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有进步。”拴柱老汉拍拍晓民的肩膀说,“新学乍练,甭着急,只要肯吃苦,舍得卖力气,没有干不好的活、干不成的事。”
干了一遭儿,干在前面的人们齐帮动手将晓民的畦埂接到地头。
许盼牛站起身,将烟袋掖在褡包上,走进生产队的院子。
“何大伯,你也参加劳动呀?”晓民以为何福贵是等着分派农活的,根本不知道他不是六队而是五队的人。后来才知道,他常年不在五队的地里劳动,只在五队分粮食分东西。他属于村里的官差,不管刮风下雨,出工ื不出工,月底生产队的帐上就能见到เ由大队转来的三百个工分,比在队里干活的小伙子挣得要多。
台下的人更加不耐烦起来,甚至有人溜出会场。支书第三次仰脸望望太阳,太阳早已移向正南方。他告诉何福贵:“晌午了,到此为止!”
“我也去过附近的村扛过活,那ว些狠心的地主ว富农,有的嫌我吃得多,有的嫌我干不好活……我在一户地主家,最长干了五天,就被辞退了。以后,我不想再出卖劳动力,受地主ว富农的剥ຓ削和压迫。为ฦ了活着,我只能过着要饭讨生的日子,整天吃得凉一口热一口、饥一顿饱一顿的。那几年,我受够了风雨的欺凌,忍足了人们的白眼。衣服弄得七窟八眼,几乎遮不住羞处,面貌弄得瘦黑不堪,头老长而且蓬乱ກ,如坐牢的犯人一般。衣服上的虮子白花花的,虱子一抓一把把的,个儿大且肥。我深深体会到เ:乞儿的生活是如何地困苦,心灵是如何地悲哀,命运是如何地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