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衣服上粘着的杂草和灰尘,乔叶站起身,原来这石竹院的围墙恰恰就建在河流的岸上,河岸很窄,她只能扶着墙勉强站稳。利用水势来防守,也算是古代建筑的特色之一了,难怪相府的后院从来很少人看守,分明就是仗着地势有恃无恐。
叹了口气,她并没有忘记出来的目的——探一探这个陌生世界的虚实,好定下一个周密的逃亡计划。是的,逃亡。
他的指尖温热,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乔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险,差一点就不打自招了。陡然想起了什么,她挣开了他的大手,闪到了他三米开外,恨恨地瞪着他,果然,她骂他登徒子没有错!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动手动脚๐的,怎么会是好人!
见他问得一本正经,表情无比认真,乔叶几乎想要哈哈大笑,看来昨天晚上她真的把他给打怕了,像他这样养尊处优的少爷,肯定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更别ี提挨打了。于是,她灿然一笑,无比乖๔巧:“没有,老爷小姐们说了,对待客人要彬彬有礼,如果是遇到了登徒子、耍流氓的,就要狠狠地教训教训,要是打不过,就放狗咬他。”
“我不要!”凌宛殊大喝了一声:“要吃你自己吃!谁对你这个傻子好!”
凌宛殊哽得说不出话来,再加上辣椒屑在喉咙里一刺激,她更是有话说不出了,只能瞪着大大的眼睛,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淑女风范。
“娘——”她启唇,终于改了口,“早安。”
苏红岩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乔叶叹息一声仰面躺倒在大床上,头顶ะ是破旧的青纱帐,她不是做梦,是真的魂穿古代了。
凌相先看到了楚离,赶忙行礼,好好的中秋,他似乎把两ä个不能惹的人都给惹到เ了,先是他的傻子女儿扫了楚七皇子上香的雅兴,后来又是在他的相府里让一个“女痞子”把小王爷给打得人仰马翻。他虽然是朝廷重臣,可是比不得皇亲国戚,这两位是楚都举足轻重的人物,他自然不能得罪。
白芷看见他那副嚣张的样子,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一剑。楚离抬手制止住她:“我们也走吧。”
乔叶眼神游离,尽量不去看他们,却不想受伤的男人冲着她凉凉地问了一句。
白芷惊讶地看了看男人的侧脸,不像是在玩笑,可是纠缠不清并非是主子的作风。她静立不动,且看这个ฐ少女会有什么要求。
夜,很静,静得她能ม听见这荒野之ใ中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呼吸声,不,不算呼吸,是粗声的喘息,像是生命在做微弱的垂死挣扎。
乔叶吓了一大跳,见他喘息得厉害,自然知道伤势太重,摸了摸他的胸口,血仍旧在不停地往外流着,心知如果不赶紧ู止血,他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有丝竹之声从前院传来,乔๒叶很好奇地站直了身子,凌相宴请的贵宾应该来头都不小,当然,和她没有关系。
她兀自低头想着心事,眉间紧锁,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稳重的脚步声,随即一双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凌知画ฑ扫了眼凋敝破旧的房间,捂着鼻子道:“二姐,咱们走吧,这里的味道好难闻,好像是池底那些淤泥的气味儿,我都受不了了。”
“不要再说了!”美妇人终于怒了,站起身来,对着她们吼道:“小叶是傻,你们是姐姐,难道就只会这样欺负她吗?我们母女俩什么都不争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咄咄相逼?!”
“就是!就是!打死她!”
楚七皇子楚离,是楚国的神话。
“这小狐狸的一家子都是这紫凤林里的毒狐,一身都是毒,要是沾上了一点半点,没有解药的话,恐怕……”老人说得极慢,可是乔叶的脑แ子一下子炸开了——
毒……毒狐!
她完了。