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叶树都觉得自己的腿快断了，筋疲力尽的感觉让他迷恋，第二天往往就能满血复活，生命力不停息地流动。
叶树听完之后，没再说什么，他看着身旁้光秃秃的树，枝干努力地往上伸，不知道它的根在地下多深。
“哦。”石嘉扬说完闭上了眼睛，“叶子怎么还没回来，我快没有力气说话了。”
于是，他就又喊了一声，并决定这是最后一句，明天自己้去汪上班，饿死他俩。
晚上回来接着复习，周四、周五、周六，还有三天就彻底解放了。
这是叶树在元旦之后第一次见到顾念尘，不过这也是他俩唯一相同的一门课，考试坐位是电脑随机生成的，顾念尘恰巧坐在叶树前面。
“嗯。”顾念尘在他身边，两个ฐ人并肩向前走。
“我梦见过我们俩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所以我们等会玩什么？”汪一聪问其余的几个人，“投票表决吧，我还可以把另一家不玩的退了，不然超半小时就不退钱了。”
“你的票无效。”汪一聪冲他冷笑了声，“反对也无效，你的所有话我都有权不采纳。”
他挥了挥手，转过身，向前走去。
眼泪缓缓流出来，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痛而流的生理性泪水。
他买的是一个ฐ瓦力，已经绝版三年了，从一个高中ณ同学那里磨破嘴皮子才买过来的。
石嘉扬的论文其实还差最后一点，他赶在十一点五十八分交上去了，交上之后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赶上了。”
江泽挥了挥手，依旧摆弄着桌子上的画稿。
男人看着他们从店里走出来，有点激动地问道：“请问这里的店长是江泽吗？”
高中ณ时有挺多人追萧雪炎，她长得漂亮学习也不错，性格平易近人。萧雪炎不喜欢，就拜托石嘉ล扬当他假男ç友，拒绝掉那ว些追求者。石嘉扬当是朋友间的帮忙，就同意了。
萧雪炎确实拿他当男朋友对待，节假日该送的不该送的都送给他，给他买好吃的，不过石嘉ล扬心太大，以为是帮忙的谢礼。
“嘉扬快醒醒，八点了。”叶树使劲地拍石嘉扬的床栏杆，希望叫醒他。
“九点要考试。”叶树又拍了拍，“再不起来我不管你了。”
叶树点了点头，他调侃道：“学霸就是学霸，期末季还有时间看课外书，还是全英文的。”
“但我只会单音。”顾ุ念尘说道。
这也是他一直不敢确定的原因，如果梦里是小尘，他肯定第一次就想到了顾念尘。
顾念尘没说的是，叶树在说完“小土”之后，还接着说：“你叫小土，我叫小树，我们很配唉！”
曲子结束的时候，石嘉扬还没有回过神，他听得心跳呼吸都跟着加快了。
“《千本樱》”叶树在付哲之前说了答案，付哲点了点头。
“那ว确实有点可惜。”叶树说道，“还没见过你打鼓的样子。”
石嘉扬重新看向顾念尘，“顾ุ老师，晚上你来吗？”
“哦，我知道了。”叶树回到顾念尘身边，拿出了一件新的员工服，递到เ了他手里，“这件是新า的，给你。”然后他熟ງ练地穿上自己经常穿的那件。
顾念尘只是看到围裙上的图案，一时有点入神。
“冷，嘉扬哥你要脱衣服给我吗？”付哲忍着恶心说道。
“不心疼，我会给你买药的，吃了药感冒七天就好了。”石嘉扬接着说。
叶树心想果然是口琴，他想起刚开学的时候，自己晚上去吹口琴被顾念尘碰到เ，顾念尘听他吹，问可不可以录音。他是那个时候就已经会吹口琴了，还是听到自己้的琴声才想学的呢？他没疑问多久ื，就知道了答案。
叶树听出来了，他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吹得时间长了，熟练罢了。”
“就自主招生加高考啊。不对，你说谁蠢？你才蠢，你最蠢！”
叶树看到他过来，笑着问：“咖啡很苦吧”顾ุ念尘其实还没喝，图案依旧是完整的。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付哲露出古怪的神色，然后故作神秘地凑到石嘉ล扬身边，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吗？秋裤其实是帝国主义แ派来祸害中ณ国人民的间谍。”
叶树和顾念尘也被他的胡扯吸引了，认真地听着。
石嘉扬看见他出来，用力地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晃动着头，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付哲最棒，付哲最强，付哲最棒，付哲最强……”
音乐声响起，付哲的声音跟着响起。
顾风收拾好的时候，出来看到顾ุ念尘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眉头还是皱着，他想起自己似乎很少看到顾ุ念尘笑，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顾念尘静静地看着顾风，中ณ年男人的鬓边有了不明显的灰白，嘴唇周围泛起了一点点胡茬。顾ุ念尘想原来这些年他是很不容易的，比自己不容易千百倍。
在课上他不断ษ回忆梦里的内容，无意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下课铃声把他震醒，他看到自己写了满页的“小土”，这个小土是谁，他真得不记得了。
“老板，如果你忘记了一些事情怎么办？”下午叶树突然问江泽。
“你这话说的，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不然谁会劳心劳力地拉扯长大。”
“她要是像你这样想就好了，整天抱怨着我们管太多，前几天还说我们要是再给她安排相亲，她就出去住，过年也不回来。”大爷说道，“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知道为未来着想。”
其实顾ุ念尘根本没有跟顾风说自己租房住的事情，就算说了他爸也不在意，很多时候他也懒得说。他小时候怀疑过自己不是亲生的，离家出走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那种无能ม为力的绝望，对自身渺小的悲哀，尝过一次就不想再尝了，可是后来不止一次尝过。
“这还不算英语课、体育课和一些专业课的申请。”付哲以一副老父亲的口吻说道，“同学们使用选课申请，一定要思量再三，认真填写，切勿儿戏。”
石嘉扬为了有课上，而且他已经想好申请理由了，就开始做选课测验，十道选择题一分钟就选好了，信心满满地点了提交，然后傻眼了。
结果只有60分！他不放弃地又做了一次，这次的十道题有五道和上次相同，剩下的不同，提交之后只有5๓0分了！
他做着做着来了兴致，还不信做不对了，于是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不断ษ地做题做题做题，最高的一次得分是80，望着那一排的不通过，他终于泄气了。
“叶子，傻哲，选课测验你俩做过吗？”叶树听见石嘉扬没什么精神的声音，点了点头，“做过，我的《中ณ国当代选读》就是写申请选上的。”
“厉害，这门课一轮的时候我没记错有两千多个ฐ人选吧？”付哲惊讶地问道。
这门课是通识核心里的一模，因为ฦ老师知识渊博讲课有趣，课程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