笑:“钱多还嫌弃不成?赚钱的点子还不是你出的?”
“唉,走吧……”白梅摇摇头:“早点看完,早点回京。”
那还在兴奋讨论白侯的身高究竟是九丈还是十丈,双眼究竟是如铜铃还是如闪电的一群女人们,丝毫不知,她们口中无所不能的人,正和她们擦身而过。
她们甚至已经忘记了,白侯进京的原因……
要打仗了。
和老对手,辰国。
前不久,敬王终于挑起了叛变,却不曾想她眼中必然的成功只是炎帝ຓ给她的幻想,承诺拥护她为帝的人,多半都是炎帝ຓ的人。
但却依旧是带来了损失,尽管远比预计得小了很多很多。
辰国趁机挑起战争,竟是打了关在天牢中的敬王的称号,而且……是在几员大将老得老,病得病的时候。
仗,是必打的。也是必须要赢的。
炎帝下的第一道旨意,如往例,要求各位诸侯送质子进京,他必须确保,在应该一致对外的时候,不会有人在他的后院放火。
没有谁愿意在这种时候违抗他的命令,除了白梅。
五年前,不过是一场误会,惊醒了白梅自以为ฦ可以任性放纵的美梦。一直宠爱纵容白梅的,男扮女装在女尊之国勉励支撑的男帝安平炎轩终究无法再忍耐无休止猜测怀疑ທ,给了白梅一个封号,将这个可以动摇自己心性的女人远远驱离。
白梅离开京城前去封地的第二年晚夏,年轻的炎帝被传频๗频临幸后宫,并且终于有了长女,封其父为静君。
知情的人也许会了解其中的古怪,但却足以让不知情的人们欢天喜地的庆祝。
此后不久,白梅娶了正君,同样也有了儿女——按照炎帝ຓ所想,不鱼肉百姓,不惑乱朝政,只是安安静静地在自己้的封地里呆着。
不过,这样的安静中,白梅也并非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姜城原本偏僻,不过五年,却一跃成为最繁华,也最不可侵犯的城镇之一。
白梅早已不是可以任人揉捏的一个弱女子,这五年,她逼迫自己从享乐自满的梦中醒来,面对一切。
“我再不济,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做什么质子!”她说:“苏苏你别担心,不会有事情的。有事情,也有我担着。”
家庭、亲人、朋友……对于白梅,是要守护到底的,永远。
白侯正君苏氏彦,只有苦笑应承。
他心疼他的孩子们,也担心他唯一的妻主……
不过,他愿意信她,信她不会出事情,信她能安排好一切。
她说出了
蓓蓓的爱情计谋吧
事情由á她担着。
所以,她代替她两ä个ฐ才满一岁不久的孩子,快马加鞭,一路向南,进京。
这让安平炎轩恨也不是,恼也不是。
要说这白梅不肯信任朝廷,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可她分明是自己火速进京复命。
要说这人信任朝廷,一心一意,可偏偏就是不肯按召送上自己的孩子。
“母皇!”奶声奶气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小女孩扑进炎帝的怀里,仰起头,伸手试图抚平他紧皱着的眉:“母皇别皱眉……有孩儿在呢!儿臣我已经快快长大了,可以帮母皇解忧了!”
听着她小大人儿似的话语,炎帝抱起她坐在腿上,微微笑笑,把眉头舒展:“琰儿怎么来了?”
“儿臣今日听父君说,一梦安天下的白侯今日进京,想要见见她……儿臣想知道,母皇亲封的能臣干吏是什么样子的人,天下第一侯,是怎样的天下第一!”
小小的孩子眼中,有一种炽热的光。
“……”炎帝手指一颤,错开了眼睛。
“母皇……”安平永琰摇着他的胳膊,撒娇一样地求道:“琰儿一定懂ฦ事,不说话还不行么?儿臣想多学一学……安太傅那日也说白侯是个ฐ奇才怪才……”
“安先生……还说什么了?”
“安太傅还说…”琰儿的眼珠一转,接道:“还说,母皇一定会让我见她的!”
“淘气!”安平炎轩笑笑,拍拍她的小脑袋:“晚上的洗尘宴你可以参加,但是不许失礼ึ!”
“一定一定!孩儿谢过母皇啦!”
炎帝呆呆地看着她颇็有几分相似白梅的灿烂笑容,却是自嘲地一笑。
他说不清,比起五年前,自己是不是变了,但却清楚的感觉到เ,白梅已经不是以前那ว一个喜欢娇软微笑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