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幅画ฑ可能会引起在场一些观众的不适，我知道这里很多人是天主教徒。”
“这有什么，教廷的壁画也差不多都是的。”
“不会的。”艾尔莎笃定地说道。
亨瑞招呼他们到楼上的房间换衣服，家里的烘干机可以派用场，一下子就能ม烤干衣服。
“爱一个男人，就不能有个美满的家庭了？”
“我不知道，我跟他谈过这个ฐ问题，但是他没说要和我结婚。”
“谢谢，不用了。”警察探头朝里面看了看，罗科浑身的汗和泪，直挺挺呆若木鸡地站在地中ณ央，他周围的地板上一片狼藉，看起来就是乱ກ枪扫射以后，被老子罚站。
“既然没什么เ人员伤亡，那我们就走了，晚安先生，晚安太太。”两个警察在屋里认认真真地转了一圈，没有任何血迹，所以他们就此道别，去别处忙了。
“你帮我去弄，我知道你可以。”
亨瑞满意了，不过还是拒绝，“今时不同往日啊，儿子，现在查得严，你老爹不想吃官司。”
文森特把车开到酒店，却不愿意去车行，他对车完全没兴趣。
忙活完，亨瑞冲了个澡，哼着歌开始穿衣服。
“但是你这番话，还是让我受到เ了感召和教育，第一次，我觉得我离艺术很近了。”亨瑞说着放下咖啡杯，走到文森特跟前，他半跪下来，伸出手，在碰触文森特之前，他问道，“可以吗？”
这个动作其实比撩他头发摸他脸更过分，文森特觉得非常不自在，屋里的暖气很足，他只穿了一条薄牛仔裤ไ，事实上，亨瑞上楼以前，他穿的是睡裤。他已๐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了，这个浑身鼓胀着男性气息的躯体靠近自己้的时候，他承认他有些心慌意乱了。
文森特到处乱捞一切能ม抓到手的救命稻草，他在后面捞到เ了一个瓷器花盆，这个花盆非常厚，非常重，还装满了土，种着绿色植物，盆土表面还覆盖鹅卵石。他不顾一切地举起花盆，照ั着亨瑞的后脑แ勺拼尽全力砸了下去。
为了便于治疗和观察，亨瑞的胡子刮ุ干净了，头发也给铲光了，活像个傻瓜。
“只要你和我睡一觉就算一笔勾销。”亨瑞几乎脱口而出。
自从文森特来吃过一次晚饭，他在波斯特鲁家可谓常来常往，姗迪和他的关系尤其融洽，因为罗科一用那ว种痴情乃ี至发情的目光看着文森特时，文森特就会不好意思，反而和姗迪在一起让他感到放松。
“那可不好说，也许以后你的画价值连城，就算是我借给你的，你看呢？”亨瑞心想，他去一趟第五大道买衣服的时候，也没见手软过啊。“或者你还有什么顾虑，比方来自你的家庭，或者别ี的什么？我希望你把困难告诉我，我能够帮助你。”
“我也有错，我在最困难的时候，曾经向他寻求帮助，可能我的表达有误，总之ใ他留我在他那ว里过夜。”
“我有过一个ฐ情妇，是我的下属。姗迪跟我的性生活……不是很和谐，那时候我和姗迪冷战，我们分房睡，我在车行的办公室沙发上睡了一个多月，晚上我在漆黑的屋子里喝很多闷酒，我的下属回办公室取她忘记的东西，事情稀里糊涂地就发生了。不过去年我和她分手了，那以后我没有别ี的女人，我也不准备再找。我希望我和姗迪能ม好好地过下去。”
“哦，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抱着姗迪，瞪大眼睛看着前方แ一个虚幻的点，几乎落下泪来。
亨瑞偶尔不甘心，他打听文森特的消息，随时注意着他的动向。
“就是觉得不值得。”文森特掐灭烟头，“看，沦落到เ住在旧地铁隧洞就够悲催了，现在还要接受一个15岁小孩的施ๅ舍。”
罗科瞬间涨红了脸。
“我不知道你们的交情已๐经这样深了，你都敢偷老子的信用卡去刷，给他租房子。”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家里遇到了些困难，需要帮助。”
他没有脸面打电å话去和叔叔解释，而且这种事情，解释就是掩饰。他还抱着侥幸心理，或许叔叔没想到เ那上面去，并不认为文森特和自己是这种关系，或许叔叔只觉得文森特是个疯疯癫癫的艺术家。他决定当这件事没发生一样，静静悄悄地就过去了，假使叔叔问起来，他可以矢口否认。
文森特老实了一阵子，因为他实在很宅，可以一天到晚关在家里画ฑ画也不发出动静，所以他住在亨瑞的房子里不闹着去参加家庭聚会，倒也相安无事。
隔壁有一位老邻๑居，和亨瑞认识好多年了，他发现了游泳池边喝着香槟晒太阳的文森特，还以为ฦ亨瑞卖了房子搬出去了。这位老邻๑居携同太太带了小礼物来拜访新邻居，文森特只好说，亨瑞是他的远房亲戚，他到เ纽约来读书，暂时寄住在这位远房表叔家里。再后来这位老邻居又和他搭过几次话，但是有一次被他家的太太领进屋了，两ä个人不知道在房里说了文森特什么闲话，总之那以后对方就不和文森特说话了，见了面也当没看见一样走过去。
文森特经常要去上课，与邻๑居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所以这位老邻居不想和他打招呼，他也不介意。
有一天文森特又与对方แ擦肩而过，他毫无预兆地把那ว位邻居堵住了，还逼到墙角。
“你想干什么？”
“你太太正在二楼阳台看着我们呢。”
“所以呢？”
文森特笑了笑，凑过去在对方嘴上亲了一口，又捏了捏人家，然后没事人一样扬长而去。他想今天晚上他们家一定非常热闹。他为自己的恶作剧ຕ沾沾自喜，晚上亨瑞回到เ家，他特意准备了丰ถ盛的晚餐，听着隔壁家传来隐隐约约的吵架声，他觉得很满意。
亨瑞很久没有吃过这么เ好吃的晚餐了，几乎感动地落泪，这个房子终于又有了家的感觉，他也很满意。
“原来你很擅长做饭啊，平时怎么เ不愿意做给我吃？”
“看心情。”
“那为什么今天心情这么好？”
“今天完成了一幅满意的作品。”
亨瑞无数次地努力尝试，站在画框前欣赏文森特的得意之作，他昧着良心说，“不错，继续努力，你会成为赫赫有名的画家。”
文森特很乖，不给亨瑞找事，然而事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有一天亨瑞的叔叔突然不请自来，文森特只穿一条裤ไ衩出来开门，他看到亨瑞的叔叔，就不能再抬出远房亲戚那一套说辞了。他想这位叔叔一定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他面色不善地站在门口，不打算进屋。
“亨瑞在家吗？”
“他应该在车行。”
“你住在这儿？”
“如果我说我是住家保姆，你相信吗？”文森特挤出和善的笑容“呵呵呵呵”，但是整张脸都笑僵了。他想亨瑞不能因为今天的事责怪他，实在是他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上。
当天晚上亨瑞就被叔叔叫出去了。
老托德坐在教堂的长椅里面，耐心地等待他的侄子在忏悔室里向神父忏悔。在这个空档里，他回顾了他的大半生，作为ฦ第一代移民，他连英语都说不好，他的太太至今说话都带着浓重的口音，在这片土地上挣扎并不容易，但是他们恪守教条，他们虔诚地仰赖上帝的庇护，他们团结一心互相帮助，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亨瑞只是一时糊涂，他一直是他们波斯ั特鲁家族优秀的儿子，和他的赫克特一样优秀。他像亲生父亲一样抚养他长大，教会他做人，他相信他能挽救他的孩子。
亨瑞坐在忏悔室里，一脸的痛苦，他知道他很久ื没有上教堂了，也很久没有祷ຕ告，他已经堕落至此。
“孩子，到上帝ຓ这一边来，还来得及。”
“神父，我们所接受的试炼，也是上帝的安排吗？”
“是的。”
“那为什么上帝ຓ要让文森特来到我的生命里？”
“这是他对你的试炼，你能ม经受住考验的。”
“不，我的确是堕落了，我只是疑惑为ฦ什么上帝让文森特来。”
“上帝只是让你接受试炼，派文森特来的是撒旦。”
“那是不是撒旦ຆ的使者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