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文森特用信用卡买早餐,喝咖啡,还去第五大道给自己买了一件ysl的皮衣,560่0美刀。
看样子,他们是彻底吹了。
亨瑞偶尔下班回来早,就会特意开车绕路,经过文森特的公寓楼ä下,在等红灯的空档里,他从他的悍马里探出头,看着12楼ä的那个窗口,以及窗口处隐隐约约的绿色植物。
文森特和k先生吵架了,虽然没有表现在明面上,但是他们的的确确在吵架。
亨瑞拉开底格抽屉,拿出他的□□,上膛,然后他径直下楼ä。
那些混混以为他只是吓唬人,没准备停手。
这个决定后来被证明英明无比,当匹兹堡的钢๐铁工业衰落了,整个底特律都破产了,亨瑞波斯特鲁的车行仍然毅力不倒。
到了罗科这一代,想起来就让他丧气。报纸上说汽油再开采五十年就要耗尽,没了汽油街上跑的汽车该怎么办?亨瑞刚刚ธ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为罗科担忧,因为他连继承老爹的家业都做不到เ了,当然很快地他就放心了,汽油可以没有,但是街上跑的汽车不能没有,到时候可以用太阳能电能实在不行科学界总会开发出新能源。
“嗨,我的王子,周末和姑娘有约会吗?”亨瑞把自己摔进躺椅,欠身拿过一杯马丁尼。
当一头雄狮看见自己้的儿子终于可以用爪子扣住猎物,用乳牙撕碎皮肉时,他的目光中是欣慰和残暴夹杂的东西。对儿子欣慰,对猎物更加残暴。
“哦……那实在有点多了。”
“七万美元一年,是吗?”
“我恐怕没有办法偿还你。”
“那可不好说,也许以后你的画价值连城,就算是我借给你的,你看呢?”亨瑞心想,他去一趟第五大道买衣服的时候,也没见手软过啊。“或者你还有什么顾虑,比方来自你的家庭,或者别ี的什么?我希望你把困难告诉我,我能够帮助你。”
“我父亲那边,倒也没什么,学校不会因为他施压,就让我退学的。只是,我有一个导师,严格来讲,也算不上导师,他来上过几堂课,他欣赏我,我们就有了一些私交。在艺术学校里,能得到前辈的赏识是很教人受宠若惊的。但是后来他和我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我回去以后,可能经常会遇见他,而我不知道怎么เ面对他。”
“错的是你,还是他?或者你们都有错?”
“我也有错,我在最困难的时候,曾经向他寻求帮助,可能我的表达有误,总之他留我在他那里过夜。”
亨瑞悚然一惊,“过夜?你是指……哦,他竟然想那种事!”
“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他,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缘故,说不定我真的会爱上他。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对我的打击就很大。”
亨瑞想象着一个满头银发甚至谢了顶ะ的老头趴伏在文森特身上,他简直觉得毛骨悚然。尤其文森特还说,他可能会爱上那个老头!他可真是不介意外貌啊!这不是个ฐ好习惯!
“没关系的,那不是你的错,如果他对你有性骚扰的行为,你就搜集证据告发他。不要怕!回去上你的学,一切包在我身上。”
亨瑞很快打点好一切,陪着文森特去办理了复学手续。同时,他摸清了那ว个老色狼的生活作息规律,找一群小混混烧了那人的车子,揍了对方一顿。在这种严重警告发生之后,老色狼立刻卷起铺盖离开了纽约。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用拳头说话再直接不过,一个ฐ伪艺术家是斗ç不过亨瑞的,想都别想。
怀春少年
又是新的一天。
亨瑞坐在餐桌前边吃早饭,边翻看报纸,姗迪把果汁倒进他跟前的玻璃杯里。
罗科坐在对面握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啃三明治,整个人都要钻进手机屏幕去。亨瑞现在心情很好,就有了教育儿子的想法,他想他这样真是没教养没礼ึ貌,吃饭的时候还盯着手机,他应该教训教训罗科。
“我去上学了。”罗科抓起书包就要往外跑。
“等等,还早着呢,你急什么เ?”
“我已经吃完了啊!”罗科不耐烦地说道。
“你就这样跟你的父母说话吗?”亨瑞“刷็啦”一声甩下报纸,“吃饭就好好吃饭,以后吃饭的时候不许翻手机。”
“叮咚”一串ธ提示音后,亨瑞扫了一眼自己放在餐桌一角的手机,是他自己้的手机,那是社ุ交网络提醒他,他的特别关注对象发了一张新照ั片。鉴于他刚刚ธ教训完儿子,所以也不好立刻拿起手机来看,他很想再多教训罗科几句,但是又觉得啰啰嗦嗦不免像个娘们儿。
他转头对姗迪说:“你和他谈谈,他听你的话。”
说完他拿起手机,披上衣服,“我去上班了。”
罗科恨恨地瞪了亨瑞一眼,现在离车行开门营业的时间还早,这个点去上什么班?罗科想他大概有了新的情妇,他最近脾气很好,但是成天不在家,早上很早就跑出去了,晚上很晚回来,有时候甚至后半夜才回来。
以前他和梅丽莎好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还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每天按时回家,积极参加罗科在学校里的每一项集体活动,陪伴在家人的身边。
看来他对这个新情妇很上心。
最可悲的是,姗迪对此不闻不问,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到四十岁,仿佛已经对自己的后半生失去了热情。
她分明如此美丽。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姗迪温柔地眨眨眼,脸上带着笑意。“罗科,对你父亲客气一点,他不欠你什么。”
“妈妈,如果爸爸有外遇,如果他抛弃我们……”
姗迪也盯着罗科,儿子长大了,他什么都明白,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是他们都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意大利人把家庭看得很重,他们是天主教徒。”
“就没有离婚的天主ว教徒吗?”罗科追问。
姗迪想了想,笑得很冷酷,“哦,那ว我求之不得。”早ຉ在很多年前,她曾经不只一次地提过离婚这个ฐ词,她得到的回应是巴掌,或者是亨瑞“杀光你全家”的威胁。
姗迪又陷入到เ回忆中,情绪也跟着倒转,她面无表情地用勺子刮着鹰嘴豆泥,在盘子底用力地磕着,把黏人的豆泥敲到白色瓷器表面。亨瑞最爱吃鹰嘴豆泥,姗迪以前对这种配菜的东西不怎么关注,现在鹰嘴豆泥是她最讨厌的东西,但是她每天要面对它。
“把这些豆泥吃掉。”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温柔。
“又不是我要吃这玩意儿。”儿子也不理会她,抓起书包就跑了。
亨瑞想在上班之前到文森特那里转转,然而文森特一早就出门了,他今天上午有课。
倒是罗科先一步遇到了文森特,他混进了教室,坐在后排假装ณ听课的学生。下了课以后,他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去,追上了文森特。
“你回来上课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哦……”文森特觉得有点儿尴尬,他想撒个小谎,又觉得这样不好。
罗科倒是不计较。
“你和k先生分手了?”
“是的。”文森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