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顾晋山面露难色,想来,也正是因为拓跋煜求亲一事而烦忧,“爹,女儿知道您在为煜王的事情而担心,可京城之中,谁人不知道,煜王能文能武,相貌不凡,京城当中有多少大家闺秀,想要嫁给煜王,怎么到了女儿的身上,爹就要回绝了这桩婚事!女儿不依!”
“你这丫头啊,爹当然知道煜王条件好,可是,因为ฦ当年兰贵妃一事,他跟爹有不少的矛盾,爹怕他借此会为难你!”顾晋山轻轻地拍了拍顾绮萝的背。
顾绮萝深吸了一口气,瞪大了双眸,猛地将发钗朝着自己的眼眸狠刺了过去,难以忍受的疼痛,瞬间弥散周身,“啊!”
“你说什么?!”顾ุ绮萝一怔,顾云裳的话,宛如一击闷雷,轰在了顾ุ绮萝的身上,让她头脑一空。
顾云裳的心中一惊,平日里,顾ุ绮萝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今日,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将两个下人活生生的打死了,不禁,她卷起了帕子,拭了拭额间的冷寒,尴尬地笑了笑,道:“妹妹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着有些不舒坦,姐姐就先告辞了。”
“姐姐慢走!”
刚进了房门,门外就传来了孙婆子的声音,“小姐,老奴已经熬好了药,给小姐送来。”
“进来。”顾绮萝眯了眯眼,脸色冷了几分。
就是孙婆子,在她自剜双眸,苦苦哀求顾云裳救她的母家之前,原是自己身边的嬷嬷,却变成了顾云裳的嬷嬷,由此可见,谋害顾ุ家,这孙婆子也一定参与其中。
想着,顾ุ绮萝的眸子一沉,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狠辣之色。
“小姐,这药可用了老奴四个时辰呢,小姐趁热喝了吧。”孙婆子举步跨过了门槛,面带和善的浅笑,对顾绮萝说道。
瞧着孙婆子走了进来,顾绮萝一阵心寒,就是眼前这慈眉善目,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孙嬷嬷,在顾ุ家遭难之ใ时,竟然背叛自己,若不是亲身经历,顾ุ绮萝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ທ她。
接过了药碗,顾绮萝放在了唇畔,呵着兰气吹了吹,目光却在孙婆子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
孙婆子眸中满是期待,又有些隐隐的不安。
顾绮萝心中不禁冷笑,双手一松,“啪!”的一声,药碗摔在了地上,汤药溅在了孙婆子的裙幅上。
“哎呦,嬷嬷,您瞧瞧我这笨手笨脚的,白白浪费了嬷嬷的一片苦心。”顾绮萝满是内疚的抬起了眼眸,看向了孙婆子。
孙婆子双眸之中ณ漾过了一丝愠怒,须臾,脸上挂起了温煦的笑容,“不妨事,是这碗太烫了,老奴再次熬一碗便是。”
“劳烦嬷嬷了。”看着孙婆子离开了房中,顾绮萝俯身,拾起了地上的碎片。
“吱呀!”
巧月推开了房门,瞧着顾绮萝蹲在地上,便踱步上前,“小姐,这粗活我来便是。”
“巧月,将残留的药渣收起来,我有用处。”顾绮萝眯着双眸,冷然道
“药渣?!”巧月皱了一下眉,不解的看了一眼顾ุ绮萝,可却没有多问些什么,将破碎的药碗上的药渣,倒进了一个杯子当中。
顾绮萝拿着杯子,悄悄地溜出了顾府。
孙婆子既然是顾云裳๙的人,那么เ,她送来的药,顾绮萝自然也是不敢入口。
转了几个弯,走进了一家药铺当中。
顾绮萝给了郎中十两银子,让郎中瞧瞧她喝的药究竟是什么!
郎中仔细的嗅了嗅,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姑娘,你这药是哪来的?!怎么会在其中加入鹿蹄草?这鹿蹄草若是服用多了,会有伤女子肌理,导致无法有孕!”
顾绮萝早有疑惑,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太过震惊,眯了眯双眸,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有劳大夫,还请大夫不要将我今日前来之事告诉他人。”
须臾,顾绮萝离开了药铺,满是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药铺,堪堪走了没有多远,忽地,顾绮萝的耳畔,传来了一阵嘈ฤ杂的声音,原是想要避开人群,顾绮萝走进了小巷๕子之中,却不曾想,这里竟会发现这样的一幕。
只瞧见,四个黑衣人,手中提着明晃晃的长刀,将一个男子围在了正中央,男ç子脚下是蜀锦做的靴子,墨底锦缎华服,以银线绣着朵朵祥云,领口微敞,露出了不输给女子般白皙的肌色,若隐若现的羞人处,让顾绮萝的脸色不禁一红,抬其睫眸时,却端是一眼,不觉一惊,男子欺霜赛雪的脸上,一双剑眉好似墨画一般,狭长的眸子,宛如鹰鸠般有神,英挺的鼻梁下,一双薄薄的唇,唇角微翘,似笑非笑地盯着顾ุ绮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